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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惡人巷 第12頁

作者︰依依

「你不是宛湮!」他不願將眼前舉手投足間皆媚惑人心的她,和心愛的納蘭宛湮混為一談。

她們二人太像了,像到他會忍不住情難自抑的將滿腔來不及延續的情愛轉投向她。

他愛的不是納蘭宛湮嗎?為何他一見到她,總會有股想擁她入懷的莫名沖動?

他掙扎著,忍不住的緊握雙拳,尤其是此時她和自己坐得那?靠近,身上淡淡的馨香還不時鑽入鼻間,撩撥著他強抑的心緒。

像似毫無感覺般,納蘭宛湮很自然的拿起一捆紗布,就這樣曖昧的探上前伸手替他裹傷。

她的身子靠著他如此的近,讓他恍然間失神一蕩,他實在不明白為何一遇著她,竟會讓一向自持得當的理智全然潰決。

憑著他出眾的外貌,這五年來投懷送抱、頻送秋波的女人不計其數,但他卻心如槁木,連多瞧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可是自從遇見了她後,一切就完全走了樣,日也念夜也思,根本難以將她的一顰一笑由心里抽離。

難道就因她和宛湮長得太像?

納蘭宛湮細心的將他肩上的傷包裹完成,才一回頭,便瞧見他正以熾熱的眼眸牢牢盯著她看。

一瞬間,納蘭宛湮只感心頭一窒,還來下及反應之際,她的唇瓣就讓人給覆上了。

既柔且濃的吻像狂潮般急速的在他們心中漾開蔓延,完完全全的將他們纏繞、包圍。

她唇齒間那股氣息若有似無的令他熟悉,讓他更加難抑的在她唇上索求無度的深吻著。

明知不該,她卻難以自拔的閉上眼,承受著他的愛,可是她又能貪求,奢望多久?

納蘭宛湮難過的流下了淚。

他和她的吻太過惶急也太過熱切,不但紛亂了她的心,也驚駭到自己。

尹峙天驀然的離開她的唇,怔愣地瞧著她微紅的眼眶。

她為什?哭?難道是因自己方才情難自禁的深吻?

「對不起!」尹峙天心緒紊亂的只能說出這句話。

納蘭宛湮則咬著唇,垂首一語不發,沒有勇氣再面對他。

他倉皇的取餅自己擱在一旁的衣衫隨意披上,頭也不回的匆忙離開。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納蘭宛湮思緒復雜的幽幽一嘆。

第六章

而自那日由玲瓏小樓倉卒離開後,已過了三日了。

連著三日,尹峙天總是晨起夜歸,一下子奔到城外替人看病問診,一下子又奔走于山林間摘取草藥。

而現在又是再一次的月懸夜空了!

尹峙天仰首望了望已懸掛天際的上弦月,一股淒楚的憂煩油然而生。

他帶起裝滿草藥的竹簍,一步步的朝不遠處的飄然閣走去。

那里是他安居休憩的私人落院,也是他調配、研制藥石之處。

在淡淡月光的映照下,夜里獨行的他更顯得孤冷,一雙眼疲倦中有著難掩的落寞。

自從三日前失控吻了玉玲瓏後,他就強逼自己將全部的心思投注于行醫和煉藥。

日以繼夜、馬不停蹄的在城鎮間和山林內奔走,他讓滿身的疲倦忙碌佔滿了所有的思緒。

為的,就是將玉玲瓏的身影由他心中、腦海里拔除。

這一切的煩惱與痛苦的造成,就是因為他愛上了玉玲瓏!就在那荒唐的一吻後,他終于明白了自己的感晴。

尹峙天緊抿著唇,感情與理智無時不在交戰著。

而他又究竟是愛上了她哪一點?是純然的只是愛上了她?還是只因她擁有和納蘭宛湮神似的一張瞼?

若是後者,這愛對玉玲瓏又怎算公平?

