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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郎搶親 第11頁

作者︰小芽

方杰怔了下,無言地望著惺惺作態的何雨思。

方杰明知不該再听她胡扯下去,但還是想從她口里探知何夢林的意中人是誰,他內心掙扎了一番,最後才開口問道。

「夢林姑娘的意中人是誰?」

「你想知道?」

何雨思靠向方杰,嘻皮笑臉地看著他,方杰生硬地點了個頭,何雨思見狀,笑得更開心了。

「方杰,好歹你也叫了我一聲嫂子,于禮,我是該告訴你哪個呆頭鵝是夢林小姐的意中人。不過,今晚是我的大喜之夜,可是我相公卻不知跑哪兒去了,你想,我會有心情跟你說這些嗎?」

她對方杰使使眼色,方杰立刻明了她的意思。

「我明白了,嫂子,我馬上帶你去找軒月!」

*****

在皎潔的月光下,古軒月舉起酒壺獨自暢飲,清冽的酒自嘴角滑下,滴落在他寂寥的影子上。他帶著些微醉意,向後退了一步,靠在高瘦的樹干上,靜靜凝視著垂掛在夜幕里的一輪明月。

迸軒月苦笑地搖搖頭,嘆了口氣。這世上只有惡霸強娶民女,如今卻是惡婆娘硬賴著他這漢子。怎麼,這世上的男人全死光了嗎?為何她獨獨看上他一人,非嫁他不可?

一想起何雨思,古軒月又是一陣頭疼。瞧她一名嬌滴滴、人見人愛的小女子,居然會做出如此驚天動地之事。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不過要娶要嫁,起碼也得請個媒婆說親,沒想到她卻省了這一道,用這種下流的手段誣賴他,叫他在爹和兄弟們面前顏面盡失,就連仲遙都跑來問他何謂「名節受辱」,想必這小妮子又在仲遙面前胡說八道了。

迸軒月灌了一口酒,越想越不甘心,他是照爹的吩咐跟她拜了堂,可拜堂之後要不要與她洞房,爹可就管不著了,既然如此,就讓何雨思守活寡吧!他寧死也不回去和她洞房!

迸軒月做下決定後,便搖搖晃晃地走回暫居的屋里。

「哎呀!你站穩點,我都快跌倒了!」

「嫂子,你踩來踩去的,我看不見前面呀!」

「知道了,真唆。」

「好了沒?」

「快好了。」

這偷偷模模的聲音是……何雨思,難道她追到這兒來了?

迸軒月一個箭步跨入房里,正好撞見穿著一身大紅喜衣的何雨思一腳跨在窗外,另一腳則在房內的椅子上,他們兩人頓時四目相望,何雨思見狀,心里大喊不妙,她連忙對窗外讓她踩在腳下的方杰揮揮手,示意他快走,然後對著古軒月傻笑著。

迸軒月將她掉在地上的頭巾撿起擱在桌上,然後雙手抱胸,也沖著她笑。

「三更半夜,你爬到我房里的窗子上想做什麼?」

「沒、沒做什麼呀……」何雨思害羞地撥撥弄亂的發梢,嬌憨地笑了,「山里夜寒,特來問問相公你冷不冷?」

什麼山里夜寒,他長住山里還需要她擔這個心嗎?何況,噓寒問暖也不需要爬窗吧?分明是為了逼他回房才來的。

居然為了他,不顧廉恥地爬進屋里,連頭發弄亂了也不在意,古軒月原想好好罵她幾句,如今見她一副又嬌又羞的模樣,反倒罵不出口,原本的怒意也消了大半。

何雨思仔細端詳古軒月好一會兒,突然感到有些訝異,拜堂時她臉上覆著頭巾,所以沒察覺他有什麼不同,這時她赫然發現,原本長在古軒月嘴邊的微髭,早已刮得一乾二淨,這讓他那張桀騖不馴的臉上多了幾分英氣,她看著看著,不禁看呆了。

