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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終生的搭檔 第19頁

作者︰楊曉靜

黎淵凝視著她,以更輕更柔的聲音問她︰「如果你竟然願意為廷君而死,你能不能為我……為我愛惜自己的生命?」

梆雨瑩胸口漲得好痛好痛,勉強壓抑翻攪的心情,軟弱地說︰「我答應你。」

他終于松開她的手,灼灼視線卻仍與她的相纏,久久才分開。

「傷口還會痛嗎?」他輕聲問。

「不,只是餓了。出院到現在你沒有喂過我。」她簡直可以听見肚子叫的聲音。

他終于笑了。「我讓小妹幫你買便當,好不好?我抽屜里還有很多你的零食,便當還沒來之前先吃一點吧。」離開辦公室前,他還特地再次叮囑︰「我開完會回來之前,你不要離開這里,除了我,也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听好,是任何人。」

「我不要當犯人!」

黎淵大笑了幾聲沒理她,逕自出去了。

第六章

「兆安,雖然我作的菜不是很好吃,可是你的表情也不要這麼明顯,好不好?」

「叫我買外帶回來就好了,唉,你作的菜能吃嗎?」

「沒有那麼差啦,小泵的手藝越來越好,在我口授指導下的惡補很有用哦。」

「真的有進步嗎?雖然我是很認真在學,只是,唉,作菜真的好難哦。」

「好吧,那明天起就由我恢復掌廚吧!」葛雨瑩大聲說道。

「你還是省點事吧。還沒拆線前最好別用力。」黎淵說。

「可是我真的很無聊嘛。黎總你這兩天只讓我在辦公室里罰坐看公文,連打字或送份文件給丁伯伯也不讓,有夠夸張。」

「說的也是,年輕女孩這樣讓她悶著,挺可憐的。周末和丁伯伯去高爾夫球場走走好了,不打球也可以散步運動。」丁兆安幫腔。

「不要,我最討厭運動了。」

「我看讓瑩瑩明天到畫廊來幫忙好了。周末參觀的人多。她接接電話或招待都可以,不會動到手的。」丁儀安說。

「好!我現在還不能很用力,但作菜啦、打字啦、彈琴啦,什麼都沒有問題了!」

「彈琴?你是說用右手彈小蜜蜂嗎?」黎淵竟然笑得好開懷。

听黎淵說的如此小看她,葛雨瑩鼓起腮幫子,當下放下筷子。

「我彈給你听,這樣你就沒話說了。」

她說彈就彈,立刻起身到客廳鋼琴邊。琴蓋一掀,先回首對含笑注視她的黎淵瞪了一眼,十指靈動,音符即從她手底下如溪水潺潺流淌出來。

黎淵這一驚非同小可,從來沒想過她會彈琴。等幾個小節過去,他更被深深鎮住了,她當然談不上擁有高妙的演奏技巧,也沒有廷君的天分,受傷的左手更嫌力氣不足,但卻自然,絕非初學者,甚至可以說彈得相當好。

優美的旋律是孟德爾頌無言歌之中的「信賴」。

時間停住了。浪漫的哀愁宛如蜻蜓透明的雙翅,優雅地舒展著飄過空氣將他圍繞,接著旋律一轉,同樣是無言歌中的「期待」,柔美憧憬的情懷能毫無保留地從她琴聲中感受到,突然,心情在中間轉調部份開始紊亂起來,她已失去了流暢度……

