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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君惜 第11頁

作者︰易雪

「日落前?」她巴不得立刻折返將他們送回莊去,只是……席惜掀開窗簾——來不及了,馬車已經駛進城了。

「哇,好熱鬧。」可人湊到席惜身邊,貪戀的看著飛逝的街景。

菜攤、肉攤、字書攤、玉器骨董攤、面食小攤……散落街道邊,如此景象可人是頭一回見到。

席惜離開窗邊,順道拉過整個人趴到窗上的可人。

「吶,我丑話可先說在前頭,要吃要玩都無妨,就是不準生事惹麻煩,尤其是你,可心。」

白了席惜一眼,可心完全漠視她嚴厲的神情和警告。

「行啦,你自個兒別惹麻煩就行了。」

席惜眼一瞠,還得再訓些什麼,馬車忽然停下。

「夫人,到了。」車夫在前頭喊。

席惜又警告的掃了可人、可心一眼,拉開車門跳下車。

「你們倆等我一會兒,待我辦完正事,再帶你們到市集逛。」

見可人、可心不甘不願的點頭後,席惜才關上車門找人去。

循著翩翩給她的地址,席惜找了好一會就是找不著翩翩形容的紅瓦大宅。

傾頹、荒廢的倒有一座——好像就是那間牆倒、屋傾、雜草叢生的宅院。

走進兩扇紅漆早斑駁月兌落,搖搖欲墜的大門,席惜實在沒勇氣,也覺沒必要再往里走。

眼前的屋宇大廳半傾,其余只剩黑焦木梁。

這是她找錯地方,還是翩翩地址有誤!

想了想,席惜還是提著膽子往前走。

既然來了,總得探個清楚明白,回去也好交差。

站在陽光透進的大廳里,席惜上下、左右、前後,各看一眼——沒辦法,僅一目便了然,廳里除了毀損的桌椅、滿地的枯葉、碎瓦片外,就一根大梁斜橫在她眼前。

席惜已不抱希望,但還是盡責的將燒成黑炭的後院全看了一遍。

什麼都沒有,這是她早在看到這宅子時便知的答案。

她不失望,就怕翩翩听了夢碎心傷。

一路想著回去後如何委婉的告訴翩翩她的所見,席惜漫步的走回到馬車所在地。

車夫在打盹,她躡手躡腳的靠近車門,輕輕的打開——人呢?那兩個小丫頭哩。

席惜先探頭掃視,終而不死心的爬上車,將能躲人、藏人、蓋人的軟墊、絲被全掃的亂七八糟。

還是沒有。

席惜跳下車,不知該往哪個方向找的呆在原地。

她們就這麼迫不及待,連點時間也不能等。

這下可好,她要上哪找人去?

六神無主,席惜選了馬車頭的方向。

走到車夫旁,她停頓了下,覆又想到,問車夫也是白問,他根本不知車上里多了兩個人。

跺了下腳,席惜開始往前跑,直到離馬車有段距離後,她才敢邊跑邊叫。

「可人、可心——」嗚,你們在哪,趕快出來。

找了一條街,席惜眼眶含淚的拐到另一條。

「可人、可心——」小祖宗,你們跑哪兒去啦。

穿過數個街道,席惜來到方才經過的市集。

從頭問到底——沒有,倒是有人見到,只是沒留意她們的去向。

有人見過,就表示她們此刻很安全。可,到底在哪兒啊?

席惜不死心的繼續找,找得口干舌燥,四肢發軟。

然後,她發現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她迷路了,分辨不出她從何方來,馬車停在何處。

