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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若比永恆長 第5頁

作者︰嚴沁

手提電話關掉。

不甘心,再打到錄影廠。

「立奧?四點鐘他就離開。已收工。」

心情突然好起來,可以與他結伴夜游。

再打電話回家,沒人接听,他沒回家?

「愛咪。立奧有過電話?」她叫。

「沒有。也沒見人影。」

可若想一想,決定先回家。說不定立奧去買海鮮,買食物,正在回家的路上呢?

一腔歡喜回去,家是空的,立奧不在,也沒有買好的海鮮食物。

他去了哪里?平日都會有個電話通知。

也罷。獨處也有獨處的好處,她為自己煮了豌速食,就癱在沙發上看書。

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有人拍她,她睜開眼楮,立奧站在那兒。

牆上的鐘指著兩點,午夜兩點。

「哇。去哪兒風流快活了?」她隨口說。

立奧的臉居然杠起來,

「什麼風流快活。跟上司開會。」

「他們說你四點鐘就收工離開。」

「是。」他有點不自然。「然後我們到尖沙咀吃飯。一直談到現在。」

「電視台工作不是人做的。」

「這是我的志願,我的興趣。」他不悅。

「別誤會,我順口亂說。」她笑。「亂說。」

「我們都是瘋狂的事業狂熱者,不分日夜,全心投入。」他也笑了。

「昨天我宴請方令剛晚飯。」

「那不是大家熟悉的方令剛。」

「表示謝意而已。他吃了我。」千元,獨自一人。真貴。」

「我听說的方令剛,吃你十萬。」十萬也沒有一絲表情,更不會說謝。」

「轉性了吧?或者覺得我這女人賺錢不易,良心發現。」

「听過唐碧江嗎?」他突然問。

「唐碧正?誰?男或女?」

「我們的頂爺,制作總監,」立奧說︰「是個能力極強的女人。」

「女強人。」

「可以這麼說,」他透一口氣。「今夜就是和她吃飯開會。」

「听說大多數女上司比較挑剔,比較奄尖,比較難纏。」

「沒這感覺,」他想想。「她很通情達理。」

「那是你的運氣。」

「你也是極好的女上司。」他由衷的。

「別拿我比人家,我只能在單純的環境里工作,若把我放在電視台,我早已萬箭穿心,被斗爭而死。」

「電視台不是你說的那麼可怕吧?」

「或者更可怕?」她笑。「電視台的斗爭無日無之,在里面工作過而能全身而退的,听說已練成金鋼不壞之身的大只女人。」

「真夸張。」

「有什麼好提議?」她說︰「我精神極好。」

「半夜兩點,我只想睡覺。應付女強人九小時,我筋疲力竭。」

「九小時?你單獨的。」

「正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呼救無門。」

「比我更夸張。」她說。

回到寢室,立奧突然從背後抱著她,喃喃的在她耳邊說︰

「我真的愛你,我們永遠也別分開。」

轉載信息:織夢方舟http://dreamark.cndomain.net/掃描︰netslacker校正︰冰嵐、則柔

sam整理制作

第二章

看他的神情,她有點感動。的確是,他是個太「真」的人,不但不適合娛樂圈,甚至不適合這個社會。

可若坐在辦公室里怔怔地想著昨夜立奧的話,「我真心愛你,我們永遠也別分開。」這是怎麼說的?他想過分開的事嗎?

她沒想過分開,就像她也沒想過結婚。目前的情形不好?他不滿意?倒是要找個機會跟他好好談一次。

他們見面的時間太少。

每次不是累得要命的深夜,就是惺忪未醒的晨早,大家都神智不清,能談什麼?

