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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個理由 第14頁

作者︰燕然

有人發現了頌安的鑽戒,一群女人把頭擠過去嘰嘰喳喳。

「鑽石的!這就是鑽戒,听說貴得要命。」

「值多少錢啊?」

「不止幾萬塊吧。」

「可真好看,多亮啊!」

頌安又費口水地解釋︰「不值幾個錢,別人結婚都買,自家不買也不合適,否則誰買這不能吃又不能喝的東西?」

不值幾個錢?鄺已竣咬咬牙,將近一百萬港幣,可以蓋好幾個像樣的小學校了,不知道岳父大人若知曉女兒把好幾所小學校戴在縴指上該作何感想。

看了一下表,時間不早了,大約再過一會兒這些三姑六婆就可以撤退了,他的耳根子也可以清淨清淨了。

意外的狀況就在此時發生了,又有人進屋來,是昨日菜園里的小芳鄰。

「小敏,進來坐。」頌安招呼著。

小敏展開雜志,徑自遞到鄺已竣面前。

「這人是你嗎?我和同學說這個人我見過,她們還不信。」她一臉的興奮與期待。

鄺已竣低頭,娛樂雜志的一個插頁上是他與沙若芊的合影,「不是!」迅速否認。

「可這上面明明說這人也姓鄺耶,香港的第幾大富豪,最有價值的單身漢。」小敏不信。

小同適時地插上一腳,「真的是沙若芊,爸爸,我們班的男生都喜歡沙若芊,我也好迷她,你都可以和她合影,一定可以問她要簽名照了是不是?」

哦,他的寶貝兒子,鄺已竣差點沒發狂。

「真的是你!」小敏歡呼著。

這一定是小鎮上有史以來最大的新聞,本來就兼職大眾傳播行業的眾位探訪者們,馬上以非常敏銳的嗅覺嗅到了這非同一般的事件。

黑壓壓的腦袋全擠到了雜志上方。

「真是他,這上寫著,幾天前,沙若芊在被問及是否與香港富豪鑽石級單身漢鄺已竣的關系時,她一臉甜蜜,言道二人正在拍拖……」

「什麼叫拍拖?」三姑問。

「就是搞對象。」六婆做現場解說。

「哦!」引來一片驚嘆。

「還說鄺少送了新款名車,價值幾百萬,且每日鮮花,經常到片場探班。」繼續報道。

「誰是沙若芊?」為了更好地進行傳媒工作,需要了解一下背景資料。

「就是前幾天播的那個連續劇《玫瑰傾情》里面的那個玫瑰嘛!」明白人哪兒都有。

「對,對,是她,美得像天仙。」

有人踹了此君一腳,「胡說什麼,哪比得上咱們頌安,一看就是狐狸精,專門勾引人家丈夫。」豈可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

「對,對,一定是為了錢。」

「嗯,嗯。」

屋內交頭接耳地進行著現場評論。

小敏也明白自己干了什麼好事,呆立在屋中央。

小同眨著眼,而丁案、丁母卻一臉茫然,直接受害人頌安反倒面無表情,鄺已竣明白剛建立起的良好關系全毀在了一本雜志上,現代資訊真是害死人,

氣氛十分尷尬,客人們紛紛告辭,要趕著回去發頭條。

丁案、丁母忙著送客。

「安丫,有時間去我家坐坐。」有人在邀請著,一定是打算在後續追蹤報道中搶到獨家新聞!

「嗯!」頌安若無其事地笑著,卻早已被理解成棄婦無奈的苦笑,招致一片同情。

「是,是這樣的。」鄺已竣認為有必要澄清一下,不能給岳父岳母留下一堆爛攤子,「這照片不代表什麼,只是酒會上被人亂照的,那些話不是她亂說的,也是記者胡編的,我有家有室不是什麼單身漢,是不是?」