步上回廊,來到一處幽靜的落院內,推開院內一間小樓的門扉,尹峙天順手點亮案上油燈,而後又將全部心思投注在研讀藥書上,專注地不去憶起她們中的任何一個。

彼不得身軀的疲累,他努力的將竹簍里的藥材逐一分類,直到有人緩步的來到門外,這才打斷了他的思緒。

必水荷深情款款的靜靜凝望他半晌後,這才推開虛掩的樓門而入。

不必抬頭,他也知道來者何人。

這陣子他老待在飄然閣研究藥石,關水荷便經常來此,默然的佇立在門外凝望著他,而後才離去。

而今晚她卻不請自入,雖然他心中感到納悶,卻還是裝作不知情的徑自忙著。

必水荷解上的長披肩,在石椅上落了坐後,這才啟口。

「這幾日你都在忙些什??」

自從玉塊事件後,她就極少在府里見到他,就算是遇見了也總是默然無語的擦身而過。

要不是尹澔天這幾日公事纏身,他定會好奇的緊追著尹峙天細問原由。

「忙著看病問診,忙著采藥煎制。」他依然連眼也不抬,一徑的專心他挑出幾味草藥投入壺里煎煮。

他話里的清冷平淡,像是說給自己听似的,但她卻反倒無怨,因為她早就習以為常了。

靜默了一會兒,她才再度啟口。「壺里煎煮的是什?藥?」她聞出了飄散在空氣中的熟悉藥香。

「杞羅草,治骨肉傷的,煎給爹治腿疾。」

「給爹?爹今晚不在府里啊!」她頓感不解。

為了即將到來的五十大壽,尹冀早于幾日前出城訪友順道發放請帖,要等到明日下午才會返回府里。

「這我知曉。我打算將其煎制成藥丸、藥膏,方便爹每日使用。」尹峙天終于抬頭看她一眼。

瞧見他眼底難掩的倦意,關水荷心頭不禁一愣。

她仔細的凝睇著他臉上、身上,只見他湖綠色的衣衫上沾染了些許的泥上,在衣角、肩肘處也隱約地勾扯破損,臉頰上甚至有著一、二道細微的傷痕。

怎?幾日不見,他竟然這般狼狽?

必水荷心疼的想著,恍惚間讓掛在肘上的長披肩落了地。

他的神態既是黯然又是疲憊,這等令人痛心的模樣彷佛似曾相識,當五年前絕望的接受納蘭宛湮的死訊時,他就是這般的自我折磨的。

沒瞧見她眼中的驚愕,尹峙天又回頭專注的調配藥汁濃稠度。

「等幾日後爹的五十歲壽辰一過,我就要離開了。」

「你要走?」

「我本來就沒打算長住。」尹峙天坦誠以告。

他這次返家只是探望許久不見的父親,以及參加弟弟的婚宴。

怎知短短的數日,他卻意外的遇見了長得和宛湮神似的玉玲瓏,更不該的是他竟然情不自禁的愛上了她。

對自己情感的失控他雖自責、懊悔,但卻更加難以自抑。

在理不清自己到底是愛上玉玲瓏,或僅是在尋找宛湮的替身,他只有先離開,好好的想清楚。

只是他怎料想得到,這兩個他深愛的女人竟會是同一個人呢!

「這里是你的家,你何需要走?」她不懂,五年的時間就算卸不下一份真情,但總該也會淡忘。

可是他……她卻望見他的眼中正在為愛……掙扎。

他在掙扎……為了什?而掙扎?

「听說江淮那里正在鬧瘟疫……」沒瞧見她眼中充滿著妒意,尹峙天一面替煮開了的藥汁添入另一種藥材,一面解釋自己離開的原因。

「這只是你的借口。」關水荷頓時明白,冷冷的打斷他的話。「你的心早讓那個西夏女人給緊纏,根本就掙不月兌,現在又再加上一個王玲瓏。」

尹峙天身子一震,原本欲投入藥壺里的藥材全數落入火爐中。

她的話一針見血,殘忍的揭開他心口的那一道傷疤。

默然無語的凝望著在火里焚燒的藥材,他眼中的淒怨由深轉淡。

「你不也是,都五年了,你的心就連嫁了澔天也掙不月兌。」他和她都是感情的失敗者。

「我是為你而嫁的。」她激動的走上前,執意要尹峙天正視她的存在。

尹峙天緊抿著唇不發一語,望著關水荷的眼眸里冷淡得讀不出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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