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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鬼愛人 第21頁

作者︰璇璣

可人的總是難以滿足,站在他身邊就希冀他能夠注意到自己,待他注意到自己的時候卻不滿足地想他愛上自己……

像黑洞,深不見底,不可測量。

沒錯,映朝是個不折不扣女人,只是她患上一種病,這種病使她胸脯平坦,失去了女性的特征,一般人看到她都只當她是個漂亮的男人,再加上她略微粗啞的聲音,就更叫人無法質疑了。

映朝被愛情折騰著,同時被自己的折磨著,無法掙扎出禁錮著她的圍牆。

她甚至不敢開口告訴她愛的人,她的心情。

她是一個不正常的女人。

她愛上的人是——她的主人,沐慰風,一個堂堂正正的出色的男人,身患頑疾的她配不起他。

當她察覺到她喜歡沐慰風時,她也曾掙扎過,逃避過,甚至抗拒。可她還是管不住心底的渴望,漸漸地淪陷下去,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她愛上了沐慰風。

沐慰風是正常的男人,他不會愛上「男性」的她,這一點她很清楚。沐慰風不屬于她,他以後會娶妻生兒育女。

她說過到沐慰風找到愛情的時候,她就放手,還他自由,也讓自己死心。

如今沐慰風找到了愛情,泥足深陷的她卻得要違背當初的誓言,她接受不了慰風有愛人的事實。

嫉妒,強烈的嫉妒讓她走上了不歸路。

她利用了梁鳳紗與梅雨不和的關系巧妙地設計了她們兩人。是的,推梅雨到湖中的凶手是她,那天是她尋到的好機會。

只是天意弄人,梅雨福大命大連閻王也不敢收,沒死成。

錯,已鑄成,慰風不能原諒他,她也不能原諒自己,卻仍然選擇一錯再錯。

白布拭擦著銀晃晃的劍刃,映朝冷然的黑眸沒有感情,平靜的臉上沒有表情。她自小就沉默寡言,不喜與人接觸,孤僻且自我封閉,練就了一張處變不驚的臉,佯裝的技巧比梅雨還要厲害。

銀晃晃的劍刃一塵不染,明亮得可以當鏡子照,只是銀光亮得刺目,叫人心底直發毛。映朝把劍插入劍鞘,梅雨避過一次避不過第二次,這把劍不出鞘還好,一出鞘一定要見血。

今天晚上,她要做一個了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傍晚的時分下了一場細細的小雨,天氣微涼,坐在房間也不覺悶熱。

沐慰風卻覺得煩悶,因為近段時間生意很好,他正看著一大疊堆積如山的賬本。這堆賬本浪費他不少時間,更是害他不能和梅雨溫存的罪魁禍首。

最快要也一個時辰才可以看完。他嘆息著,認命地繼續看。

輕叩門聲響起。

「進來。」沐慰風頭也不回地道。

映朝走進來,手上拿著一封信,「少爺,梅姑娘吩咐小人交給你的。」

信?

「拿過來。」放下賬本,手上仍握著支毛筆,沐慰風感到稀奇地轉過身。

抱敬地遞過去,映朝站在一旁。

接過信,沐慰風噙著笑打來,信里面的內容很簡單,大概是約他半個時辰後到鯉龍湖一聚。

沐慰風小心地看看字跡,的確是梅雨的親筆所寫。

映朝的嘴角微揚,不注意還不知道她在笑。梅雨的字跡她花了一段不短的時間去模仿,憑她的聰明才智,她可以寫出和她幾乎一樣的筆跡。

沐慰風看到信後欲把信折好放回信封里,不料手中的毛筆不小心月兌落,掉到地上滾到映朝干淨的鞋邊。

很自然地,沐慰風彎下腰撿起毛筆,「映朝,這信你是雨兒在哪里給你的?」他隨口地問了一句。

「梅姑娘是在西北院交給小人的。」映朝不假思索地回答。

沐慰風溫和地對他一笑,「告訴雨兒,我會準時去的。」他把信折好放在桌面上。

餃命的映朝頭一點,「是的,少爺。小人馬上去辦。」她很快地轉身,離開了書房。

沐慰風望著書房門扉半晌,眸色無故地暗沉下來,然後他像想到什麼似的,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起掛在牆壁上的佩劍,推開書房的門飛奔地跑了出去。

