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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愛 第24頁

作者︰謝璃

她按下門鎖開關,朝他的床邊靠近。

罷才的短暫紛擾並沒有吵醒他,他背對她側躺著,腰間蓋了條薄被單,上身著了件短袖T恤衫,肩臂輕微的起伏著,似乎睡得很沉穩,

壓抑多時的憤恨正熊熊燃燒著,她一個箭步就跳上床,扳過他的肩,揪住他的領口,往上提起,大聲喝道︰「言若濤!起來——」

她還來不及使出絕招,兩只手腕便迅速被人攫住,一個重心不穩,他充滿著魅惑的微笑,瞬間變成視線上方的風景,他下半身將她壓制在床上,俯下臉在她耳邊輕聲道︰「璟衣,你那麼久都不來替我換藥,現在這麼迫不及待的來找我,是不是想念我了?」

「你早就醒了?」她錯愕的看著他。

「你那種按門鈴法,連吸血鬼都會起來覓食。」他輕輕啄吻她耳下的肌膚,她的天然女性香氣就是與眾不同,讓他興起了想與她身體交融的。

「走開!你別壓著我。」她閃避著他襲來的吻,右手掙月兌了他的束縛,抵住他貼近她的胸。

她才剛按在他的胸肌上,他立即低喊了一聲,「璟衣,我的傷口裂開了!」

「對不起——」她話還沒說完,唇隨即被堵住。

真是履試不爽!這個傷挨得可真值得,他可以任意索求這種得之不易的吻,他甚至可以——

「噢——」他突兀的悶哼了一聲,離開了她的唇,四只眼楮驚訝的瞪著她。

「你——你只穿內——」她可以想像自己現在的臉色應該和番茄沒兩樣,她的膝蓋踫觸到了令人無法忽視的,這男人竟然輕易地對她——

「誰大熱天在自己房里睡覺還全副武裝的?」他不情願地翻身到一旁「止痛療傷」,這女人真狠,手不能動就用腳踢,是想毀掉他的幸福嗎?

她坐起來,看著皺眉隱忍著痛的他,厲聲叱道︰「她還在外面,你竟敢放肆對別的女人輕薄——」

「你不是把門鎖上了嗎?」他不以為然的看著她。

「你——你這混蛋,你給我起來!」她跳下床,隔著一段距離怒視他。

他聳聳肩,順從的下了床,雙臂盤胸,等待她的下文。

她的視線不由得停留在他下半身那雙肌肉微鼓的修長雙腿,這個男人絲毫不以為意的展露自己的身體,真是大膽到了極點!

她掃視了一下室內,然後抓起他搭在椅背上的休閑短褲,甩在他身上。

「穿起來!」

「我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麼!」他笑著把外褲穿上。她生氣起來時,有種年輕女孩的朝氣,那才是屬于她青春特有的專利吧,她不該隱藏它的。

「好了,這樣行了吧?有什麼話想對我說?」他攤攤手掌。

「你還敢問我?你到底對我哥說了什麼?」她欺近他,伸手又想揪他的領口,但看了眼他負傷未愈的胸口,又悻悻地放下手臂。

「我們說了很多,你是指那一段?」

「你還裝蒜!你怎麼可以跟他說我們已經——已經那個了?」她恨恨地咬著唇,他卻一臉不明所以。

「我沒這麼說啊!雖然我的確很想。」他賴皮到底,看著她發怒真是樂趣無窮。

「你——我真快被你氣死了!」她一手捧著額頭,狀甚苦惱。「你別再去騷擾他了,他要期末考了,心情不好會影響他的!」

「璟衣,我在你心里一點份量也沒有嗎?為什麼別人的感受你總是擺第一?」他斂起好臉色。

「他不是別人,他是我哥——」

「但是他喜歡你,喜歡很久了!」他靠近她,直視她的眼底。「你無法愛上他,所以對他感到歉疚。那我呢?你不能愛我是為什麼?」

她不安的扇動著眼睫,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嗎?我吻你的時候,你給我的感覺不是這樣的,你到底在抗拒什麼?我不能知道嗎?」他逼向前,眼神失去了慣有的溫柔。