完了,真的完了,這回她的腦袋鐵定不保。

扶著發脹犯疼的腦袋瓜子,席惜有路就走,想來個瞎貓踫上死耗子,說不定就讓她蒙對了路。

走著走著,沒頭沒腦的走進一條小胡同里,待她看清正當折返時,一道她頗感熟悉的聲音響起。

「你究竟說是不說?」

席惜眯起眼仔細思索——她想起來了。

這聲音是——彩蝶。???「你究竟說是不說?」

彩蝶眼眶蓄滿淚水,含怨帶嗔的緊瞅著無奈的雷傲。

「蝶兒,時機未到。」他也想早點兒向莊主表明,早些娶她過門。

可,莊主和夫人的不和,令他不得不卻步,再三考慮。

「時機。」淚水溢出眶,彩蝶不滿的叫。「又是時機,兩年前你也說時機不對,現在你還這麼說,你告訴我時機何時才來,你要在什麼樣的狀況下才肯同我大哥提親。」

這……要怎麼解釋。「天時、地利、人和,所有一切對我倆都有利時,便是良機。」

雷傲捺著性子,好聲好氣的解釋。

「如果,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呢?」

彩蝶淚中帶笑,只是她笑得很苦、很澀,看疼了雷傲的心。

「缺一不可。」不想她傷心、哭泣,偏又惹她落淚、神傷。

雷傲心疼,自責的想抱住不住往後退的彩蝶,然她卻避開他的關懷。

「不要踫我。」無路可退,彩蝶背抵牆,雙手環住開始發顫的自己。「你根本無心娶我對不對?兩年前的推諉,兩年後的搪塞,都只證明了一事,就是你只是在玩弄我的感情——」

「我沒有。」攫住彩蝶雙臂,雷傲激動的怒吼,「我愛你,從我進莊看到你時,就深深為你著迷,你知道嗎?蝶兒,在我的心里,只容得下你這只讓我又愛又惱的小粉蝶兒。」

彩蝶怔住了,這是她首次听見他剖心的告白。

一直以來,她都堅信,他是愛她的,而他的眼神也傳遞這樣的訊息。

直到最近,她開始懷疑,他愛她,僅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

于是,她開始害怕,害怕他不要她,害怕他對她的呵護、寵溺、疼惜全是假,全是他打發時間的游戲。

當她的害怕凝聚到無法負荷時,她變得暴躁、易怒,甚至大使性子,只為求得他的一句話,只為安心。

而她,終于得到了,終于得到她所想要的誓言——猛地,她撲進他懷里,感受到他傳來的溫暖,嗅取他的陽剛氣息。

「傲,你知道嗎?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好久,久到我想放棄。」

「不準。」雷傲圈緊懷中人兒,霸道的說︰「永遠不準。」

「嗯,不會了,有你這句話,我等,等良機到來。」彩蝶像只貓咪,將臉貼在他胸膛,輕輕的磨蹭。

「不會太久,我保證。」

雷傲輕吻彩蝶的額、鼻,最後烙印在她的唇上——「我該回去了,久了,會引起莊主疑心。」他說,卻不舍松開圈抱她的雙臂。

彩蝶也不急著催趕他,眷戀在他舒適、安全的臂彎里。

「大哥五年來從不過問,亦不出莊,今日破例,頗耐人尋味。」

彩蝶的話,雷傲亦相當認同,只是,他猶理不出個頭緒。

「或許是夫人這兩天的所作所為,困擾了莊主吧!」他猜,平靜的生活多了一個引爆源,炸彈不爆才怪。

「她?那又黑又瘦不啦嘰的新嫂嫂,可能嗎?」新嫂嫂是比平常人勇敢,有勇氣,那又怎樣?她很清楚大哥對女人的挑剔。

身段豐潤、臉兒嬌媚、嗓若黃鶯,是大哥看女人的標準。

有了標準還要具備溫柔、嫻淑的氣質才行,這些,新嫂嫂是一樣也沒有,反生了張大哥痛惡極了的利嘴,專來和他唱反調。

彩蝶知道的,雷傲也清楚。

「彩蝶,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也許,莊主的喜好,只是一種模式,一種連他自己也沒發現到已固定的模式。」

思索雷傲的話,彩蝶輕蹙眉問︰「傲,你的意思是,大哥已受大嫂吸引?」她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雷傲撫平她的眉,輕笑道︰「我不知道,這只是我的感覺。」

他又在她頰邊輕啄了下。「我真的該走了,蝶兒,你也快回莊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彩蝶含羞的點頭,兩人濃情畫意的相擁走出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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