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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媽媽 第24頁

作者︰玄小佛

一切都像沒發生過的,淚水再次沖去了問題。

突然,韓梅驚悸地掙月兌羅平的雙手,望著出現的人。

羅平愕愣中,憤急的回頭看見了他的母親。

惠珍聲音冷硬地盯著羅平︰「你是怎麼答應我的?」又轉向韓梅,森冷異常的。「你呢?你又是怎麼說的?你叫我不要說你去過?現在你當好人,我落個惡人?你成了個委曲求全、明理的女人,我在兒子眼里,成了個蠻橫、狡詐的母親!」惠珍氣得轉頭就走。

羅平匆忙的轉向無措的韓梅。「我今天一定要把我們的事說個清楚,你等我。」

惠珍一語未發,惱羞成怒的坐著。

羅平替惠珍在咖啡里加糖,表情沉痛,難過。

「媽!我們好好的談談好嗎?」

惠珍仍不看羅平,聲音冷漠︰「我們還能談嗎?她做得那麼漂亮,漂亮到我在我兒子心里,連講句話的余地都沒有了。」

「媽!」羅平無奈而難過。「我答應過你,可是——我真的對她——我很——」

惠珍把目光落在羅平臉上,盯著。「我替你說完好嗎?你真的很愛她,縱使你跪著對我發過誓,我一天不死,那個女人就像塊石頭,刻在你心里,長滿了青苔,愈滾長得愈多,拿都拿不掉,我都替你說完了,你還有什麼要講的?」惠珍聲音哀淒、心底的醋意全散了出來。「我養你這麼大,我何必要替你操心!何況那塊長滿青苔的石頭把你的心包得密密的,我要到我兒子心里去,連個縫都找不到。」

羅干難過的努力抑制欲爆發的情緒︰「媽!每一個兒子長大了,他心里除了生養的母親,他都會再去要一個女人,媽!我犧牲一次,……讓我去愛韓梅,讓我像從前一樣,驕傲的覺得我有一位偉大的母親,讓你的兒子心里同時並存兩個女人,……

媽——」

惠珍哀漠地未語,目光呆滑。

羅平愁煩地低訴︰「如果你堅持,……你搖頭,我放棄韓梅,但我求你,……,但我求你……

不要搖頭。」

「我不搖頭,你去找她吧!……我再也不會搖頭了,兒子長大了是會有另一個女人。」惠珍呆麻的站起來,悲而冷的聲音,疲倦的說︰「我不會再搖頭了,你去找她吧。」惠珍拿走皮包,沉重的離去。

羅平坐在咖啡店里,佩華進來,自己拉椅子。

羅平望了眼遠去的良宏的車,再望佩華。「怎麼?他不高興啦?」

佩華沒事地拿了根羅平的煙。「他以為他愛我。」佩華吸口煙,輕描淡寫的笑笑。

「人常常誤會自己,掉在大海里,找到一塊浮木,就以為這塊浮木能救回自己的命,當他真的回到岸上的時候,他才會發現,是路過的船拉他上來的。那塊浮木,幾天以後就被他忘光了。」

「你實在夠復雜,我懶得了解你了,沒發生的事,一天到晚做預言,既然這樣,你干嘛當塊浮木!」

佩華彈彈煙。「我自己的事,我有能力解決。

講吧!我還要趕回去發稿。」

「早知道,將就?娶你就算了,掉到什麼狗屁心都會痛的愛情里,給自己找麻煩。」

佩華瞪了羅平一眼。「把你的小眼放大,看清楚點,將就點,我那麼好擺布呀!要講什麼快點,別浪費我的時間。」

羅平感慨的︰「你的個性分韓梅一點,我現在就沒那麼苦惱了。」

「你快講好不好你?廢話說不停,趕快談主題啦!」

「主題就是韓梅是灘水,灌進什麼模子,她就是什麼樣子。我媽眼珠一瞪,她就嚇得再也不敢見我了,我找了她幾次,院長都說不在。」羅平不滿的重捶了下自己的額頭,「他媽的!主題就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什麼女人站我面前我都沒興趣,韓梅那個要死不活的樣子,我怎麼看怎麼愛。」

