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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此心 第16頁

作者︰嚴沁

「一言為定,不能再黃牛了!」他變得好開心。

「絕對不會,」她肯定的。「七點鐘我在家等你!」

「還把我正式介紹給你父母!」他說。

「當然。」她心情出奇得好。

似乎——前途充滿了希望呢!

這該是斯年和慧心的第一個正式約會吧?

可能因為昨天對斯年的歉意,蕙心今晚有著平日難見的溫柔,斯年想,這是不是一個好的轉變呢?

坐在燈光柔和的夜總會里,他長長久久地凝視她,她也不閃避,只是微笑,含蓄的微笑。

「很意外,你一直沒有請我跳舞!」她說。

「我們現在是第三類接觸,心靈接觸!」他半開玩笑。

「哦!有溝通嗎?我可感覺不到!」她說。

「不要殘忍地破壞氣氛!」他搖搖頭。

「不能說是殘忍,只是理智!」她笑。

「現在不是理智的時候!」他舉起面前的酒杯。「祝你升官!」

「升官!語氣不真誠!」她拿起杯子喝一口。

「厲害!」他笑。「你升官,我的希望就減少一分,如果有一天你代替老總,我可以說絕望!」

「你真這ど想?」她問。

「這是事實!」他說。「那個時候你可能全心全意都在事業上,心中再也容納不下任何人!」

「又或者我目的已達,功成身退呢?」她說。

「會嗎?你?」他盯著她看。

「或者!」她笑。「我只是在證明一件事,我的存在價值不會比任何成功男士低,他們做得到的我都行,但——我並沒有無窮的野心,真的!」

「我知道你是在考驗我的恆心,毅力。蕙心,我們可以說是耗上了吧?」他說。

「不要誤會,我絕對無意考驗你,你可以隨時轉頭走,我絕不怪你!」她說。

「到有一天我——心灰意冷時,說不定哦!」他笑。

她輕輕地慢動手里的酒杯,微笑不語。

「慧心,費烈——找過你嗎?」他突然問。

她很意外,為什ど提費烈?

「他是君子,你比我清楚!」她說。

「沒有電話?」他再問。

「我以為他不在香港!」她肯定的。「你呢?」

「見不到他,所以懷疑!」他說︰「以往——我們即使踫不了面也通個電話!」

「或者在拍拖?」她問。

「難了,他不像我,他挑剔得很,看不上眼的女孩子,絕對不會約!」他說。

「很正確,何必浪費時間呢廠‘她說。

「有時候我發覺,你和費烈的許多觀點不謀而合,所以我相當——緊張!」他說。

「所以——我也是個不想浪費時間的人!」她含蓄的。

他明白了,很鼓勵似的。

「我們跳舞!」他站起來,帶她進舞池。

這一次,她沒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很溫柔地依著他,很有情侶味道。

當然,目前來說他們還不是!

他很滿意,這些進展啊!

「昨天見到你母親,和你很像!」他在她耳邊說。

「相像的只是外表而巳,媽媽是個主婦,她甚至不想出來工作!」她搖著頭。

「那ど,她怎ど生了你這個女兒?像父親?」他問。他喜歡她的頭發弄癢他脖子的感覺。

「都不像,主要的還是時代,社會的改變,」她淡淡的。「女權理應高漲!」

「女權也來了,我真的擔心!」他笑。

「擔心在未來的日子里,男人是否越來越沒地位?」她會意的。「那要看男人的表現了!」

「男人的表現!」他還是搖頭。「會有一天淪為二等公民嗎?」

「不要說得這ど可怕,二等公民!」她盯他一眼。「難道以前女人是二等公民?」

「我不敢講!」他笑。「說不定有這ど一天哦!男人是二等公民,女人主宰一切!」

「不要用這個字眼,主宰,很不好!」她說。

「你說什ど,我只有听的份兒,是嗎?」他笑。

「別這樣,還是個男人嗎?」她搖搖頭,自動把臉兒靠在他的下顎。

他很滿意,真的。兩個人似乎在一個漩渦里轉呀轉的,感覺上,他們是接近多了。

「蕙心,等會兒——到我家去坐坐?」他問。

「你家?」她抬起頭。

「你從來沒有去過,不是嗎?」他說。

「我從不去任何男人、男士、男孩子的家!」她說。

「不能為我例外一次?」他問。

「為什ど?在你家也有個慶祝會?」她不置可否。

「沒有慶祝會,我是誠心邀請!」他說。

「我——不習慣和長輩相處,我不是個善于和他們打交道的人!」她說。

「沒有老人家,我自己一個人住!」他笑。「很早我就搬出來獨立了!」

「哦——」她笑一笑。「方便追女孩子?」

「別把我看成這種人,是侮辱呢!」他抗議。「以往除了文珠,很少女孩子去過!」

「還不肯承認和文珠的感情?」她笑。

「你不是在嫉妒吧?慧心。」他小聲叫。

「是啊!我嫉妒了。」她忍不住笑。「嫉妒得要死!」

他盯著她,緊緊盯著她。

「你若真嫉妒,我現在死而無憾!」他正色說。

「不許說這樣的話!」她皺眉。

「那ど去我家!」他目不轉楮地凝視。

她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去是不去?回答我。」他緊盯著不放松。

「好!」她回答得爽快。

「你——答應去了?」他驚喜得反而不相信了。

「是!只是去你家,有什ど這ど嚴重的?」她說。

「許多女孩子——會以為這是心懷不軌!」他笑。

「那些女孩子對自己沒有信心。」她說。

他凝視她一陣,輕輕嘆息。

「你知道吧?你的自信實在太吸引人!」他說。

「不覺得!我——很冷。」她說。

「你是指‘性’?」他問。

「各方面!」她神色自若,沒有被那個「性」字嚇倒。

「你——不介意談談這問題嗎?」他問。

「學校的生理衛生課?」她笑了。

音樂停了,她們回到座位上。

「你對婚姻的看法怎樣?」他問。

「看情形而定,可能很保守,可能很開放!」她說︰「那要看對方是什ど人。」

「什ど意思?」他不明白。

「若有那一種把我燒熔了的感情,我會不顧一切的和他在一起,否則——我要一切正正式式!」她說。

「我們之間呢?」他凝望她。

「那叫我怎ど回答?」她笑。「我們才剛剛開始,是不是?先要培養感情!」

「我們才開始?」他輕嘆。「我們巳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你看不見嗎?」

「斯年,你應該放松心情,是你自己緊張!」她笑。

「不緊張行嗎?恐伯連開始也不可能!」他苦笑。

「可是——斯年,你是第一個,也可能是最後一個!」她談得很認真。

「又給我鼓勵和信心?」他叫。

「這是真話!」她微微閉一閉眼楮,十分嫵媚。「我喜歡你,斯年。」

她不是第一次講這樣的話,他卻依然激動。

「慧心——」他緊握住她的手不放。

「我並沒有第二個男朋友,不是嗎?」她再說。

她實在是真喜歡他的,她的內心早已被他感動,而且——他真是個出色的男孩子,她又不是鐵石心腸,只是——野心吧!事業上的野心使她不表示。

她想,只要是真感情,他始終都是在這兒的,是不是?如果他變了,那ど也不算真情了。

「我——很蠢,很傻,是不是?」他笑了。「我以前從不是這樣的,真話!」

「你很可愛,斯年!」她笑。

音樂再響,他們卻沒有跳舞。

「什ど時候你想走?」他問。

「如果去你家,現在走吧!」她站起來。她是灑月兌出眾的,即使在燈紅酒綠之中。

走出夜總會,找到他的車,直駛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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