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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寵壞你 第21頁

作者︰殷芙

「你的反應真出乎意料。」範文畬松了一口氣,他對女人的眼淚最沒轍了。

「我剛才一直在想我該有什麼反應,那個人會這樣訓我是因為我在學歷上寫了高中肄業,但那不是真的。」她的表情非常平靜。

「就算小學畢業她也不該用鄙視人的語氣說話,太多管閑事了,她的態度也許和你身上的制服有點關系,一般人看到太優異的人都會自卑,進而攻擊,反正她自以為是的口氣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我也告訴自己不要放在心上,她譏刺完以後馬上忘了,如果我還難過三天,那不是虧大了嗎?」柳劭月的眼神投向遠方。

今晚也讓她學到了一課,原來學歷是如此重要,沒有學歷的人很輕易的就成了高學歷者鄙視的對象,但是那店經理鄙視的口氣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只是因為那店經理多模了兩年的書?有了IQ沒了EQ又怎樣?

如果求學問求成像她那般,還不如不要。

啊!她真的是氣瘋了,所以沒有考慮大多就把身上僅有的錢買了票,上來看夜景。

「難得你會這麼冷靜。」範文畬總覺得她怪怪的。翻出以前的記憶,柳劭月永遠好強,吵起來她不是最凶的一個嚇得人退避三舍,就是最冷靜的一個,但會用言語激得人惱羞成怒,唯一的共通點是她傷心,會哭,她生氣,也會氣哭,這次卻一滴眼淚也沒。

「周遭的人都覺得我很早熟,不會像同年齡的孩子一般無理取鬧,做事永遠穩重踏實瞻前顧後。太老成的吵架方式好累,明明氣得要死還要反省是不是自己的錯,還得不斷告訴自已意氣用事只有壞處沒有好處,其實偶爾像個十七歲的叛逆小孩也未嘗不可。我不要冷靜,不要冷靜。」她微微搖頭,只笑終於轉成惡作劇的笑容。

看到柳劭月平日的笑容,範文畬挑了挑眉,「你不要冷靜?那你在想什麼?」

她轉過身和範文畬面對面,扭曲的表情憋笑憋得好辛苦。

「我在想……」

柳劭月對著暗藍的天空,突然放聲大吼︰「他媽的!那婆娘下次別給我在街上堵到!」

她吼完,在範文畬錯愕的表情下,笑倒在他的懷中。

範文畬愣了足足一個世紀之久,才反應過來,接著賞了柳劭月頭頂一個大大的爆粟。

「女孩子不準講髒話!」

第八章

她這兩個月過得真精采呀!

先說睡覺的地方好了,離家出走的第一夜住賓館,第二夜跑去星羽的宿舍,兩姊妹徹夜聊到半夜,然後被範文畬拖到山上仰望星空,第三夜開始睡她租來的小房間,不過也只睡了那麼一夜,起因是一場靶冒。

那房東提供桌椅、衣櫃、床墊各一,就是沒有棉被和枕頭,害她只能拿僅有的幾件衣物充當棉被,不安穩的睡了一夜,第二天起來時就發現自己感冒了。

因此,範文畬以她不會照顧自己為由,拎她到Salut的宿舍,在他隔壁房間住下。

原先租的兩坪小房間,被範文畬先斬後奏的退租了,她才住了一天,房東卻不肯退還房租,說是賠償他們買家具的錢,範文畬居然也答應了,開玩笑!塑膠衣櫃、沒有抽屜的木板桌,外加夜市買的薄床墊,哪值幾千元呀!

她一氣之下,打算賴上範文畬,她就這麼吃住他的兩個月,本來要等範文畬抗議的,但他賺的錢給她花掉好像是理所當然,當她發現的時候已經賴他賴習慣了,這份既得利益像是戒不掉的毒癮,心中的一點罪惡感輕易被甜蜜掩去。

靶冒的影響還不止如此,她那時鼻塞頭昏難過得要命,突然很想听听慕珍的聲音,忍不住打電話回家以後,母女倆在電話兩端哭成一團,接著聊了一個晚上,慕珍答應要等她肯回家再回家,逼得慶元也不得不答應慕珍要將女兒在學校的事打點妥當。

這下,她變成拿著免死金牌離家出走了,範文畬知這這件事以後的結話是︰「不能用常理來推論你們一家三口的作風,你父母寵壞你了。」

她好奇範文畬陪她蹺課那麼久,學校的事怎麼辦?範文畬笑說他只要四次段考不缺考,而且學期平均allpass就行了,他們班上的風紀股長不會記他缺課,而老師看他沒來只當他蹺出學校玩耍去了——他比她還囂張呢!

