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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代俏武官 第19頁

作者︰香凝

葵夫順著決明的目光看去,也驚覺自己露出了啥破綻。她試圖站起來,一可借長裙蓋住那皮靴,二可避免公主佔盡居高臨下的氣勢;但當她站直身子時,卻被自腳踝傳來的那股痛給刺激了下。敢情是扭到腳了。

「你的名字呢?」決明沒忽略掉葵夫臉色益發蒼白,因而認定葵夫被嚇壞了。

自然誰一遇上可能會被問斬的局面都會害怕吧?決明也沒意思要這位平定吐谷渾的名將被迭至午門外。一開始,她就只是因為皇兄對她不尋常的態度、及那個有眼無珠的單斌取笑自己,才會對這個伍葵夫特別注意。本想找法子算計這伍葵夫的,沒料到如今她連計策都還未定,這伍將軍,不,現在該稱為伍姑娘,便自己送上門來了,倒樂得她輕松省事。她好整以暇的繼續問道︰「你姓啥名誰總不會忘了吧?」

她好心的替葵夫打開窘境。「腦袋沒摔壞吧?」

「我……姓裴。」隔了許久,葵夫才想到這個姓氏,雖然萬分不願讓自己的鹵莽害義父受累,但眼前總不好坦白一切吧。不論如何,公主既沒識破她就是伍葵夫,就暫且保持這樣吧。「裴信綾。」信陵是義父的老家,也是義父原先計劃要回鄉行醫之處,現下她想得到的名字也只有這個。她稍稍改了個字借用一下該是無妨吧?「信義的信,綾羅綢緞的綾。」

「裴……信綾?」決明差點沒失聲笑出來。這種一听就知道是「假名」的名字,伍侯爺居然把它拿出來用?裴太後的老家就在信陵,信陵一帶也以裴氏為大家,取這化名……武侯爺也未免太不用腦子了吧?

「哦?你該知道這祥臨宮是本宮寢宮,如此放肆的闖進來,莫非……你想行刺本宮?」決明會端起架子恫嚇葵夫純粹是在鬧著玩。「來人呀!」

「公主!鮑主殿下請息怒!」葵夫一面忙亂的開始忖度是否要打昏公主再逃跑。

「信綾無意冒犯公主,而是為了……為了撿拾被貓咬到屋頂上的衣服……一失足才跌了下來,絕非有意打擾公主,還請公主恕罪。」所幸她手中還緊握著自己先前所換下來的衣裳,勉強就試著以此為借口蒙混過去……「是嗎?呈上來本宮瞧瞧。」

就算現在打昏那公主,怕也難在羽林軍的重重圍困下順利月兌身,還可能會牽連義父。

能在此吞忍下去,瞞騙公主過去就得了,葵夫無奈的交出衣服。

炳,衣袖上繡了葵花紋的男裝,在京中可沒多少人穿,這可成了決定性的證據。

「哼,為了區區一件衣服就打擾本宮,難道你上頭的女官沒教過你規矩嗎?說!你是隸屬哪一宮哪一院哪一殿的,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女官長們才行!」決明佯怒,將那一身白色衣裝向後一擲。重要的證物到手了。

這下糟了,不管她胡謅什麼名號,都會有人因她受罪,連累他人絕非她所願。

「我……」

「請公主原諒,她是在華陽殿服侍的侍女,由下官負責督導的。」裴致遠顧不得許多,就沖了進來。「下官失禮了,見過公主。」

「裴太醫?」決明有些吃驚。雖說裴太醫因深受太後看重,擁有在宮內行走不須通報的特權,但裴太醫向來安守本分,從不用此特權,而今天……咦?他是在袒護葵夫嗎?

