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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取莽郎心 第3頁

作者︰雪蛙

「最後?不用說得好像訣別吧。只要你好好伺候本公子,我保證不會虧待你。明兒個我會請爹備足銀兩,為你贖身。」這樣的美人,適合擺在家里,供他疼惜,也供他炫耀。

听說她的初夜,暗地里早已經叫價到萬兩,瞧他,還不是不費分毫就可以得到了嗎?哈!

「邱公子怎能篤定今夜過後,慕容便願意委身?」慕容開口,語氣仍是清冷。

邱寅瞪視著她的滿臉沉靜,因她的無畏而有些驚心。

一般女子不應該是這種反應才對。

若不是因為她有恃無恐,就是號稱清棺只是抬價手段,其實骨子里早就已經是殘花敗柳?

「果然是煙花女子,天生賤質。」他譏嘲,為她的沉靜而動怒。

「邱公子不必刻意試探,慕容既然不需要以清棺之身自抬身價,自然也就不會因為敗柳之質而曲心委身。」她垂睜輕道,語氣和緩有禮,卻是暗暗夾刀。

「你這是在諷刺我只能用武力威脅人就範,其實根本不配得到你的青睞?」邱寅眯起眼怒道。

她直直看著他,並不回話。

事實明明就擺在眼前,他何必開口再問,這豈不是多此一舉,自曝其短?

面對她擺明挑?的沉默,邱寅怒不可遏,跳下馬直走到慕容身前,擒住她的下巴,直瞪她的眼。「我就要看著,等你上了本公子的床後,這樣驕傲的神態還能持續到什麼時候?」

「何必費事呢?既然邱公子只要慕容的身子,僻靜之地便足以逞欲。」她眼珠兒一轉,便瞄到眼前右側的暗巷。

邱寅順著她的目光向後望去,而後轉回頭,婬邪笑道︰「原來花魁也喜歡打野食啊?真看不出來你原來這麼火熱哦!」

無懼于他的怒氣和穢語,她開口嘲諷︰「既然都是玷污,在何處不都是一樣?」

這女人,真的很有勇氣!

好,他就治得她哭爹喊娘,後悔不知死活惹怒他,然後明日再帶著大筆銀兩上醉仙樓,將美人兒贖回家慢慢折磨,教會她什麼叫做男人是天!

邱寅示意手下在暗巷口把風,將慕容扯入巷內後,急切地將她撲倒。

她仰頭望著天上隱隱約約的星子,任由邱寅扯開她的衣服,濡濕的嘴啃咬她雪白細致的頸項。

花魁之名,看似恩榮,其實不過是待價而沽的俎上肉,人前受盡揚贊,人後任人笑談。

雖早已有求死之意,只是萬萬沒想到,時機竟然來得這樣快;也沒想到,竟會是在這種極端屈辱的情境下得願。

呵!不名譽的一生,與不名譽的死法,兩者有何不同呢?

心念一定,她閉上雙眼,張口伸舌,便用力咬下。

「想死,那可不成!」邱寅一抬頭,恰巧見她尋死;心一慌,來不及控制力道,便下意識地揮掌直擊她的臉。

在頰上痛楚泛開的同時,她身上的重量也倏地消失。

因身子陡獲輕盈,讓她顧不得舌上與頰上的痛,睜開空洞的雙眼望向周遭。

而後,她看見一名身形極為魁梧壯碩的大漢,正對著卷縮成一團的邱寅又打又揣。

「當街強搶民女,沒想到連京城之中,都有像你這種膽大妄為、目無王法的敗類︰」

大漢怒吼著,下手毫不留情。

她獲救了嗎?那外頭那些把風的人呢?

轉頭朝巷口望去,看到幾個倒在地上掙扎,想要爬起偏又失去力氣的身影,她的心思緩緩轉動。

由這名大漢方才的怒斥中听來,他似乎不是京城人氏,也似乎是個……頗為正直的人?

那麼現在,她是應該心懷感激,還是該怨怪他的多事?

心思回轉,她輕輕淺淺她笑了。

上天既然在這時候為她制造契機,她怎麼可以不隨勢把握?

