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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憑女貴 第16頁

作者︰燕然

「相思病?」顧盼輝一下子跳了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才沒有。我只是想些事情罷了!你從哪里學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電視啦!里面凡是像你剛剛那個表情的女人十個有九個是在害相思病!」陳不染很學以致用地說著。

「那不還有一個嘛!」

「那一個也是少女懷春了!沒跑得掉的!」陳不染不耐煩地揮揮手,「快老實招供吧!是哪個沒長眼楮的男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當我後爸?」

「沒有!真的沒有!你別瞎猜了!」顧盼輝無心挑女兒的語病,「你該睡覺了,明天還要上學呢!」陳不染斜了老媽一眼,知道今天是套不出什麼勁爆有用的信息了。算了,有得是時間。

「媽媽!你知道今天我那個假太爺爺說什麼了嗎?」

「說什麼了?」顧盼輝在鋪床。

「他問我是否想和他和我的假爸爸、假爺爺女乃女乃住在漂亮的大房子里。穿最美麗的衣服,念最好的學校,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可以去世界各地玩,但卻要和媽媽分開。」陳不染撇了一下嘴,很是不以為然的樣子。

「那你說什麼?」顧盼輝幫女兒月兌下了外衣。

「若不是念在他對我很好,而且還生病的分上。我真的不會理他,有錢了不起啊!」陳不染露出與她年紀不符的譏誚表情,「我說如果沒有媽媽,那房子一定不會再漂亮了,衣服也不美了,沒心思念書了,再美味的東西也不好吃了,什麼地方也沒有家好!」

「他又說什麼了?」顧盼輝可以想見那個老家伙挫敗得灰頭土臉。

「什麼也沒再說了。也沒有不高興的樣子,我想他再也不會提這個話題吧!」陳不染躺在床上,又面露垂涎之色,「不過條件真的很誘人呢!可惜我壓根也不是陳峻極那家伙的女兒呀,還是別打這個主意了!」

「小妖女!」顧盼輝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睡吧!」

「媽媽,晚安!」

彼盼輝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忽然又拿過丈夫的遺照,放在了胸口,「賀豐!我難道真的患了相思病了嗎?他是很不錯啦,但我們是不可能的。而且我還是無法忘掉你,那一瞬間我是有點迷失在他的眼波中,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賀豐,我還是想你,我好想你。每天都在想。你怎麼可以丟下我和女兒?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淚水大顆大顆地滑落,沾濕了枕頭。

同樣失眠的還有陳峻極,心口還翻滾著甜蜜的痛。回想著那一刻眼神交匯所爆發的火花,那可以引燃一切的火花也引燃了蟄伏在身體里二十九年的對愛情的渴望和對于一個女人的思慕。難道這就是他等待了二十九年的結果?一個孀婦,還有一個小拖油瓶,腦筋時而會短路,沒有任何的家世背景,更沒有驚人的美貌,但她的眼楮真的很動人,顧盼生輝呢!

爺爺會作何感想?反對?暴跳如雷?他應該不會同意這樣的女人進入陳家,更何況這個女人還蓄意欺騙他。但無論如何他不會放棄,他長這麼大,鮮少為自己爭取餅什麼,而這一次,他要為自己爭取愛情,爭取他所愛的女人。

炳!從來也沒有這樣的斗志昂揚過!愛情的力量真偉大!慢!好象有點一廂情願了,他還完全不知道那個迷糊的女人的心思。雖然也感受到了她眼中的火花,但那卻只是一閃而已。從與她的談話中還可以感覺得到她對于死去丈夫的深情與眷戀,這份感情在短時間內還無法消除。所以自己不可以馬上展開追求行動,否則會嚇跑她的。反正爺爺現在的身體也不能經受刺激,一切都等一等,只要注意別讓別人捷足先登就是了。

※※※

但似乎有人也慧眼識珠了。而且顧盼輝那個女人也似乎對他蠻有好感的,否則她笑得不會那麼燦爛。她從來都沒對自己那樣的笑過,回想一下,二人在一起大多時候都是吵架,她能夠展露的笑容大致分兩種──冷笑和傻笑。而她現在的笑才是女人對男人的笑嘛!陳峻極忿忿地研究了一下顧盼輝的笑之後,打開車門,「等我一下!」他對司機和助理說。

雖然很想提醒老板公司里還有很多人在等著他回去開會,但老板的表情真的蠻詭異的,先是偷偷模模地躲在車里偷窺對面咖啡店里的人,活像逮到了紅杏出牆的老婆,那張臉也像在醋缸里泡過。接著又冥思苦想了一會兒後,才打定主意下了車。

到底有什麼比工作更重要?對于這個工作狂來說。據他這個八年來跟著老板從美國到香港的特別助理所知,老板還沒有娶可能給他戴綠帽子的老婆呀!就連正經女朋友也沒見半個。

那個差點就成為老板娘的許慕華不算數,與其說是男女朋友倒不如說是在尋求合作伙伴更恰當。記得有一次在酒店看見那位許小姐和一位男士有說有笑,老板卻連眉毛也沒動一下。所以出現在婚禮上的烏龍事件,絕大多數人猜測是老板自編自導的小品。因為他無法拒絕爺爺的亂點鴛鴦。

綜合上述,更加增添了這次突發事件的可觀賞性。助理搖下了車窗,調整好角度,好戲開鑼哎!

陳峻極又在外面梭巡了一會兒,客觀地評估了情敵的實力之後,才踱進了咖啡廳,徑直走向了靠窗的情侶座。

彼盼輝正輕笑著,今天她難得地穿了一套質地上乘的淺綠色套裝,臉上也是略施鉛華,淡淡的腮紅,銀色的眼影讓她的笑顯得更加撫媚。

「顧盼輝!」直呼其名或許是一種生疏的表現。但也不盡然,在小男生和小女生純純的早戀時代,彼此就是直呼其名的,更有一種清甜的味道。而陳峻極就硬是叫出了這種感覺。

「咳?」顧盼輝抬頭,很驚訝為何這個家伙會突然現身。倒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口氣的暖昧,「是你?你怎麼在這?」

「找你!」陳峻極又給出了一個說者無意听者有心的答案。

「找我?」顧盼輝更是一頭霧水了。

不再和她繼續話題,陳峻極一坐到了顧盼輝身邊,和那個三十幾歲看上去油頭粉面的男人對峙。這女人的眼光不怎麼樣啊!「你好!我是陳峻極。你是顧盼輝的朋友還是同事?」「陳」字咬得很重,為下面的話打下伏筆。

「朋友!」那個男人有些迷惑地打量這個看似不凡的男人,「傅凱!」

「沒打擾你們談話吧?」陳峻極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我只是來告訴她一件事!」又轉向顧盼輝,「晚上我會先來接你下班,再去學校接陳不染放學,之後去我家,我媽今天生日,你也知道爺爺剛動完手術,需要安靜。所以只是家里的人給她慶生,不用買禮物,我已經買好了,我想只要你這個媽媽把她的寶貝孫女陳不染帶去就比什麼禮物都強。記住了嗎?!就是這件事,我走了,還有個重要的會議等著我呢!太忙了!」

他又站起身,對傅凱伸出手,那邊也趕忙有禮貌地奉獻出自己的「玉手」!「傅先生,有機會的話改日──再──好──好──聊──聊。」

「好……」傅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他的手好象被鉗子夾住了。好不容易掙月兌出來,那個肇事者早已不見了蹤影。

「我還有事!彼小姐,咱們下次有機會再聊!」

「傅先生!那畫展的事?」顧盼輝不明白這家伙怎麼一下子就翻臉了,比女人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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