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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夢情長 第33頁

作者︰蕭心華

她陰郁的心情是一樣的。有一片刻,她陷入蒙蒙朧朧的沉思中,一顆顆淚珠偷偷溜出眼眶,

滑下面頰,她無語仰望天,無言可訴一片心。空虛、惆悵、失落、迷偶、愁緒在啃噬著、包

圍著。她已無法再承受這種苦澀等待的日子,她一天天的虛弱、消瘦和樵粹,只為等待朝也

盼、暮也想的人。

細雨轉變成更大的雨滴飄飛、墜落著,她不禁打了個寒顫,攏緊了外衣。

走進客廳,傳來收音機正播放著葉璦菱「點歌集」里的歌曲——「我這樣愛你錯了

嗎?」

為什麼卻把心錯給了你

我這樣愛你錯了嗎?用盡我僅有的等待

換來的答案卻是無端的結束

我想你錯了嗎?

愛上你錯了嗎?

宣岑心中一慟,一陣酸楚撕扯、抽痛她的心,會嗎?會把心錯給了至剛嗎?難道真的如

詞中那一段「用盡我僅有的等待,換來的答案卻是無端的結束」?

不——至剛不會這樣對她的。

她在心底呼喚著至剛的名字,淚在流,心在下雨……

中午,媽媽回來,帶吃的東西給她,她索然無味的只吃幾口,就回房休息。

必母看著她含淚凝咽的面容,泛著一股沉重的愁苦,想問又無從所問,這些天她日漸憔

悴的臉龐,眼里的落寞傷痛,誰都看得出。

宣岑腦中一直被那一段詞曲所困挺,既然至剛沒有一通電話,沒有慰問,她何不自己去

找他?如果要結束,也要給她一個完整的理由,除非他說已不再愛她了。

***

宣岑沒有告訴任何人,她要上台中。

柄光號的車抵達台中干城車站時,已是六點過十分。

外面竟然下著大雨。

下車時,她攏緊了外套,將兜帽往頭上一套,忍著在奔跑時肌肉被扯動的痛楚,沖進候

車站。

她招了一輛計程車,坐上車到至剛的修配廠。

當大成看見從計程車上下車的宣岑,他立刻迎上前去,替她擋雨,攙扶她走進辦公室。

「老天,你渾身濕透了?」大成替她月兌下那身濕外套,拿起披在椅背上的外套,讓她披

上。

宣岑渾身起了一陣寒顫。

大成扶她坐在沙發上,再替她端一杯熱茶。

「大成,我要見至剛。」宣岑抬眼直視他。

大成被她眼中的愁苦震懾住。「宣岑,抱歉,回來後都沒有探望你的傷勢,傷口已經痊

愈了嗎?」

「好多了,謝謝……大成,拜托!我想見至剛。」宣岑忍住欲決堤的淚水,在眼眶里凝

聚著。

大成欲言又止,他真的很為難。至剛曾吩咐過,誰都不許告訴任何找他的人,包括他的

家人和宣岑——他受傷的事。

至剛在這次的賽程中表現得很反常,副駕駛的小飛說他完全變個人似的,似乎受到了某

種打擊,心思和意志完全失去控制。在經過特殊路段陡坡時,撞上一棵大樹,車子也因引擎

損毀而退出比賽。至剛因沖撞的沖擊力大,左手嚴重骨折、肋骨也斷了兩根,小飛只受了點

輕傷,較無大礙,是不幸中的大幸。

大成正要開口,小飛進來了。也很詫異看到她。「宣岑?你怎麼來了?」

「她來找至剛。」大成說著。

小飛面有難色,囁嚅說著︰「他不在這里,他……」看著大成,兩人互望一眼。

宣岑看他們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頭竄過一陣恐懼,駭人的表情瞪著他們。「告訴我,是