想到就做,立刻打電話給他,

「立奧?他們那組出外景,黃昏才回來,」

總是踫不到。連通電話都難。

還是工作重要。

中午要去石澳海邊拍一組外景鏡頭,可若一早就準備好,愛咪通知就會出發。

「天氣不是頂好,太陽沒那麼強,要不要改期?」愛咪問。

「改期?不,」可若跳起來。「太陽不強可以補光,改期多浪費,提前出發。」

石澳海灘,拍戲的不只他們一組。可若張望一下,拍電影的吧?她沒在意。

為了搶陽光,他們迅速投入拍攝工作,可若全神貫注,聚精會神地工作,周圍的一切很快就置之腦後,渾然忘我。

直到她拍完最後一個鏡頭,叫停之後,她才恢復林可若的身份。

身邊有個高挺的男人,她呆怔了一下,似曾相識的面孔,這男人站在她身邊做什麼?

「怎麼?不認識我了?」立奧的聲音。

「你?」她看看身邊的一組工作人員,「這麼巧,會在這兒相遇。」

「香港可拍的外景就那麼多,」他笑。「我站了起碼半小時,你理也不理我。」

「剛才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她笑。「回家吃晚餐嗎?」

「不——可能有夜班。」

「保重。」她像男孩子般的拍他。

她瀟灑的拉著大隊離開、完全不覺立奧的臉變得奇異,

她完全不注意細節。

又是獨自在家。她一直很能享受獨處的樂趣,今夜卻有點悶,想喝杯酒。

「愛咪,」打電話給小秘書。「預備好,我立刻到你家接你,陪我喝杯酒。」

「立奧呢?還有,你受了刺激?」

「少廢話。快換衣服。」

五分鐘出門,接了愛咪逕自去一家頗熟的酒廊,那兒還可以唱卡拉OK。

叫了酒,兩人坐在一角。

「為什麼那一半隔開來?」愛咪問。

「有人要來拍戲,老板借出地方!」侍者搖頭。「就快來了。」

「想不到今夜來湊熱鬧。」愛咪笑。

「換一家?」

「算了。反正是悶,打發時間,看看誰拍戲也好。」

十點鐘,拍戲的人終于來了,可若和愛咪看到隨隊而來的方令剛。

他還是那麼冷漠不耐,還是那麼傲。

「原來是他?」愛咪頗興奮。

「看一陣就走,拍戲最悶。」可若警告。

「你先走,難得有機會看偶像拍戲。」

可若搖搖頭,卻也沒離開。

強光下的方令剛有一抹難以形容的神秘吸引力,可若忘了要離開的事。

她一直看著,直到拍完一組鏡頭。

午夜兩點了,兩個女人驚覺,站起來想離開,方令剛竟走過來。

強光下的他竟看到了暗處的她們?

「嗨。」他望著可若。眼底有絲似真似幻的笑意,竟是溫暖。

「嗨。」可若聳聳肩。「香港真小。」

「工作做完,想喝杯酒。」方令剛的視線直停在可若臉上。

可若只能坐下來,她看見愛咪在眨眼。

「怎能看到我們的?」可若問。

「我一進來就看到你,」他不說你們,分明不把愛咪放在眼里。「我以為你會走。」

「本來想走。說實話,在水銀燈下你很有吸引力,所以坐到現在。」

「我本人黯淡無色?」

「你太冷太囂張,令人難以親近。」

「你不以為是保護色?」

「保護什麼?需要嗎?你是把自己展開在大眾面前的人,該盡量表現。」

「我出賣的皮相,是劇中人的生老病死,不賣自己。」

她有點愕然,怎麼這樣說?不賣自己。

「听不懂或是不以為然?」他問。

「都不是。只是意外。」

「意外什麼?不是我這種人講的話?」他始終專注于她的臉上。

「對不起,我並不了解你。」她攤開雙手。「只覺得你表里不一。」

「做戲的人有形象,所謂的假面具。」他說︰「誰都有表里不一的時候。」

「不,」她料正他。「我努力做自己,永遠不戴假面具。」

「所以你看來與人不同。」

愛咪皺眉,沒趣地站起來離開。

她受不了一個完全不看她,當她透明的男人。她只悄悄地對可若搖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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