羅平攤攤手︰「媽的,想想都覺得自己賤兮兮的。」他頹喪的往椅背一靠,「暫我跑一趟吧!」

佩華好笑的看看羅平。

「要嘲笑我盡避嘲笑吧!我已經承認自己賤兮兮的了。」羅平點了支煙,仍一臉頹喪。「她不見我,但不會不見你,叫她不要那麼沒主見,我媽媽是個問題,但那個問題可以解決,請那個沒主見的女人不要再增加一個問題。」

佩華看看表,望了望羅平。「主題談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羅平望著她,思索地。

「干嘛那樣看我?我又不是韓梅。」

「其實,你對徐良宏可以認真點。」

佩華笑笑,神情惆悵。「我自己知道,愛情是不是真的找上我了。你讓我受過一次傷,你還想看我受傷第二次?」

佩華趕回家是為了趕稿,沒想到門才關上,門鈴就響了。「我就知道是你這個突擊部隊。」

良宏自己帶上門,一臉不滿。「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回事?」

佩華轉身,倒茶。

良宏一把捉住佩華。「不必把我當客人!愈想我愈氣,你白天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佩華沒事般。「我說了什麼?」

良宏無奈的放松佩華,坐下。「氣得想找你打一架,你又不是男人,把你當女人要跟你好好談談,你又像個男人,我就不曉得我喜歡你什麼?」

佩華像待小孩般的,輕拍了拍徐良宏的面頰。

「沒事趕快回去吧!明天我忙得很,又要截稿,又要幫羅平去找韓梅,幫個忙,我想早點睡了。」

良宏不悅的大叫︰「你有沒有毛病!羅平愛上別人,出了麻煩,你還去治病!有這個時間,怎麼不幫我忙?」

佩華和顏悅色的︰「幫你什麼忙?」

大聲的良宏,沮喪下來。「培英又打電話給我了,哭得都快死過去了,她那個兒子,好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了,我約了明天跟她見面,每次看到她,我都一陣心痛。」

伍培英哀怨的縮在沙發里,一雙欲哭無淚的眼,幽幽的。

徐良宏愛莫能助,心疼的望著培英。「你媽媽呢?」

「一早就出去了,每天司機帶著她跑,一點蛛絲馬跡她都不放過。」培英悒郁地。「我找不到他了,……我不敢抱希望能找回我的孩子!」

良宏握住培英的手,溫和的︰「不要說氣餒的話,心情放松弛點,你爸爸跟你媽媽那麼難的關,居然都通過了,還有比那更難的嗎?不要每天淚汪汪的,會找回那個孩子的。」

培英輕聲欲泣︰「我想到都心痛,生下來就把他丟在育幼院,那位韓小姐說,他天天喊著要一個家,……我讓他做個有家歸不得的孩子,……他受那麼多苦!我為什麼心會那麼狠……,天罰我……」

良宏摟著培英,憐疼。「不要談過去,不要責備自己,你心不狠,天不會罰你,上帝知道你有苦衷。」

門鈴響了,憶如擦著汗走了進來,一見良宏,笑咪咪的說︰「良宏,怎麼會過來的?」

「坐坐,阿香,茶也不會倒一杯!」轉向培英,笑容消失,怒罵道︰「哭!哭!孩子哭得回來呀!我兩條腿跑掉了!我喊都沒喊一聲!自己做的事!

你還端模端樣的對良宏哭!孩子找不到你再哭不會嫌遲的!」

良宏不忍地望培英,禮貌的面向憶如。「培英已經夠難過了,別再……」

「她難過我不難過?她爸爸不難過?雖然生的是個沒爹的孩子!好歹是伍家的!是個孽種也是伍家的人!」說到這兒突然氣極敗壞的坐下哭。「連房間都找人布置好了,從頭到腳的穿著,滿滿的買了幾櫃子;玩具都要堆到屋頂了,听說那家人環境不好,……想到我就恨,怎麼我會生出培英這種女兒!到底是培英造孽還是我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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