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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意他 第4頁

作者︰亦君

狽屁慎謀兵法!特務不服氣的道︰「我軍此次大獲全勝是最好的例證!」戰爭為的不就是求勝,以多擊寡有何不妥?

頡利可汗搖頭輕嘆道︰「此次征戰,我軍以十萬大軍抵唐軍二萬,除了閻竟天率領的唐軍全軍覆沒,你能說出我軍的死傷人數嗎?」

「呃!」似被一掌擊中要害,特務啞口無言。

頡利可汗繼續道︰「唐軍以地利為優勢,在我軍自以為大獲全勝時,早料到我大軍會經過狹窄的山谷通道,而事先以兵力埋伏,當大軍經過時,自山上滾落的大石毀去近半的兵力,你說,此次戰役我軍真能稱得上是大獲全勝嗎?」

他該在擒住閻竟天之時就察覺不對勁。在他擄獲閻竟天之後,一路上閻竟天嘴邊都噙著笑意,在大軍經過那個山谷後他才恍然大悟,這一切都在閻竟天的算計之中。

閻竟天的態度從容更使他佩服,少有像閻竟天這般智勇雙全之人,他更下定決心要勸降閻竟天。

被說到痛處,特務臉色青白交替,強壓下不服,他頷首道︰「兒臣知錯,兒臣定加強兵力佐以兵法。」

他就不信兵法會強過訓練有紊且驍勇的軍隊。

「好。」頡利可汗欣慰的點頭,「加派士兵駐守,重整軍隊,十日後,我軍將再征戰唐軍,踏入唐土。」

「是,可汗。」閻竟天昏睡了三日方醒。

「閻將軍醒了,閻將軍……」參軍沈光欺向床畔,臉稍露喜色。

閻竟天張口喉頭干啞道︰「我……我回來了……」昏沉的腦袋逐漸轉醒,印入眼簾的擺設和熟悉的人影,在在讓他知道他已回到唐軍駐守之地。

「是呀,這數日來,閻將軍被擄生死未卜著實讓屬下憂心。」群龍無首,他奏請聖上,請聖上定奪,深怕東突厥在此時大舉來犯。

結果京城至今未有消息回復,反到是將軍安然歸來,否則怕是城池難守。

閻竟天在乎的並非一己的生死,大唐與東突厥的局勢一觸即發,根本沒時間讓他躺在榻上。「整裝,我要親……自校隊……」

據他的推測,東突厥近日內將大舉來犯,他必須親自校隊有備無患。

「將軍傷重未愈,依屬下之見還請將軍歇息幾日。」沈光阻止閻竟天下榻,並中肯的勸阻。

「不……不礙事……」才一動他就不停的喘氣。

沈光連忙倒了杯茶給閻竟天,「唉,這幾日來將軍受苦了。」瞧他身上鞭傷遍布,定受不少的苦刑。

閻竟天接過杯子喝了口水,喉頭稍潤,「只是一點皮肉之傷,沒事。」鐵錚錚的硬漢豈會被這點痛擊倒!

「將軍被擒,何以能負傷逃月兌東突厥之手呢?」這一點最令沈光疑惑,而且百思不得其解。

依照常理推斷,東突厥軍擄走大唐的悍將必砍殺以振軍威,將軍怎麼會在被擄數十日之後得以重回唐營呢?

「此次遇劫,能重回我大唐國土亦非我所料,被擄的這十幾日來頡利可汗極力勸降,想我身為大唐統帥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在我抵死不從的堅定意志下,可汗已知我對大唐的忠貞,可汗基于惜才愛才,故而縱我歸來。」閻竟天知道這是很難令人信服的理由,但它真的發生了。

沈光雖對閻竟天十分了解,明白以他耿直的個性從不打誑語,但這事也未免太不尋常了。

頡利可汗縱虎歸山是何道理?說是惜才與愛才稍嫌牽強,除非……

雖不願做此猜想,但沈光仍質疑問道︰「將軍是否私下與可汗達成某項協議?」是人都會有懷疑,更何況他是位參軍呢。

「參軍此言是對我多所猜疑?」閻竟天臉色一沉,明顯不悅。

士可殺不可辱!

