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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大家“閨”秀 第29頁

作者︰依依

血跡愈來愈多,而且如她所料,一直延伸到那個窄小且應該被藤蔓遮掩住的山洞口,如今藤蔓遮掩得並不完全,有被移開過的痕跡。

她既驚懼又興奮,已然確定黃士賢就藏匿在這里,如果她幸運一點的話,找到的會是一具尸體,畢竟黃士賢傷得頗重;如果運氣差了點,黃士賢還活著,應該也不會太難解決吧!

一聲暴吼突然從她身後響起,她渾身一僵,下意識的往前一撲,剛好逃過一根粗大的木棍一擊,砰地一聲響,粗木棍擊中草地,揚起一陣草屑。

錢靜如飛快的轉過身,手腳並用的往後爬,一看見身後的人,忍不住渾身恐懼的顫抖著,她知道那是黃士賢,但是……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受了傷且已經瘋狂的野獸!

「是你破壞了一切……」黃士賢喃喃低語著,舉高手中的粗棍,一邊朝她揮去,一邊低吼著,「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大麻煩,果不其然,你破壞了一切!」

錢靜如俐落的閃身,其實要閃開並不難,黃士賢整個人搖搖欲墜的,渾身血污惡臭,她甚至看見他的傷口有白色的蛆蟲蠕動著。

「你這只野猴子就是這麼陰魂不散,為什麼我怎麼殺都殺不死你?!」又是一聲大吼,粗棍用力的朝她揮去。

她矮身閃過,腳下卻一個不慎踢到樹根,整個人往前撲跌,才翻身想要爬起,下一瞬間,看起來搖搖欲墜的黃士賢竟然跳了起來,直接壓制住她。

「抓到你了,野猴子!」黃士賢呵呵低笑著,五官已經髒污得看不清,可是那雙瘋狂的眼楮,卻讓錢靜如忍不住發抖。

她拚命的掙扎、捶打他的傷口,那些噁心的蛆蟲掉到她身上,她尖叫,可下一瞬間,喉嚨被緊緊鎖住,截斷了她的叫喊。

「這一次應該殺得了你了,對不對啊?野猴子……」黃士賢掐著她的脖子施加壓力。

錢靜如奮力的扳動他的雙手,無奈卻撼動不了,雙手在四周模索著,想要找尋能自救的東西,突然,漸漸模糊的視線好像看見遠處有幾個人影,緊接著她听見了柳宇翔的大吼。

「靜如——」

不,不不不!不要又來了,不可以!

錢靜如在心里狂亂的喊著,雙手拚命的在四周地上滑動,突然她模到黃士賢丟在一旁的粗棍,想也沒想,直接抓緊,使盡吃女乃的力氣,喉嚨在他的圈鎖下發出粗嗄的叫聲,然後粗棍朝黃士賢的頸子打了下去。

她不能……不能再讓柳宇翔因為她而受傷,這一次不行,她必須在柳宇翔趕到之前,就殺了黃士賢!

一擊中的,只听聞一聲喀嚓,黃士賢頭一歪,整個人就這麼直挺挺的斷了氣。

脖子的壓力沒有因為黃士賢的死亡而松開,她覺得自己的胸腔漲得發疼,覺得眼楮爆凸,眼球快跳了出來,喉嚨咯咯作響,舌頭被壓力擠了出來,渾身失去了力量,黑暗在她眼前爆開,意識陷入渾沌之中。

非常痛苦,但是她的心卻安了下來,至少這一次柳宇翔沒事,她……沒有害死他……

舍棄了痛苦的,她內心安詳的迎接死亡的來臨……

眼前一陣閃光,她睜著無焦距的眼。

「松開他的手!快點!快點松開他的手!」

又是一陣閃光,她看見了自己的身體。

「把他推開,快點,子翔,把人拉走!」

然後看見跪在她旁邊的人——清楚的柳宇翔以及模糊的其他人。

「靜如!小東西!醒醒!呼吸!」

柳宇翔拍著她發紫的臉,她只覺得渾身輕飄飄的,愈飄愈高。

「小東西!快點呼吸啊!」柳宇翔撬開她的嘴,朝著她口中吹氣。

啊∼∼不用了,柳宇翔,我現在不難過了,她仰起頭,往天空那處亮光飄去。

「快點呼吸,小東西,不可以丟下我!」

突然,她覺得渾身一沉,往下掉了一點。

啊啊?怎麼回事?