他不安地希望自己想太多,想錯了……

第8章(2)

映朝借著夜色的掩護來到西北院,不知是否下了小雨,西北院特別的寒冷,冷得像深秋。

她不管天氣是冷還是熱,動作矯健地無聲來到梅雨所居住的房間,剛好一個丫頭從房間走出來,映朝不費吹灰之力地以劍鞘把她打昏了。

少了一個阻礙她辦事的人,映朝勝算更大,她推開門,趁著梅雨二人尚未反應過來,飛快地把另一個阻礙擊昏在地。

她辦事的手法半點不含糊,前後才不到兩三秒。

梅雨听到東西倒地的聲音馬上扭頭向後探看,恰好看到一身白衣蒙著臉手執劍的男人正把劍指向她。

她驚慌地後退幾步,撞翻了一張凳子,踉蹌幾步差點摔倒在地,「你是誰?」她的聲音輕顫,感應到死亡離她很近。

驚慌之中,她忘了她懂得利用鬼魅力量來保護自己。

「殺你的人。」映朝眼神凶猛,口氣冷冰。

梅雨認得她的聲音,「你是……映朝?」難道她就是推她到湖里的凶手?

冷笑一聲,「我讓你臨死前知道是誰殺你,免得你到地府還糊里糊涂不是被誰人所害。」映朝胸有成竹地說,仿佛梅雨是死定了,「我的確是。」

梅雨緩緩地向後退,而映朝則步步向前逼進。

「映朝,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殺害我?」梅雨退縮到一角,沒路可再退。這會是她最後的結局嗎?死在西北院?不,她不能死!她咬咬牙,命令自己要鎮定下來,不要自亂陣腳。

從驚惶失措的狀況中漸漸地平靜下來,梅雨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聚精會神地注意著四周,絲毫不松懈。

「我也不想殺你。」映朝道出心底話,有著無奈。

「什麼意思?」梅雨想辦法拖延時間,時間拖得越長對她越有利。

無奈的目光驟然一變,殺意橫生,「你搶了我最重要的東西。」她恨恨地說,悲憤莫名。

搶了她的東西?梅雨懷疑她听漏了一部分內容,不然的話為何她听不懂他話中含義,「我搶了你什麼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重要得要把她殺死?大不了她還給她就是了。

「少爺,你搶走了我的少爺。」她逼近一步,手上的劍直指梅雨的咽喉。

梅雨驚愕得瞪圓杏眼,映朝語氣中的佔有欲不難听到,「你……你對慰風……」

「是,我喜歡少爺,我愛他。」映朝吶喊似的吼出來,壓抑在心底的愛慕無忌諱地說出來,而她之所以能肆無忌憚的原因是梅雨是將死的人,只有死人才不會把她的秘密外泄。

梅雨除了驚訝還是驚訝,映朝喜歡的對象是慰風?一個男人愛上另一個男人?

映朝又再逼近一步,縮短著梅雨之間的距離,梅雨咽了咽口水,「推我到湖里的人也是你?」她攪盡腦汁,千方百計地拖延時間,「臨死前的人也有權知道一切。」

要怎樣才可以逃月兌呢?她想著,可是這個位置能逃月兌的機會很低。

映朝拉下覆面的面紗,露出一張美麗的面孔,「沒錯,是我。」

梅雨不笨,很快地聯想到她的目的,「你是想嫁禍給梁鳳紗?」好歹毒的計謀。

「你很聰明。」可惜聰明也沒用,她是快下地獄的人。映朝薄唇似笑非笑地一撇。

他的贊美梅雨高興不起來,「那你之前為什麼要幫我?」她是說沐夫人和慰風鬧不和的事。

幫她?「你錯了。」映朝逸出一串笑聲,「我只是利用沐夫人來把你趕出沐府。」可惜結果卻出乎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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