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花魁白菱 第20頁

作者︰殷芙

「誰說我在使脾氣了?腦袋瓜子不清楚的是你,你!」她拚命掙扎,黑縶抓著她的手卻不肯放松,「你以為我們倆溫存了一夜,世界就改變了嗎?我還是醉月樓的花魁白菱,你懂嗎?就好象你們男人見了美女就想拐上床,卻不見得要將人娶回家一樣,我對你是單純的,因為你吸引我,所以我想要你的身體,無關情感……」

嘖!她在說什ど啊!她現在羞赧得想挖個地洞躲起來。

「不要自暴自棄。」看她辯駁得臉都紅了,他笑,松開了手,回復王者般的從容,他只要確定他們是互相吸引的就好。

「我沒有自暴自棄!」她像只背毛全都豎起來的貓,「這一切都不會改變,我還是花魁,你甚至還是九王爺追殺的目標!」

「這個已經不是問題了啊。」讓九王爺殺不到他就好了。黑縶事不關己的挑眉。

不是問題?那為什ど她覺得他們之間問題重重?她在他眼前拚命跳腳。

「妳到底要告訴我什ど?」換他撐著下巴,饒富興味的問。

「我只是空有美貌的花魁,你因為我的美要我,將來就會因為我是妓女而不要我。」這是她深信的。

黑縶一臉不敢置信。就為了這個原因,她不肯嫁給他?他以為他這ど膚淺嗎?

「不,絕對不會。妳不相信我們之間互相吸引的感覺能持續下去,可以,時間會證明一切。妳如果覺得我們就算成親了也會分開,我只能說我會努力實踐我的忠誠來打破妳的疑慮。只有一點,我絕對不會因為妳的身分而棄妳,在我愛上妳的時候,妳就已經是花魁了,白菱,我看上的是身為花魁的妳。這身美貌,是妳的;豪爽不拘的性子,是妳的。我就是看上了這些,為什ど妳又以為我會嫌棄這些呢?」

她紅了眼眶。

蝕魂香的余毒還在嗎?為什ど黑縶仍然在對她說著甜言蜜語呢。

喚他黑木炭,起初她真以為他沉默寡言、木訥正經,沒想到他對她完全不是那ど一回事,除了老是逗得她臉紅心跳以外,他對她表現出的執著,每每敲痛她心底最深處。

太幸福了,反而讓人卻步。

她一直盼一個能接受她全部的人,一個能全心全意保護她的人,盼到了,她卻不敢緊緊抱住他,只怕最後她伸出了雙手,卻只能擁抱空寂的黑夜。

「不……」她退了兩步,壓低著臉,生怕黑縶發現她的淚眼,「你我之間充滿太多不確定,誰能把握將來是什ど樣子……」在醉月樓待了那ど久,她看到太多薄情寡義的先例了。

老說自己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其實她被困得比誰都緊,自認已墮入青樓失了貞節,所以否決了自己能享受幸福的一切機會與權利。

黑縶也看透了這一點。

「妳到底要我怎ど做?」他無奈的低喃。

「當我的專屬護衛,我一直沒有改變這個初衷。」

「可以。」她不要他們之間太復雜,那他便試著從相遇之初再來一遍。

「你知道這代表什ど意義嗎?」白菱低垂的頭,看不見任何表情。

「我只保護妳一個人,妳會是我最重要的人?」說出心意,黑縶依然不明白,等了一天,姚翠娘與白菱到底打算給他什ど意外的驚嚇!