低頭望著,又看見柳宇翔對著她的口中吹氣,緊接著,又是一沉,再沉,輕飄飄的感覺不見了,仿佛有東西正拉扯著她往下,她開始覺得疼痛,彷佛四肢百骸全被扯開般痛楚。

不要……讓我走,好痛……

「大哥,她死了……」

對,我死了,柳宇翔,放手,我想要感覺那種輕飄飄的舒服,我不要這麼痛……

「滾開!」柳宇翔推開柳子翔,又對著錢靜如吹氣。「小東西,快呼吸,你不能丟下我,我不會讓你丟下我的,我會跟著你走!」

啊啊∼∼不可以!柳宇翔,你怎麼可以跟我走……

身子重重的一沉,再也抵擋不了那巨大的拉扯方道,她的眼前又陷入一片黑暗,以及一陣劇痛中。

「咳咳……」疼痛的胸腔、疼痛的喉嚨,疼痛的……她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在痛了。

「啊∼∼活過來了!」柳子翔激動的喊。「大哥,活過來了!」

「慢慢、慢慢的呼吸,小東西,別急,慢一點。」柳宇翔溫柔的輕拍著她。

她茫然的睜著眼,望向他,然後慢慢的閉上眼楮,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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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眾人抬回黃士賢的尸體,以及昏迷不醒的錢靜如時,柳氏夫妻在听聞錢靜如曾一度死去,看著那小小的身子,看著那縴細脖子上的手指瘀痕,他們又驚又悔。

大夫早已等候多時,仔細診脈斷癥,寫下藥單,交與一直低聲哭著的小語,「照此藥單藥材,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每日一劑,分兩次服,記住了嗎?」

「是,小語記住了,謝謝大夫。」小語抖著手接下。

「大夫,她的情形如何?可有大礙?」終於,柳宇翔緩緩開口。

「喉嚨會痛上幾天,聲音可能也需要幾日才能復原,至於其他,依老夫診斷,並無大礙,應是舊傷未愈,再度復發,只要按時服藥、臥床休息,別再莽撞下床動作激烈沖撞到,大約三、五日便可痊愈。」

「她大概何時會醒?」

「這點老夫就不敢斷定了。」老大夫不贊同的望著柳宇翔,「倒是你,柳大公子,你傷勢未愈,必須臥床靜養,你這舉動實在是大大的不智。」

「讓大夫費心了,我一會兒便躺下。」柳宇翔淡淡地說︰「柳青,麻煩你送大夫下山,順便抓藥回來。」

「是,大公子。」柳青從小語手中拿過藥單。「大夫,請。」

「唉!大公子保重。」老大夫嘆息一聲,搖搖頭,轉身離去。

「大哥,我扶你回房吧!這里有小語姑娘守著,不會有事的。」柳子翔上前低勸。

「子翔,我差一點就失去她了……」柳宇翔低喃,視線一瞬不瞬的望著昏迷的錢靜如,不敢稍離。

「大夫說了,她已經沒事了,大哥不要再想了。」柳子翔暗嘆,完全沒想到大哥對錢靜如的用情原來這麼深,太讓他驚訝了,實在搞不懂她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

哦!他知道她的特別之處,只是很意外大哥竟會喜歡啦!「回房休息吧!」

「不用了,我就在這里。」柳宇翔婉拒。

「那……」柳子翔看見爹、娘走了進來。「爹、娘來了。」

柳宇翔沒有抬頭,直到柳氏夫妻走到床邊,他才低低的開口,「爹、娘,我今生的伴侶唯有靜如一人。」

「為何是她?她是這麼的……」宋淑婷啞著聲,不知該怎麼形容才較為婉轉。

「這麼說吧!若非是她,我不會有成親的念頭,我對那些規矩的千金閨女厭惡極了,尤其是鳳棲院出來的,更是讓我敬而遠之,很抱歉,娘,這不是針對您,但是這就是我的感覺。」柳宇翔慢慢的抬起頭來,看見張口結舌的爹、娘和弟弟,淡淡的一笑。「我很虛偽、我很表里不一,平日你們所看見的我,都只是一個彬彬有禮、溫和親切的表面假象,其實我覺得人生無趣至極,對我來說,生無歡、死無懼,我常常在想,人為何要活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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