總而言之,他不要她操心,她也不浪費腦細胞了,不過歉疚感偶爾還是會冒出來。

「擔心這、擔心那,如果回家不就一切都解決了嗎?你到底為什麼離家出走啊?」

他從來不放棄勸她回家,不過她發現他都是嘴上說說而已。

「自由。我離家出走就是想試試雲游四海、浪跡天涯的感覺。」她抬起頭來看著天花板,很有遠大抱負的說。

「你離家出走一個星期,早上睡覺,空閑的時候看漫畫,晚上跟我來Salut,上班時間也是在玩,調酒沒學,酒量卻越來越好。這和以前的生活不是沒變?」

「對耶!我都忘了我就是想玩盡興再回家。」

當時她是這樣回答,結果範文畬上天下地的陪她玩了一個多月,足跡踏遍了全台北,甚至延伸到宜蘭。

玩到現在,再過兩天她離家出走就滿兩個月了,也許是玩夠、玩累了,壤小孩開始想回家。

「赫!月,回神。」現實中的範文畬在她面前彈了下手指,接著端出一杯杯的酒,「龍蛇蘭奎寧七號桌、亞芬妮蒂三號桌小姐、格仙奴三號桌先生、藍色夏威夷五號桌、阿拉斯加一號桌、兩杯千面蘿莎都是二號桌的、伏特加六號桌,小心六號桌那個人。」最後一句範文畬壓低聲音提醒。這兩個月的生意因他們兩個而熱絡,但也惹了些閑雜人等。

「噢。」柳劭月回神端酒去。

現在是上班時間,她最後還是回pub工作,雖然大部分的時候都在發呆,而且騰大哥回來後他們就三天兩頭請假出去玩。

「子龍,那小女孩和你一樣學得根快。」施騰站在範文畬身旁調酒,他看著柳劭月駕輕就熟且正確無誤的把每杯酒送到客人手上,滿意的贊許。

「她可取的只有記憶力,連調酒都學不會,現在更是整天魂不守舍。」趁柳劭月不在吧台,他嘀咕幾句。

「看不出來嗎?小女孩想家了。」施騰看著範文畬笑。

「是嗎?我敲不開她那顆固執的腦袋,要不然她也不會都兩個月了還不肯回去。」

「不想回去的只有她嗎?」和他們小倆口相處了一段日子,施騰還會不清楚他們之間的情況嗎?

「離家出走的不是我。」範文畬不置可否,專心做他的事。

呵呵!這小家伙也挺狡猾的。施騰一邊笑也一邊忙著工作,反正他們倆都是懂事的大孩子,不用他這老人家窮擔心。

「嘖!傍我一杯蘭姆七喜。」柳劭月滿臉嘔氣的踱回吧台,用力地坐回她專屬的高腳椅——範文畬面前的位置。

「客人點的嗎?單子。」他看到六號桌客人剛才拉著柳劭月不放,本著不在店里鬧事的原則,他忍著,但很想給那個客人一頓打,但柳劭月絕不會喜歡他逞凶斗狠的那一面。

「本姑娘點的啦!」柳劭月沒好氣的整個人趴在吧台上。她到底是在賣酒還是賣笑呀?越來越多客人藉酒瘋揩油,尤其是六號桌那個每天來的客人最過分。

「那真抱歉,你只有七喜。」範文畬遞出易開罐飲料。

「哼!存心欺負我不會調酒,哪天我卯起來就喝純的。」柳劭月將汽水一口氣灌完。奇怪,她記酒名很快,調酒卻完全不行,即使看著筆記,一盅斯一盎斯的將各種酒加進調酒杯,最後調出來的還是那種喝了會讓人不敢恭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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