不是……至剛發生意外了?是不是?」她怎麼會沒想到這一層呢?她太自私了,忙著顧影自

憐,卻沒為他想過。至剛一定是不想讓她知道,是的,一定是的。

心頭千愁萬緒全在此刻得到答案,陰霾掃去。

「至剛他……好吧!你自己看看好了。」大成說著。他總覺得事有蹊蹺,好好的一個人

怎會突然變了人似的?當然是問不出原因的。至剛一旦有心事,他是再怎麼憋死自己,也不

會吭一句的。

***

至剛才從醫院剛回到公寓。

左手臂仍吊著三角巾支撐著,他坐下時還不敢太用力,以免胸前肋骨受到震動,那會讓

他抽痛的。

他瞪著小茶幾上的電話,看了不下百次,他都隱忍著不去打,任相思成河、成為巨流,

在他胸間波濤洶涌。明亮的眼眸黯然失神地呆滯、無神。

他失去賽車手應有的沉著、理智,他讓感情駕馭他的心,在比賽的過程中,還拋不開那

一幕情景的沖擊,佔去他的心思,他完全陷入個人的迷思情霧中,耳中听不進小飛指示路標

的聲音和警告,終于鑄成了遺憾……

他听見鑰匙打開門的聲音。

是大成回來了吧?下班了嗎?今天沒加班嗎?

「大成……」他正起身,看見大成進門來了。當他看見身後進來的宣岑時,他的表情凍

住了。不假思索的沖口而出,「你帶她來干什麼?」尖銳不悅的厲聲怒斥。

宣岑見到他的喜悅之色,僵硬地凍結了。她看著他的目光,彷佛極憎惡看見她。心頭千

愁萬緒排山倒海而來。

大成對他突來的憤怒咆哮,十分震驚和不解,令人模不清頭緒。

大成朝宣岑慘淡一笑,「他最近就是這樣,脾氣暴躁讓人難以親近。」他看向至剛眉頭

糾結說道。

「大成!」至剛瞪著他,肋骨因激動被扯痛著,他悶哼一聲,吸著氣,胸膛急遽地起伏

著。

宣岑驚呼一聲,這才看見他左手臂用三角巾吊著。方才進來時沒有看見,被他披著的外

套蓋住了。她急步走向他,「你受傷了?」

但至剛避著她,低咒一聲,掉頭走開,走進房間。

宣岑蹙起眉結,他這個態度傷害到她了。「大成,他怎麼受傷的?你們為什麼不告訴

我?」

「至剛他在第一天的賽程,撞斷了兩根肋骨和左手臂骨折,他不準我們告訴任何人。他

——似乎連帶的自尊心受損,不敢去面對。以他的賽車經驗和沉著力,是不該發生這種錯誤

的。」大成還是想不出什麼因素,會讓至剛失去應有的水準。

宣岑臉色一暗,凝重的沉思著,會不會是至中的那通電話,讓他失去鎮靜的定力?她慌

亂了起來,他的憎惡眼神……他是在怪罪她嗎?

「對不起!大成!我要和至剛談談。」宣岑歉意的說著。

大成點點頭。說著︰「別被他那壞脾氣嚇走。」

宣岑點點頭。

大成走後,宣岑走進房間,走向至剛,凝眸直視他。

至剛抽煙的動作停了下來。皺著眉,起身。

宣岑揚起頭,被他的冷漠惹得怒氣上升。「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至剛轉過身淡然地說。

「為什麼不來看我?」宣岑心里一陣酸痛。

「你不是看到了?我這個樣子怎麼去見你?」至剛腦子里,只迥蕩著在醫院走廊听到那

些話,還有那幕今他心痛糾結的情景。

「我不在乎你會變成什麼樣子,但至少讓我知道你受傷了,害我牽腸掛肚、心緒不寧

的……」宣岑想傾吐的話欲一吐為快。

「我在乎——」至剛尖銳的語調打斷她,「如果我不是斷肋骨、手臂骨折,而是跌到山

鋇死了……」深沉的痛苦在他臉上扭曲著。

「不要!」宣岑撲向他,緊緊抱住他,被他的話驚嚇的淚水泉涌而出,「你怎麼可以嚇

我……我不準你這樣嚇我……」

至剛緊閉著雙眼,克制自己不要擁抱她、吻她,但他這半個月來的思念、淒苦,全化為

深濃柔情。他饑渴地梭巡她的唇瓣,急切地吻上她的唇,纏綿、熱切的探入她濕潤的口中,

吮吻著,牽系著幾分相思,一遍遍地在吮吻間呢喃,低喚著她的名字,「宣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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