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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纏綿 第35頁

作者︰嚴沁

「你怎麼知道他有危險?」佳兒問。

「我——感覺到。」她呆怔一下。

「是不是我們這些人上輩子都有關系?這輩子又踫在一起?」佳兒又說。

「不不,不許再說這些話,玄得不可思議,」阿尊像是忍無可忍。「怎麼可能呢?」

「但是我和阿愛——」

「巧合,」阿尊用力擺一擺手。「絕對是巧合,我們不能再在這方面打听,理智些,冷靜些,否則我們理不出頭緒。」

三個人都靜下來,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雖不說話,心中還是亂成一團。

電話鈴在這時響起。

璞玉跳起來,撲過去抓住電話。

「我是董愷令,你找我?」

愷令?!這麼突然又這麼全不費工夫。

「你——你——你——」璞玉激動得淚水都浮到眼眶。

「你們在找我,是嗎?工人說的。」愷令仍是一貫的典雅溫文,一貫的平靜淡漠。

「是是——司烈呢?他在你那兒嗎?」

「司烈?他不是到倫敦去了?怎麼會在我這兒?」愷令驚訝的反問。

「不不,他沒去倫敦,我們等不到他,他失蹤了。」璞玉的眼淚滴下來。

愷令是她最後一個希望,但司烈不在。

「失蹤?怎麼可能!」愷令的聲音提高八度。「憑什麼這樣說?」

「他的行李、攝影器材全在家里,人卻不見,也沒有出境的記錄。」

電話里一陣沉默,愷令說︰

「我剛從元朗回家,或者你們來我家?大家商量一下。」

一秒鐘也沒耽誤,他們三人又跳上車直奔愷令家。

愷令眉頭深鎖,仍不失其雍容之態。她的視線掠過璞玉,掠過阿尊,掠過佳兒——掠了幾秒鐘,驚異在眼中一閃而過。

「佳兒也回來了。」她只這麼說。「怎麼會變得這麼嚴重?我在元朗十天,什麼都不知道。」

「我們一直在找你,但聯絡不到。」璞玉說。很自然的停住,沒有再說下去。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愷令嘆一口氣。「那天司烈進元朗跟我午餐,他趕得很急,匆匆忙忙走了,說是晚上的飛機。」

「他根本沒去機場。」璞玉說。

「怎麼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愷令喃喃自語。「他一直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

「與責任心無關,他一定遭到意外。」璞玉越來越不安。「我們已報警了。」

「報警有用嗎?他們開始行動了嗎?」愷令很不以為然。

「全無頭緒,不報警總不能死等。」佳兒定定的望著悄令。

「司烈另有女友嗎?」愷令突然問。

他們呆驚一下,女友?