「她是你的侍女?」

葵夫皺著眉頭。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厭惡起自己的沖動。無輪如何她都不願連累義父。

可現在……「是的,還請公主看在她年輕無知的份上,就饒她這次吧。若有冒犯公主之處,還請公主就看在下官薄面上,由下官代她向公主賠罪。」擔心那個刁蠻公主不肯開赦葵夫,裴致遠索性一個箭步向前跪了下來。「下官就代她向公主乞命了。」

「義父,都怪葵夫不好,害您……」葵夫滿懷歉意。

「什麼話,你可是為父最寶貝的女兒呀。」裴致遠愛憐的拍了拍葵夫的頭。

「別再苦著一張臉了,瞧這樣子哪像名滿天下的伍葵夫。不過幸好我剛巧診察完宜都公主經過那,要不然還不知道你有了大麻煩呢。」

「襄城公主似乎很敬重義父呢,您一為葵夫求情,公主二話不說就放人了呢。」

「……那是自然的吧,公主雖是任性了點,但對我這個表叔倒也還算客氣。」

「表叔?」葵夫不自覺的提高語調。

「我沒提過嗎?裴太後是我的姨母,而皇上是我的表兄呢。我的母親入贅繼承了裴家,因為我是獨生子,所以太後對我特別關照。多虧這層關系,公主也不方便當面質疑我的說詞。至少你可暫時在宮中大方的待下來了。」

「唉,我都不知道……」這樣算來,葵夫仔細一想,這些年來,似乎一直是她將過去生活的點滴向義父傾訴,倒是很少听義父談自己的出身與家世種種。「如果說義父貴為國戚,為何不享受富貴,而要擔任軍醫在沙場上東奔西跑呢?」

裴致遠輕笑數聲。「不是只有富貴才是人生的一切,有變化的生活才有意思吧。」

他緩緩說道︰「折騰了一晚,你也累了吧?有話以後再說,反正時間還多著呢,你先歇著吧。」

「有人猜測伍將軍是否對皇上賞賜的俸祿感到不滿,故而掛冠求去呢。」中書左僕射兼文華閣大學士薛子琰笑道。

「如果再不平息京中的流言,只怕會造成百姓對朝廷施政有所懷疑,還請殿下留心哪。那麼太後還有事要召見微臣,微臣先行告退。」

「葵夫……失蹤三天了?」剛要進清心殿批閱奏章的李儇在遇到剛入宮的薛子琰時閑聊了下,不意听到了個令他大感震驚的消息。

嚇了一跳的李儇立刻趕往戶部會館找尋葵夫,而得到的結果也是相同的。

懊不會是因為自己的態度讓葵夫誤以為事機敗露而逃跑了吧?李儇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沒帶走任何東西,布帛、財寶一樣也沒少,顯眼的戰袍和寶劍則仍留在床邊,她所喜愛的書卷也全留在櫃子上。

這麼說來,不像是潛逃,一樣東西也沒帶走。若真是逃跑也就罷了,但若是發生了意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李儇下令封鎖葵夫失蹤的消息,連忙去找單斌。

「沒有,賢弟沒來我這兒。」單斌停下了清點物品的動作。「這幾日賢弟沒按時去監工,那些個佇守在侯府外圍的姑娘個個苦著一張臉呢。我听說前幾天殿下邀葵夫一同讀兵書,還以為他在東宮待下了,不是嗎?」

「自從三天前葵夫出了東宮後,我就再沒見過她了。據會館的官吏表示,葵夫也一直沒回去……」

李儇開始感到不安。葵夫完全沒一點消息,到底出了麼事?

這是一段非常奇怪的新生活。三天以前她還是被女人追著滿街跑的大將軍;三天後,她卻成了華陽殿的宮女。只因德高望重、人緣極佳的太醫裴致遠的一句話,沒人不信她是新來的宮女。沒有了權勢和地位,在閑雜人止步的後宮,她卻獲得數年來難得的清閑時刻。比起以往提心吊膽的日子,葵夫的確是感到輕松多了。

可是……總覺得少了些什麼。照理說,失去了定遠侯這上個引人注目的身分,對葵夫而言,是卸下了幾年來的負擔,為何她不但一點也感覺不出愉快,反而像是心頭被冷風吹拂過一般,浮現些許寒意?她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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