迸軒月將何雨思從窗上抱了下來。「你看什麼?」

「你……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何雨思羞怯地說道。

見何雨思兩頰泛紅,古軒月故意挺胸環臂說道︰「原來你是看中我這張臉,才死賴活賴,硬賴上我,難怪爹一早便叮嚀我把臉弄干淨,好讓你開心些。」

「我、我才沒有……」何雨思紅著臉反駁,「倒是你,大喜之夜,你不回房,跑來這兒喝什麼悶酒?」

迸軒月轉過身,背對著她,「我回不回房,與你何干?一個姑娘家跑到男人的房里,你害不害臊呀?」

「我不是什麼姑娘家,我是你的娘子!」何雨思生氣地將古軒月硬轉過身。

「什麼娘子!你上山來,為的不就是何夢林嗎?如今人你也見到了,為何還死賴在這兒,帶著她快滾吧!」古軒月無情地吼道。

何雨思不悅地瞅著他,方才才拜過堂的人,如今卻翻臉不認人,她怎會愛上如此無情的男人。

「哼!你們這兒哪算是什麼山寨,根本就是拐騙良家婦女的狼窟,我家夢林小姐被你們的方杰迷得暈頭轉向,不論我好說歹說,就是不肯回玉荷山莊,不得已,我也只好留下了。」

「什麼?」古軒月吃驚地看著她,「胡說,你分明是另有企圖才留下的。」

何雨思一听,挺直腰桿,靠向古軒月,「我能有什麼企圖,你早知我是為了夢林小姐而來,如今她不回去,我能回去嗎?」

「除了何夢林,你應該還有別的目的吧?就好比在這兒當內應,連合外頭的官府,將你們眼中的山賊一網打盡!」

被古軒月一語料中,何雨思頓時心中為之一驚。

當初她的確說過要與老爺來個里應外合,將這群山賊一網打盡,但在這兒生活了數日,她發覺古軒月一群人根本不像山賊,或許他真如夢林小姐所言,是為了奪取炅蓮子,才假扮成山賊,再說,她早已打消了那個念頭,又怎會聯合老爺來捉他呢?

何雨思在心中反復思量著,她絕不能讓古軒月誤解她。「你別血口噴人,我是喜歡你才留下的,又怎會想將你送進官府。」

「妳.....喜歡我?」古軒月難以置信地瞄了她一眼。

「真的,我連嫁妝和訂情之物都送你了!」何雨思連忙說道。

「啊?」古軒月不明所以地看著她。什麼嫁妝,什麼訂情之物,他怎麼連見都沒見過?

何雨思見他一臉茫然,不禁笑道︰「我不是送了你一袋銀兩和冰塊嗎?那就是我的嫁妝和訂情之物啊!你可別說你忘了。」

「哦,你說這個啊!」古軒月一听那兩樣東西是她的嫁妝和訂情物,便趕忙將系在腰間的冰塊取下塞進何雨思手中,「這還你,你那幾塊碎銀我沒帶在身上,改天再還你。」

何雨思望著手中的冰塊,不禁怒火中燒。他居然嘲笑她的嫁妝是幾塊碎銀,可知這幾塊碎銀是她在莊里做牛做馬,攢了好幾年才攢來的耶!比起連個聘禮都不送的他要來得好多了。

「我不要!」她將冰塊硬塞回古軒月手里,「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這理。」

迸軒月握著冰塊,有些不悅,「那你想怎麼樣?」

「我……我要……」何雨思紅著臉,定定地看著古軒月。「我要你也送訂情之物和聘禮給我。」

「我沒有那種東西。」古軒月想都沒想就回道。

要不到訂情物和聘禮,何雨思委屈地嘟起無辜的小嘴,悶悶地待在古軒月身旁,不發一語。

見她不回嘴,只是一個勁兒地瞅著他,古軒月也有些慌了,他心想若她回嘴,他多少還能教訓她幾句,如今瞧她那副委屈的模樣,還真教人有幾分疼惜。

他不禁嘆了口氣,心想若她能像一般女子乖巧溫馴,或許他娶她的意願會高一點,可惜她太過伶牙利齒,又盡做些讓他發怒的事,這會兒若真送她訂情物,真不曉得她會拿來做些什麼,所以他真的是不敢送也送不得呀!

迸軒月狠下心腸,說不送就不送,看她這回還能要什麼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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