「我知道大多數他的朋友,但大家都沒見過他。」璞玉說;「我們一直以為他在你那兒。」

愷令臉上展開好驚訝意外的夸張表情。

「我那兒?你們為什麼那樣想?」

「不——因為他總愛找你,」佳兒搶著說︰「你是最後見到他的人。」

「那又怎樣?」愷令站起來。

「不不,請別誤會,」阿尊打圓場。「我們只是在研究一些可能性。」

愷令慢慢又坐下來,似乎在思索。

「他這麼一走了之,的確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不可能去那兒啊。」她似自語。

「什麼是一走了之?」璞玉追問。

「我是指這麼莫名其妙失蹤,」愷令搖頭。「在香港,他的確沒有另外去處。」

「最後離開你家時,他說過什麼嗎?」

「只說去倫敦見璞玉。」愷令把視線轉向佳兒。「佳兒,你令我想起一個故人。」

「冷教授夫人?」佳兒反應很快。

「是。雖然是很多年前往事,我記得很清楚,你們極相像。」

「你們是朋友?」阿尊問。

「自然不是。」愷令苦笑。「我只是見過她,你們也知道。」

「冷教授是我的朋友。」阿尊說。

「啊——」愷令又意外。「世界真小,誰都認識誰似的。」

「會不會冥冥中有種力量,讓該認識的人都遇在一起?」璞玉問。

「這叫什麼?中國人愛說的緣?」愷令笑。「佳兒,若非你年輕,我真以為你會是阿愛的什麼人,這麼像。」

「失散的女兒?」佳兒也笑。

「冷若水和阿愛沒有女兒。」愷令說。

「你對他們的情形很清楚。」阿尊說。

「啊——當時的情形迫得我清楚,」愷令仿佛很為難。「我——為自保。」

「冷教授夫人後來意外死亡。」

「她死後才正式見到她。」愷令說。

「以前你見到我時從未說我像冷夫人。」佳兒似乎想探索什麼。

「我是見到你臉上的胎記才聯想到的。」悄令笑。「以前你臉上化妝遮去了,是不?」

「你認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璞玉問。她沒有心情談佳兒臉上的胎記。

「除了再等一陣,我想不出什麼辦法。」愷令搖頭。「或者——該通知台灣司烈的母親?」

「該嗎?」璞玉呆怔一下。「為什麼?」

「他們是母子,不是嗎?」悄令說︰「我只是這樣提議。」

「好。我通知。」璞玉點頭。「頂多我跑一趟台灣,明天一早就去。」

「或者等你回來時司烈就自動出現了。」愷令說得很輕松。

「董女士,請問你元朗的別墅到底在哪里?我們幾乎找遍了元朗。」阿尊忽然說。

愷令說了一個地址。

「我們去過那條街,但沒有看到古老大屋,一間舊些也沒有。」璞玉反應迅速。

「我的別墅是西式的,才建好五年。」愷令笑。「什麼古老大屋?」

阿尊、愷令、佳兒相對愕然。為什麼一提到別墅就自然想到古老大屋呢?是他們自己一廂情願的錯。

第二天清晨璞玉運氣極好的在機場臨時補到一張機票,跳上第一班往台北的飛機,她去見司烈那隱居的母親。臨走時她說︰「希望我還記得那曲折的山路,能找到那地方。若能趕上最後一班機回來,我會在機場傍你們電話。」

佳兒獨自在家等著。她心緒極端不寧,一直用電話和上班的阿尊保持聯絡。

「璞玉能帶回什麼消息嗎?或者司烈的母親肯一起回來?」她不安的問。

「司烈不可能永遠不出現,就算有意外也必有消息。」阿尊說。

「會有意外?」

「事情到現在我也不敢再說什麼。」阿尊猶豫著似乎想說什麼又忍住。「等璞玉回來吧。」

璞玉的電話是在晚上八點鐘打來的。

「我在桃園機場,半小時之後上飛機,你們來接我。」她匆忙說︰「見面談。」

「有消息嗎?」佳兒叫。

她已收線。

那一個多小時時間真難捱,佳兒和阿尊寧願站在人頭涌涌的候機室里也不肯再守在家里。他們急于見璞玉。

璞玉大概是那班機第一個沖出閘的人。她沉著臉緊閉著嘴,仿佛受了愚弄似的在生氣。一見到阿尊,立刻說︰「去找董愷令。」

「果然與她有關?」阿尊叫。「司烈母親說了些什麼?」

璞玉的神情好古怪,似懷疑又似不能置信,很矛盾古怪。

「司烈母親和董愷令是舊相識,不但如此,還因為她而弄到目前的境地。」她說。

「說清楚些,我不明白。」佳兒說。

「她倆為一個男人而反目,司烈母親個性剛烈,愛恨分明,弄成——目前的樣子。」

「哪一個男人?目前什麼樣子?」

「司烈的父親。」璞玉皺眉,似乎不想多談這題目。「伯母目前——不願見人,她說,若司烈有什麼事,必與董愷令有關。」

「怎麼會這樣?司烈難道不知道董愷令與他父母之間的事?」阿尊說。

「司烈不知道,很早他就被送去外國讀書,他一直住校,他並不知道董愷令。」

「但是董愷令必然知道司烈。」佳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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