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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氣公主出塞曲 第19頁

作者︰葉幸眉

「是啊,真是光陰似箭,歲月如梭啊!」沈致謙一如往昔的穩重答道。

「沈兄看來仍是如往昔般的穩重、沉著,想必別後的歲月當一切都安好吧?」雲中翔的關懷之情溢于言表。

沈致謙澀澀的笑了一笑,又接著道︰「世事又豈能盡如人意呢?只能無奈的任由在風中、在雨中飄零了……」

「沈兄,听你話中的含意,是不是積極尋找手足的事,仍一無所獲?」

沈兄身上肩負著沉重的家族血淚情仇,尋找失散的手足一直是他這些年來的心願與理想。一年前,兄弟匆匆分手時,雲中翔還送給了沈致謙一首詩與一壇酒,並道︰「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祝福早日找到手足,重振家園……」

一年了!這一年來的人事當有所變遷吧?見沈致謙那淡淡的憂郁仍掛在臉上,雲中翔不免為之疼惜,惜兄弟之受折磨啊!

「唉!又強說愁了!」沈致謙搖搖頭,企圖不讓自己憂郁的情緒沾染到他人身上,他趕緊轉移氣氛地道︰「兄弟,你則掛心老哥我了,老哥我很好,但……你好像不太好!」

「沈兄?!」真是太神了,沈致謙竟然一眼就能看透他的心事,真不愧為兄弟,拜把兄弟果然不是拜假的!雲中翔吃驚地看著他。

「不要吃驚了,其實我這趟特地上古意莊山寨來,完全是為了你!」沈致謙說的是實話。

「為了我?」雲中翔的雙眼瞪得不能再大了。

沈致謙點點頭後,又正色的道︰「我不曉得你跟段姑娘是怎麼一回事,但段姑娘留在黃土上的字,我必須告訴你……」

「段姑娘?!你說寶珍?!」雲中翔直覺的反應叫道,一臉焦急。

「應該是吧!」沈致謙點點頭。

「這怎麼一回事?你遇到寶珍了?你在哪里遇到寶珍?她留了些什麼字?」雲中翔焦急的扯著沈致謙的衣袖,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別急。別急!你听我慢慢說!」沈致謙安撫著雲中翔。

他又怎麼能不急呢?他愛寶珍更甚于愛自己,這怎麼可能不令他心急呢?沈致謙的話依舊緩和不了雲中翔的情緒。

沈致謙見狀,便緩緩的開口道來,「這一年來,我一直把尋找失散手足的心力放在大漠的幾個城市,但卻是一無所獲……」

雲中翔靜靜的聆听著沈致謙的細說從頭,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前天,我帶著失望的心情,越過高昌,準備離開大漠,再循另一個方向前進繼續奮斗……」沈致謙說到這里時,定了定神後才又接著道︰「當我穿越高昌城郊外的大漠時,一個不小心,我竟差點踩了空,整個人陷入流沙堆里……」

流沙堆!喔,那可是沙漠中致命的陷阱啊!那是個令人為之喪膽、為之色變的死洞啊。據傳說,不幸身陷流沙堆的人,很少能夠生還的……想到此,雲中翔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沈致謙又接著說︰「可能是我命不該絕吧,在千鈞一發之際,竟卷起了一陣狂風,那狂風的威力竟然強烈的把我整個人卷到流沙旁,讓我豁然得救……真是生死一線問啊!」他說到這里,神色忽然黯淡了起來,「但,我卻在流沙旁看見了一排字……」

「什麼字?」雲中翔急急的問,這是他最渴望得知的訊息。「大理雲中翔,我命喪高昌,你卻逍遙古意莊,我段寶珍做鬼也不饒你!」沈致謙一字不漏的念出。

雲中翔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驟時,他整個人一震,像是跌落萬丈深淵一般,萬劫不復。

「我想那個段姑娘該是凶多吉少了吧……」沈致謙家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沈致謙的自言自語卻像是千刀萬剮似的,重重的劃過雲中翔的心,鮮紅紅的血霎時泉涌而出……