「我沒有,沒有——」她拼命的搖頭。

「沒有嗎?我擁抱你、吻你的時候,會讓你想起梁以浩嗎?」

她驚愕的表情驀地僵化住,像座化石。

「為什麼?你當年和他分手的時候才高三吧?為什麼他能讓你難忘至今?」

她呼吸遽然急促了起來,黑白分明的眼珠倉皇的轉動著,刷白的臉孔也證實了葉玉拾的話,她果然還記著那個已成過眼雲煙的男人。

「我就站在你面前,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男人,難道不能讓你忘了他嗎?我哪一點比不上他?」她那變化極端的神色刺痛了他。

「住口!你憑什麼說他?你憑什麼……」

「憑我喜歡你、我想愛你,我可以給你他不能給的,我可以——」

「不要再說了!」她雙唇顫動,難以承受的閉上眼晴。「不要再說——求你——」

「璟衣,我從沒有對一個女人有過這樣的感覺,你就不能正視我的存在嗎?」他輕撫著她的臉頰,她在他手里顫抖著,像只驚惶不已的雛馬。

半晌,她張開眼楮,猛然推開他,拉開門,沖出他的視線。

第八章

她總是想逃開,但她能逃多久?

「言玲——擋住她——」言若濤跟著沖出去。

正安適的在餐桌旁喝美容果汁的美女,乍見她旋風般的竄出,馬上餃命跳起,一個跨步掣住蘇璟衣的右肘,阻礙了她的前進。

「你這女人瘋了?你不愛他嗎?為什麼幫他拉我?」她奮力扭動著手肘。

「愛他?不必到這種程度吧!雖然他偶爾借我地方過夜,讓我不必听我媽的嘮叨,我是滿感激的啦,咦?我是不是見過你?」言玲傾著巴掌臉蛋打量她。

「璟衣——」言若濤擋在她前頭,握住了她的雙肩,「我並不想讓你難過,但是你今天得把話說清楚,否則別想離開!」

她倏地抬起頭,瞬也不瞬地盯著他。「你就是不肯罷手是嗎?言若濤,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女人那麼多,何必一定要我?」

「他以前是交過很多女朋友,不過我倒還沒見過他像今天這麼認真過。」言玲興致盎然的在一旁觀戲,還適時發表評論。

「你——」蘇璟衣費解的轉向她——哪來的怪女人?

「我說的是實話,可不是因為他和我有親戚關系我才這麼說的。」言玲聳聳肩,搔搔凌亂的鬈發。

「你們不是——」蘇璟衣看向言若濤。

「啊——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你,你是那個小秘書是吧?你頭發剪了,難怪我一時認不出來,原來如此,他又看上他的秘書啦?」言玲雙手一拍,面露猜中的得意。

「言玲!閉嘴!」言若濤向她使了個眼色。

「閉嘴就閉嘴,誰叫我寄人籬下!」她噘起豐唇,步履生姿的走回客房。

「我要走了,我哥還在我那兒等我。」蘇璟衣試著甩月兌他的掌勁。

「你只要走出這個大門,我下一個要找的就是梁以浩!」他重而冰冷的語氣止住了她的腳步。

她全身顫了一下,瘦削的手臂似置身春寒料峭,微微豎起寒毛,肩線逐漸起伏劇烈,她沒有發出聲響,彷佛極力的隱忍著排山倒海而來的情緒在胸口奔騰,她努力的吸著氣,想讓汲進體內的氧緩沖即將潰堤的防備。

他伸出手,在觸及她肩膀前一秒,她霍地轉身,掄起拳頭,瘋狂的朝他身上落下。「你想怎樣——你到底想怎樣——放過我有那麼難嗎?你就是想讓我不好過是不是——」

淚水不斷的奔流著,她盲目的揮拳,每一下都是她深沉的悲痛和無盡的哀傷,他沒有閃躲,迎向她的攻勢,那眼里潰決的傷痛遠比他胸前正承受的撕裂痛楚更甚,他咬緊牙根,沒有哼出半聲,任她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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