眾人忙點頭如搗蒜,「對,是,可不是嘛!」但都笑得彼此心照不宣。

「越描越黑。」

「有錢人都這樣,特別是像他這樣的,有錢又自以為漂亮的男人。」

「就是,城里的大款哪個不勾三搭四。」

「劉家的不也養了好幾個嗎?」

「這男人啊,沒幾個好東西,有點錢就更不知怎麼美了。」

「可惜頌安那丫頭,又漂亮又有學問,可怎麼也拴不住丈夫,」

「誰說不是,反正這年月想開了,多抓點錢是正經。」

那些互相交換的心得無一漏網地飄進屋內人的耳朵,屋內一片靜默。

了父拿過雜志,細細地讀著。

「爸!」頌安拿過雜志,「這些雜志哪能信,況且這是幾個月以前的事了,那時我和已竣還未重逢,更沒結婚,婚前大家都有選擇的自由,沒什麼好大驚小敝的,他們認為我們早結婚了,那種反應也不足為奇。」

「是呀!」丁母低聲,又抬頭看著鄺已竣,「你和這個、這個女人已斷了吧?」

「斷了!」鄺已竣點頭。

「這就好。」丁案也喃喃道,「你以前荒唐也就算了,可這以後你要好好對頌安。」

「是呀。」丁母又低聲說,「她命也挺苦,一個人在國外拉扯著個孩子五六年,小同怎麼說也是你鄺家的骨血,年輕人的事我們說不好也管不了,可現在結婚了,就得好好過日子不能再這樣了。」

「媽,已竣對我很好,結婚以前的事還提它干嗎?他早保證以後對我忠實了,你們這樣說,好像己竣犯了什麼大錯似的,我都不介意了,你們還數落,我可心疼了。」頌安笑著偎進鄺已竣懷里。

「姥姥、姥爺,還有我呢,我會保護媽媽的,不許爸爸欺負她。」小同拍著胸脯保證。

——/※/——

晚飯是在鎮上最大的飯店吃的,席間很悶。飯後,頌安定了鎮上最好旅店的最好房間,讓鄺已竣可以好好洗洗澡。

丁母和女兒給小同洗完操,把小同帶到自己的房里,讓女兒和女婿好好談一談。

頌安洗完澡進臥房,鄺已竣關上電視,「我也沒料到會出那麼大的紕漏。」

「哦!」頌安應了一下,仍在擦頭發。

「現在真是高速信息時代,連這種小地方居然也會有這種八卦新聞。」鄺已竣在干笑,不知道河東又會發出什麼樣的獅吼。

「嗯!」全是不關痛癢的虛詞,頌安掀被上床,扭開電視。

「你很生氣?」鄺已竣懷疑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沒有!」口氣中真的沒有怒意,也捕捉不到別的信息。

鄺已竣不知為何,他竟有些失望,為什麼她不打翻裝醋的壇子,行使老婆的基本權利,大發雌威,咆哮跳腳,而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是真的不在乎,還是她另一種表達憤怒的方式?

「真的不?」再次追問,心中渴望否定的答案。

頌安轉頭打量他一眼,有些詫異,眼底又掠過一絲嘲弄,「你想要什麼答案,好像希望我生氣,因為你早習慣了女人們為你爭風吃醋,我這個戴了婚戒的老婆怎可無動于衷,有傷你男性的驕傲是不是?不過,可惜我早過了那個年紀,我注重的是實質性的東西,只要你滿足我的物質需求,名譽需求,我也會滿足你的需求,肥肉已在口,對于拿骨頭的事我沒興趣,更不會撕毀婚前協定。」

本擬與她重修舊好的念頭淡了下去,鄺已竣語氣變得冷淡,「很好,你很守本分,我也希望你別太在意這種事,否則你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頌安放下遙控器,「你不用操心我是否在乎這些事,你應該在意一下你的兒子。所以,我只想說,你在外面花天酒地,風流浪蕩,我不管,但請你偷了腥之後,擦淨嘴巴。」

「我都說了,這是意外,我也想當個好半子,替你哄他們開心,何況那真是那女人胡說的,送車,有這回事,其余全是她自作多情,我怎麼會看上她?膚淺、貪財,妄想當鄺家的少女乃女乃,不過是個包月女郎罷了。」鄺已竣開始激動,那個女人,本米他還打算多和她糾纏些時日,現在看來,該一腳踢開,做他的女人,連規矩也不懂,亂講話,壞他的事,他最討厭這樣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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