「帶我去,帶我去高昌城郊寶妹妹跌人流沙的那個地方……」這是雲中翔極度哀戚後,理出頭緒的第一句話。

「雲賢弟,你這又何必呢,就算你到了高昌,就算你親自到達了段姑娘跌入的流沙之上,那又代表什麼呢?那些字,早就被滾滾黃沙淹沒了吧。你若執意要去,也只是多此一行罷了,這又何必呢?」沈致謙企圖勸退雲中翔,但表情卻是不太自然。

「不,我不管!不管寶妹妹是生是死,我都要到高昌去一趟,所謂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就算寶妹妹已經死了,我也要親自見她一面,這樣,我才心甘情願!」雲中翔嘶吼道。

「唉!真是多情種!」沈致謙感嘆道。

在勸阻無方下,沈致謙只好帶著雲中翔,兩人騎著小豆子所準備的千里良駒往高昌古城前進了,一路上黃沙滾滾,蝕得人心都快碎了!

第八章

雲中翔的馬緊緊的跟在沈致謙的馬後,兩匹馬一前一後的在滾滾大漠前進,而馬上的兩個人卻又著截然不同的心境。

雲中翔簡直是難過得無法用文字來形容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寶珍若是真的早已命喪高昌流沙堆里,那麼,他的情、他的愛、他的心扉也將不再為任何人而開啟,寶珍是他的最初,也是他的唯一,更是他的執著,失去寶珍,這人生將無任何風與月了。雲中翔的心情已哀戚到了極點。

騎在前方的沈致謙則是懷抱著不忍的心情,不時頻頻回顧,望著雲中翔,看雲中翔這麼的痛苦、這麼的哀戚,他實在是于心不忍再欺騙下去了,他扯了扯馬匹韁轡上的繩索,千里良駒也很听話的停下了腳程。

雲中翔見狀,十分納悶的也跟著扯了扯馬匹韁轡上的繩索,讓馬匹停下腳程,「沈兄,怎麼了?」

迎著驕陽,他的眼楮略吃力的張著。

「雲賢弟……」沈致謙澀澀的頓了頓,然後才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說︰「我們不要去高昌了!」

「為什麼?你不是答應我了嗎?怎麼又忽然反悔了呢?」雲中翔一聲急似一聲的逼問。

沈致謙一言難盡的重重嘆了一口氣後,才又道,「我們去敦煌吧!」

「為什麼?為什麼要去敦煌?沈兄,你究竟是怎麼了?」雲中翔真的很納悶,情緒也跟著焦躁不安了起來。

「雲賢弟,我很抱歉……」沈致謙一臉內疚。

抱歉?!為什麼?雲中翔將納悶清楚的掛在臉上,盡量的控制內心焦躁不安的情緒,屏息靜候沈致謙的表白。

「其實,段姑娘並沒有死……」沈致謙終于還是將難言之隱說了出口。

「什麼,你說什麼?」雲中翔希望自己沒有听錯,除了喜出望外之余,他的歡喜詫異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我說,段姑娘並沒有死,她被我救起來了,她在滅頂前,千鈞一發之際,及時被我發現了。」沈致謙據實以告。

「噢!沈兄!」雲中翔真的不曉得該用什麼樣的詞匯來形容他現在的心情,要不是礙于人在馬鞍上,他真的很想抱起沈致謙,向他致上十二萬分的敬意與謝意。

雲中翔一臉感激與欣喜的望著沈致謙。

沈致謙見狀揮揮手,表示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寶妹妹現在人在哪里?在敦煌城里嗎?」雲中翔恢復理智後,便急著問他親愛的寶妹妹下落。

「唉!」沈致謙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沈兄,你又怎麼了?」雲中翔快被沈致謙搞得心髒病發作了。

「其實我不該告訴你段姑娘的下落,我答應段姑娘的,她要我跟你說,她已經死了,結果我卻食言了!」沈致謙澀澀的表示。

「喔,是寶妹妹要你向我謊稱她已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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