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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若比永恆長 第30頁

作者︰嚴沁

「令剛——」可若好感動。

「我很安全。我已把條件告訴他們。」他在電話里笑了。「我並不過分,是不是?」

是是,當然不過分,簡直是太基本,甚至不算要求。他要和相愛的女人在一起,如此而已,天公地道。

「有好消息我立刻找你,可若,我有信心會成功。」他再說。

「是。我等你好消息。」她吸吸鼻子,不知道怎麼,竟然有淚。「小心,保重。」

收線後,愛咪疑惑地望著她。

「沒有事,他們談判,他只要求準我們在一起,沒有別的條件,」可若努力展開一個笑容。「這並不過分。」

愛咪的疑惑變成憂慮。「他們不會答應,超級巨星身邊不應該有女人,他是偶像派,」她說︰「他這麼做對你不利。」

「不——」

「把你放在前線,一個活生生的目標,」愛咪極不安。「可若,我們走,你跟我回家。」

「為甚麼?不會有甚麼事的。」

「我家至少人多,哥哥跟爸爸是男人,」愛咪說︰「立刻走,希望來得及。」

「你想到甚麼?」

「有你在手,方令剛非露臉不可,你怎麼傻得連這點也想不到?」愛咪說。

「他們原是自己人——」

「自己人上次打得他那麼傷?」愛咪不由分說替可若拿了手袋。「暫時避一避,听我話。」

她們匆勿落樓,也不去停車場,愛咪說做的士比較好,可若的車目標大。

罷站定,兩個大漢走過來。「林小姐外出?」他們問。

「你們是誰?關你們甚麼事?」可若簡直不能相信,太戲劇化了。

「對不起,你還是留在家里好,」其中一個看愛咪一眼。「別連累別人。」

「甚麼意思?我為甚麼要听你講?」

「你最好听。」大漢陰惻惻的。

的士來到,停在她們面前,一個大漢彎身對的士司機做個手勢,司機皺眉,匆忙離開。

可若勃然大怒,真是沒有王法了?她拖著愛咪返回管理處,本想報警受人威脅,但肯定拿不出證據。她們奔向停車場。可若不顧一切開車沖出去時,那兩個大漢也上了車,不即不離地跟在後面。

「去差館。」愛咪往後望。

可若沒出聲,沖動過後她冷靜下來。

報警,肯定把事情鬧大,對令剛不會有好處,反為有害。而且,我們並沒有受傷害,他們只會被視作無聊男人而已,警力不會受理。

「愛咪,你下車自己回家,」可若決定了。「我不想拖你下水,他們要對付的是我。」

「我陪你。」愛咪再往後望。

「他們只不過想把我留在家里,我不離開他們不會對付我,」可若分析。「你回家,萬一我有事,你還可以報警求助。」

「為甚麼現在不報警?」

「令剛和他們談條件,不要影響他。」

可若吸一口氣,把車停在路邊。「你下車,抄下他們的車牌以防萬一。」

「小心。立刻回家。千萬小心。」愛咪下車。

可若故意停多一陣,好讓愛咪抄下車牌號碼,然後一個大轉彎朝原路回去。兩個大漢仍然跟著,他們的任務大約只是看守若可若,所以倒算客氣。

避理處,管理員疑惑問︰「外面的大漢林小姐認識嗎?」

「不認識。你最好趕他們走。」可若說。

避理員搖搖頭,不置可否。他拿微薄人工,犯不著拿命跟惡人拼,還是明哲保身好。

可若留在家里,倒是好好睡了一覺。反正已是明刀明鎗,不必再防暗箭。

*_*_*

如常返工。

換了兩個大漢跟著,看著她回公司,他們只遠遠的望著,並不行近。

可若努力使自己集中精神工作,她不介意被人監視,只要知道令剛無恙就行了。

愛咪進來跟她交換一個眼神,她搖搖頭,愛咪了解的退下。這種靜,這種若無其事,是否大事爆發的前奏?

下班回家,又看見昨夜那兩個大漢,真是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監視呢。

可若不理會,當他們不存在。她故意若無其事,故意不在乎,是讓他們知道,她並不是好欺負的人。

又是平靜無事的一夜。可惜的是令剛也沒有任何消息。

談判到現在仍未成功?令剛只不過要求跟她在一起,只這麼簡單的事,為甚麼拖這麼久?

再回公司,她心中開始焦躁,拖得愈久表示愈有問題。好多次她茫然地望著電話發楞,令剛無論如何該有消息的。

放工,拒絕愛咪和幾個同事的晚餐邀請,她還是獨自開車回家。

每天街上都是這麼多車,塞得死死的,香港政府是否該控制發車牌?路這麼少,車那麼多,還無止境地增加,怎麼行得通呢?過了公主道應該好些,只要不上去沙田的天橋。

她在九龍塘的新家已在望。

轉一個彎,突然前面一部車打橫閃出,她急忙剎車,來不及了,已砰然撞上。

背後的車又跟上來,像三文治般挾住她。運氣真壞,家門前都發生這樣的事。

推門下車,剛站定,背後有人用力推看她前行,她想叫,已被塞進前面那部車里。立刻,她意識到發生甚麼事,綁架,是不是?跟電影里一模一樣。

她連掙扎都放棄,心里竟有想笑的感覺———並且笑出來。一切太戲劇化。

「做戲嗎?」她忍不住問。

惡狠狠的大漢卻是一聲不出,只緊緊的挾持著她雙臂。

「是你們的大哥大要見我?」她再問。「他就是電影公司的老板?」

沒有回答。汽車專挑不太擠的小路走,左彎右轉的,可若已完全不認識是甚麼地方了。

沒有想象中的驚駭恐懼,有點理所當然的麻木,最終他們那些人總要見她。

是一幢相當隱蔽的別墅,鐵門花園,人影閃動,和電影里的布景屋子差不多。兩個男人把她帶進去。

她看見一個瘦干冷漠的男人,中年以上,起碼超過六十歲。他沒有表情,眼中陰沉中有一抹仿似暴戾的神色。

他打量著可若,可若也打量他。他就是令剛背後支配著的黑手?

「坐。」他指指椅子。

「其實你打電話叫我來我也會來。」可若說。

他揮揮手,那兩個男人退下。「是嗎?你很有膽色。你知道我是誰?」

「不知道。老板?大哥大?」

「我是令剛的義父。」他說︰「令剛為我工作。」

「他人呢?在哪兒?」

「沒有人知道。妳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這次他跟我們開了大玩笑。」

「既是義父,你們之間應無話不談,不應該弄成現在這樣。」

「從來沒試過,自你出現之後。」

「不要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你們逼得他太厲害,他是人不是機器。」她大著膽子說。

「你說得對。如果他全心全意專注工作,不要分心這個那個,情形一直很好。」他說︰「捧紅他並不容易,而且誰也不知道能紅多久,我們一定要在短時間連本帶利收回來,這並不過分.你說是不是?」

「我並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一切,只是眼看著令剛愈來愈紅,卻越來越沒有生活自由,愈來愈沒有人生樂趣,他工作過度。」

「時間寶貴,對我們來說時間即金錢。」

這個義父始終用一種漠然平板的語氣說話,不帶一絲感情。「他背後工作人員一大堆,大家都要生活。爭取時間重要。」

「誰都知道他只為你一間公司工作。」

「對。我們有合約。」他點點頭。「他必須在預定的時間完成工作。」

「這——與我沒有關系。」

「看來是。但因為你出現,他無心工作。而我們和外埠公司有合約,在指定的時間交不出影片,要賠巨額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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