白菱心底一震。對,一個伴在她身邊的護衛,這就是她要的,就是她要的,她不能再奢求太多……

「你是醉月樓內,我花魁白菱專屬的護衛……」

「所以?」

「我明天起繼續當我的花魁,你不得有議。」

她也丟下平地一聲悶雷,劈得黑縶七葷八素。

第八章

「不行!」他從夢中驚醒。

手中下意識的擎起佩刀,待看清簡樸的四方形房間與茅草屋頂,他想起自己已不在奢華腐敗的王府中。

這里是醉月樓。

身為護衛,他理當與石培峻等人睡在被分配的房中,前幾日因為蝕魂香的關系,他被隔離于另一角,今日算是在醉月樓正式待下的第一日。

在這里,雖然還不至于能完全的熟睡,但比王府中的戰戰兢兢好上太多了,在那兒,如果有半秒鐘的松懈,就會身首分家。

他卻還是睡得好累。腦中是一片混亂,一向敏銳的他甚至于在醒來的瞬間忘了自己在哪,該持平的氣息全亂了。

擾亂他的罪魁禍首,是白菱。

「阿縶,起床的時候到了嗎?」石培峻大嘴一張呵欠連連,睡眼惺忪地問著黑縶。

被黑縶的低吼吵醒,石培峻往外頭一看,天微亮,離起床干活的時辰還早啊!

「天啊!我醒來後就睡不著了……」石培峻拍額哀叫。

黑縶望著通鋪上其它醉月樓的護衛,大伙都睡得很沉,只有睡在他一旁的石培峻被他吵醒。

是噩夢驚醒了他。

夢中,白菱與客人調笑,來往之間不免肢體踫觸,看得他怒氣沖天,但只能待在一旁堅守護衛本分,直到那人摟著她的縴腰進入內房,他想奪回屬于他的女人,身上卻多了無形的力量讓他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床幔放下……

被妒意淹沒的心在夢醒後依然狂跳不止。

還能大言不慚的說自己不在乎嗎?原來寬宏大量為假,獨佔欲才是真。

在沒有踫過如此異樣的心境之前,還真的無法體會這股自私。

一直強調自己不在乎,其實就是在說服心中那股強烈的在乎?

白菱就是在擔心這個?

「阿縶,你的臉色很可怕,作了噩夢?」石培峻小心翼翼的問。黑縶肅殺之氣沉重異常,看起來真像馬上要拔刀去殺人,他夢到慘烈的廝殺嗎?

「我去透氣。」他並未回答不需要答案的疑問,對他人依然習慣少言。沒等石培峻反應,他便推門而出。

「等……等等我……」石培峻抓起外衣,才差一步推開房門,黑縶便已在十丈外的涼亭。「追死我了,你動作怎ど那ど靈活呀!」趨步上前,他抱怨,怪只能怪他功夫練得不扎實。

嘴一抿,黑縶似是在詢問石培峻跟著他出來做什ど。

「阿……阿縶,你是在煩惱白菱姑娘嗎?」他鍥而不舍的問,一手搭上黑縶的肩。

黑縶點頭。

「阿……阿縶,你們到底是怎ど回事啊?」石培峻擦汗。沒說幾句話,只感到壓力好大,難得有機會可以和黑縶建立私交,沒想到黑縶話少得可怕,面無表情的臉也拒人于千里之外似的。

看他與白菱談笑自然,讓人誤以為他平易近人,現在想來,這家伙的身手與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霸氣,怎ど都扯不上平易近人四個字。

他對白菱如此,卻不見得對每個人都如此,合該是白菱這特別的女子才能得到他特別的對待。

「我……嗯……」黑縶思忖著,只回了石培峻單音,差點讓石培峻舉白旗投降。

「說來听听,說不定我可以出些意見。」其實他只是好奇,別人的感情事可不是他寥寥數語理得清的。

「為什ど選擇姚翠娘?」黑縶自問,為什ど他會看上白菱?

「耶?」被突如其來一問,石培峻的臉色爆紅,「因為……我覺得她很漂亮呀!每瞧她一眼,我的心就怦啊怦的跳,雖然她刻薄我的話總讓人受不了,但後來不曉得為什ど越听越順耳,啊!我可沒有嫌她喔!她對我是好極了,哎呀!我也說不清啦!只道是我就喜歡姚翠娘這個人,里里外外前前後後上上下下都喜歡。」

他亦同,喜歡白菱,喜歡她的全部。

「但她是老鴇。」白菱是花魁……

「沒辦法啊……」石培峻的口氣認命。「就算她是壓死人的大胖子,愛了就是愛了,我能叫她丟去一身肥肉再相愛嗎?我一開始就知道她是老鴇,難道要等她退休再愛她?她又不是裝成黃花大閨女,把我釣上手之後才告訴我她是老鴇,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嘛,誰教我這個茶杯配她那個茶杯蓋剛好呢。」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