頡利可汗縱他歸土的行徑,無從解釋也難以理解,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別說沈光,任何人听了都會懷疑,縱使他心里明白他人會有猜疑,但親耳听聞的感覺就是極不舒服。

似掉入沼澤的猛獸,越是掙扎著,只會使自己越陷越深罷了!

他不想多費唇舌,決定以行動證明,反正日久見人心,他對大唐的忠貞不二終有撥雲見日的一日。

「恕屬下冒犯,屬下口出此言完全是為大唐安危設想。」沈光惶恐的退步並躬身行禮。于公,他本該如此;于私,他替他深感委屈。

閻竟天恐怕得背負不白之冤了。

「也罷。」閻竟天擺了擺手。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他不想對自身的清白多費唇舌,畢竟他的清白與國家社稷相較之下顯得微不足道,目前最要緊的是東突厥對大唐造成的威脅。他有預感,東突厥將在近日大舉來犯。

「將軍——」沈光仍想開口。

將軍至少該對他清楚解釋一切,並說明心中的想法,他才好對聖上說明一切。

閻竟天以手制止沈光開口,他知道沈光的憂心,但他不想多一同,遂下令道︰「參軍,傳令下去,東突厥隨時來犯,嚴加防守。」

「是。」

見到他果斷的態度,沈光也只能領命而行,對閻竟天的不願多言深感擔憂。李靖統率大唐十幾萬大軍抵達邊陲城池。

廳內,閻竟天和沈光,向李靖解釋閻竟天奇跡似生還的始未,李靖听得是嘖嘖稱奇。

說實話,沒人會信閻竟天的一方說辭,借才愛才而縱犯?

李靖的笑容里隱的透著不信任和懷疑,他不得不對閻竟天有被頡利可汗收買的聯想。

閻竟天傷已好了大半,除了皮肉傷痕仍很明顯外,筋骨已能活動自如,上陣殺敵不成問題。

閻竟天十分欣喜終于能大顯身手殺敵雪恥。

「李將軍一路上辛苦了。」沈光率先開口道。

李靖搖搖頭,撫著胡須道︰「能為國家社稷奉獻一己之力,這一點辛勞算不上什麼。」乍到之初他相當訝異竟見到閻竟天。

他不是生死未卜嗎?

「李將軍來的正是時候,你我連袂出擊,東突厥軍必被我軍殺得落花流水,不僅聖上的心月復大患除去,亦為我大唐百姓之福。」閻竟天早有耳聞李靖用兵如神,有他相助將是如虎添翼。

頡利的懊悔是他可以預見的。

李靖思忖半晌,方道︰「閻將軍歷劫歸來身體尚未完全康復,我想,與東突厥的對陣就交給我吧!」他語多保留。

聞言,閻竟天臉色一沉,怒道︰「李將軍是信不過我!」任誰都無法承受這種不被信任且刻意排斥的感覺。

「閻將軍暫且息怒,屬下當然相信將軍的為人耿直,不可能做出對大唐不利的事來,但人言可畏,流言傷人,在此時此刻安軍心實屬要務,屬下也覺得將軍該退出此次的戰役以避嫌。」沈光直言不諱。

「哼!」閻竟天冷哼,氣憤的撇開頭去。

這樣的局面他早就有心理準備的,但再怎麼有準備,一旦真的被懷疑仍是令人氣怒不已,這不白之冤、這口氣教他如何隱忍得下?!

「閻將軍,你我要連袂也不必急于這一時,只要你我在朝一日,我相信定有這機會的,不是嗎?」情勢所逼,他不得不如此做。

人心隔肚皮,閻竟天的驍勇善戰雖令他折服,但他與他畢竟不是熟識,為了大唐的安危,這樣的決定實屬必然。

「我懂李將軍的難處,換作是我,我必做出與李將軍相同的決定來,我不怪任何人,我退出這場戰役。」閻竟天平靜的語氣里有著強烈的不甘心。

他與東突厥周旋數年為的不就是殲滅東突厥這光榮的一刻到來嗎?諷刺的是,臨了,他卻在這最重要的一刻缺席了!

恨啊!

「閻將軍請放心,我必不負你所托。」同為一軍之統帥,他能明白閻竟天的失落與不甘。聖上欽點,大唐精銳盡出,十幾萬大軍壓境,殲滅東突厥已是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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