從她的側臉,黎淵不難辨出她的雙眉正緊蹙著,粉頰泛起淡紅。

梆雨瑩微微揚起首,手指加重力道,再轉為快板的「別離」。黎淵心弦一震,聲聲激動的音符敲在他心上,是悲傷,是孤寂,而後漸漸淡去……

三首短短的曲子不到五分鐘,他卻彷佛在夢里走了一遭,喉嚨里哽著塊大石,還沒有從震撼中平復過來,葛雨瑩已經蓋上琴蓋,回到餐廳。

「怎樣?合格了吧,我明天可以去畫廊了!」她眯眼笑著。

「瑩瑩,我從來不知道你琴彈得這麼好?你從小就學琴嗎?」丁儀安又驚又喜。

「對啊,學了好多年,黎老師覺得如何?」

「彈得相當不錯。」黎淵微笑,然而那雙似黑潭的眼眸里卻沒有絲毫笑意,耳畔除了葛雨瑩的流水琴聲,還有丁廷君的聲音在說︰

……她雖然不懂得音樂,但卻好喜歡听我演奏……

***

應丁儀安的請求,畫廊將黎淵的畫像懸掛在進門處相當顯著的地方。

梆雨瑩坐在招待處的桌子後面,托腮細細欣賞這張畫,幾近忘神。

那修長挺拔的身形,昂首微微側向肩膀的提琴,額前濃密的黑發略顯凌亂,線條剛毅的唇緊閉著,修長的手指駕馭著弓與弦,黎淵神聖優雅的姿勢和翩翩風度盡現于丁儀安畫筆之下,光這樣看就讓她怦然心動,彷佛听見那如夢似幻的顫音宛若魔術般從畫里跳了出來,在空氣中悠悠回湯……

可惜是閉著眼的,她想,為什麼小泵沒有畫出他眼底那層濃得化不開的溫柔呢?

「悶不悶?」丁儀安走來,笑吟吟地問她。

梆雨瑩搖搖頭。「不會啊,這麼多人進進出出,怎麼會悶。」

「在里面接電話的工作比較清閑,你干嘛不挑那個,要選這不能偷懶的地方?」

「好不容易有點事可作,我寧願忙一點。」

其實坐這兒可以看見黎淵的畫像,她才不要到里面房間去呢。

「哪,又有人來了。我到後面抽煙去,這里交給你了。」

「是!」葛雨瑩笑答,望著剛走進門口的兩位女客說︰「歡迎光臨!」

其中一位烏黑長發如瀑垂散到腰部的女郎,明亮的大眼楮里閃著訝異的光芒,興沖沖地對著葛雨瑩端詳半天。另一位女郎蓄著一頭時髦的短發,面如桃花,五官鮮明燦爛,亮麗得讓人離不開眼楮。

短發女郎先叫出︰「你是葛雨瑩對不對?」

梆雨瑩怔了兩秒。「姜曼婷!沈蓓珊!」她叫出這兩位初中同學的名字。

沈蓓珊大笑起來,上前拉著她的手,搖晃一頭長發,樂的蹦蹦直跳。

「太好了,找到了,終于找到你了!凌子舜!我們找到葛雨瑩了,你可以投胎──嗷,曼婷,你踩到我了。」

姜曼婷瞪她,輕嗔道︰「我叫你小聲點哪。子舜又沒跟來,你嚷個什麼勁兒。」

「我們多少年沒見啦?八年還是九年?你們倆變得我差點認不出來了。」

「你還是差不多,怎麼一點都沒老,也沒長高。」沈蓓珊毫不留情打擊她。

「你嘴巴還是一樣沒有遮攔。」葛雨瑩笑起來。「你們剛才說在找我,是什麼意思啊?你們知道我在這里才特地來嗎?」乍見老朋友的快樂漲滿胸口,許多年了,她早已和所有朋友都斷了聯絡。

「是蓓蓓找我陪她來看畫展,我們才來的,沒想到會看到你不過,我們找你找很久就是了。」姜曼婷說。「你人一直在台北嗎?我們問了所有同學都找不到你,蓓蓓還找了偵信社,也沒有你的下落。」

「我……的確不在台北。你們找我有什麼事?」葛雨瑩疑惑地問。

「你記不記得我們以前玩碟仙的時候──曼婷,你怎麼又踩我啦?」

「這里人這麼多,你待會兒換個地方再慢慢說。」姜曼婷又瞪她一眼。

沈蓓珊一轉頭看見黎淵的畫像,「等等,等等,這畫的是誰?好美。」

「那是我上司,怎樣?很帥吧!」葛雨瑩好得意。

「他本尊真的長這樣嗎?真好,每天可以看見這麼棒的男人。」沈蓓珊好羨慕。

「你家那個也很帥啊,你小心我去向席培銘告狀。」姜曼婷警告她。

「不一樣的!」她揮舞雙手,大聲抗議,「我家培培是全世界最英俊的男人當然沒錯,你家那個顏飛軒是酷得一塌糊涂,性格得亂七八糟,可是她家這個是帥到魅力無人能擋──看清楚點,那是培培和飛軒十年以後還不見得能培養得出來的男性魅力,OK?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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