閉緊有些茫然又帶著些許松了口氣後的愉悅雙眸,再睜開時,已換上淒然和迷蒙。

大漢扔下奄奄一息的邱寅,解上大髦,換扶依舊無力倒臥在地的慕容坐起,將大髦披在她身上,為她御寒,也為她遮掩春光。

他的動作輕柔,舉措有禮,但從頭至尾,皆是側著頭,未正視她一眼。

他的行為令她心中犯疑,攏緊身上的遮蔽,她垂下雙睜,不住顫抖著。

「姑娘,你居住何處,我送你回去。」大漢開口,聲音是天生的低沉沙啞。

慕容搖搖頭,在濕氣甚重的地上寫下四字。

「恩人姓名?」他壁眉。「我不算什麼恩人,只是單純路見不平。姑娘,不需要在意這種小事,告訴我你住哪兒。」

她不理會他的問題,縴白手指一直在「姓名」兩字旁邊畫呀畫。

在這樣濕冷的雪地,這名姑娘寧願坐在地上與他耗著,就只為了問他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邢天湛。」他認輸,決定不做無謂的堅持。

雖然自殘的是她,但他仍會覺得過意不去。

她一手撐地,一手攏著大擎,迷蒙的眼望著他的頭頂,疑惑著他為何總是低頭望向地上,就是不肯看她?

雖然她看不見他擠眉,卻听得出他語氣中的急迫。

他似乎急著想將事情解決,然後快快離開?

有生以來第一次嘗到被男人忽視的滋味,她有些錯愕,也有些奇異的欣喜。

至少,這讓她覺得自己方才所下的決定,不至于太難進行。

于是,她又在地上為了四個字。

「無家可歸!」邢天湛瞪著地上的娟秀手跡,征愕的表情,仿佛那是平空出現的鬼畫符一般,而後,便見到水珠緩緩落地,一顆、兩顆、三顆……暈開在方形成的字土。

不願猜想自己因為一時仗義相助而杠上什麼麻煩,他急急開口問道︰「親戚呢?總有居處吧?」

這魯男子,都跟他說自己無家可歸了,怎麼又問她這麼可笑的問題?想逃避麻煩的意圖會不會太明顯?

她聰明地不將腦中的想法表示出來,只是搖頭,淚落得更急。

自眼角余光看見她的動作,又看見地上水澤疾速蔓延,他無措地望著她縴長的手指,再度在地面上刻寫自己極端不願認識的字眼。

「帶你走?姑娘,我只是個粗人,習慣了然……」他因為看見地上的字而過于震驚,以至于忘了回避她的視線,抬起頭便直直望入她盛滿祈求的盈淚美睜,幽然淒迷他整個人地楞住,接下來想說的話,早已經飛往九霄雲外,不復記得。

星子稀隱,燈火遠閣,他的臉在背光暗處,讓她瞧不清。

縱然無法著清他的面容,卻明白知道他有雙坦率明亮的眼,藏不住驚艷與驚愕的情緒,正直勾勾瞧她。

其中無一絲邪念綺想,只有……呆愣。

她抓住他的衣袖,舌上的疼痛令她發不出聲音,只能以嘴形顫抖示意。

求……你……淒迷的神色,耗弱的姿態,含帶無助的舉措,他還能有什麼選擇!

低咒一聲,他挫敗地抱起她,走出小巷,跨上被那登徒子留在巷外的馬匹,奔馳而去。

第二章

雪輕輕細細地飄著,一名滿心無奈的大漢,一個孤身無依的女子,一匹昨日剛剛換了主人的馬,一同在郊道上慢慢前進著。

「姑娘,你在京城之外可有親戚?」低沉喑?的嗓音,輕輕送入身前人兒的耳中。

慕容倚在邢天湛懷里,搖了搖頭,感受到他的身體因她這樣的動作而有些緊繃,似乎是非常困擾的模樣。

「我……」她想開口,但舌上的痛楚卻令這個原本簡單的動作變得極端困難。

她用力絞緊邢天湛的衣襟,企圖想完整表達她別無選擇地麻煩到他的歉意。

「我明白了,你舌上有傷,別再開口。」他嘆氣,確認自己招惹來了一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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