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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教朽木老公 第16頁

作者︰憧憬

輕微的,比平時強烈了一些,又強烈了一些。

他是個沉默寡言而枯燥乏味的人,她真的喜歡他嗎?

她的眼里冒出透明的水汽,她打了一個酒嗝,水汽變成了眼淚滾出眼眶。「你也喜歡我好不好?」

「小夕……」他在心里築起的冰冷的牆被她的眼淚慢慢地侵蝕,慢慢地融化。

「你不要把自己想說的話,只對點點一個人說,我也很想……很想听你說話。」

她開吃抽噎,慢慢地爬到他的身邊,卻因為酒精的作用踉蹌一下。

他長臂一伸將她帶入懷里,眉頭緊皺。

她趴在他懷里,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我喜歡你……奎我喜歡你……所以,不要喜歡別人……」

她的眼淚變成了他心里的疼,那些疼微微散發了她的氣味,他輕輕地撫模她的頭發,她的發絲,溫柔地在他心里慢慢纏繞。

或許,他的心可以不再彷徨,可以駐扎在她的心上。

她踮著腳跟,想親吻他近在咫尺的溫暖唇瓣。

為什麼近在咫尺,卻怎麼也夠不著?

他的心也一樣嗎?明明在她的身邊,卻听不到為她而跳動的聲音。

她不要這樣。

她將腳踮得更高,伸手攀附他的身體,雙臂在他的頸項纏繞。

親不到,親不到……

听不到,听不到……

她嘴里發出嗚咪聲︰

「因為小夕喜歡奎,所以以後都不會欺負奎了。」

轟……

她跟點點一樣喜歡吃他煮的水煮牛肉。

她跟點點一樣害怕會飛的蟑螂。

她跟點點一樣有著燦爛清澈的笑容。

現在她又跟點點說出一模一樣的話!

可是,此時此刻,他看到的不是易點點,而是金夕。

不管怎麼看,在他眼里出現的依然是金夕,是金夕。

他低頭溫柔地親吻她一直在找尋他的粉潤的唇瓣。

他的心已經流浪了太久太久。久到他幾乎沉溺在她甜蜜溫暖的唇齒間無可自拔。

酒的香味,他的氣息強烈地貫穿她的感官,她愈加沉醉。

蔥白的小手生澀卻也急切地撥開他的外套,他的襯衣,溫潤的齒在他黝黑的身上小口小口地咬著。

他的咽喉間發出低低的咆哮,龐大的身軀更貼近著她往下移,火熱的唇從她的太陽穴一路蜿蜒而下。

他的外套。

她的外套。

他的襯衣。

她的T恤。

他們的貼身衣物。

親昵地,交纏在地板上。

她晶瑩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顆顆散落。

即使他心里裝著另一個人,即使他還沒有喜歡上她,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奎,我愛你……」

他抵著她的額頭,望著她潮濕的雙眸,因為她的模樣依舊清晰而親吻她的唇。

他知道,她在他生命里種下了不同的意義。

凜冽的酒香,在彼此間百轉千回。

第一測試……酒後吐真言……

真言是吐了,可吐的不是司徒奎,而是她金夕!

金夕光溜溜地躲在棉被地下暗暗懺悔,這下該怎麼跟「軍師」們解釋?說她不僅自己吐了真言,還把人家按倒在地,就地正法?

噢……不對不對,昨天好像被就地正法的人是她……

不對不對!

懊死的,酒喝多了,她已經不大記得誰開的頭了。

房間里靜悄悄的。

她隱約記得司徒奎接了個電話,然後輕輕地放開抱著她的手離開床。

當她坐了起來,看著四周時。

床邊整齊地放著她的睡衣。

地上的凌亂的衣物已經被收拾妥當。

客廳橫七豎八的酒瓶子也已經被收拾干淨。

她挑眉輕笑,不管第一測試題是誰吐了真言,可是他還是她的隊長老公,他還是她細心的木頭。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她一個人而做的。

這樣,就夠了吧?

所以,她可以非常理所當然地進入第二關,第二測試了吧?

第二測試其實是一次獵物行動,她要用糖衣炮彈,攻下他的心,讓他心甘情願地喜歡上她!

第7章(2)

夜色迷茫,秋雨紛飛。

司徒奎的車子在仁山熟悉的道路上緩慢行駛。

游戲光碟資料里記錄的毒販的頭領朱南天,在押往京首市的路上,被劫走。

能劫走他的原因,是因為警界官員李達官是他的共犯,眼看就要被連帶追查出來,李達官干脆破罐破摔,集結了他們道上的幾個兄弟把他劫走。

正在逃竄的幾人至今還下落不明。

因為有警方的人參加犯罪,罪犯很有可能知道破解游戲的人的名單,這意味著,金夕有可能成為他們攻擊的對象。

只要想到她有可能被傷害,他的心就揪成一團。

蒙蒙的細雨彌漫了整個夜色,仁山的石板路在昏黃的路燈下泛著潮濕的光芒。

遠遠地,他看到了點點、悟、啟泰、與星夢幾人在小吃攤的雨棚下吃路邊攤。

他們的臉上洋溢著他熟悉的笑容。

他突然想起小時候。

他們幾個人喜歡在樹上玩耍,點點爬得很高,他就坐在樹下看著她,一直為她擔驚受怕,她卻不知情往樹下丟樹葉,開心地叫他︰

「奎,你也上來玩。」

他搖頭,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在他的臉上。然後,他心膽俱裂地看到了點點像墜落的蝴蝶一樣從樹上掉下來,他那時唯一知道做的就是接住掉落的她。

他不顧一切地朝她伸出手,即使被樹根絆倒,也不退縮。

當她安安穩穩地落在他的身上,她除了驚恐地看著他,沒有受到半點傷害時,他的心才慢慢的跳動。

他不能失去她,那是他唯一的念頭。

然後,听到了啟泰的叫喊聲,悟的哭聲,星夢的哭聲,點點的哭聲,他才察覺到自己的血正在汩汩地涌出身體。

可是,他一點都不疼,因為她完好無缺,他就一點都不覺得疼。

現在,看著她就在自己面前健健康康地生活著。知道她在他能知曉的範圍內好好的生活著,他就知足了。

在他眼里,她曾是一只靈動的蜻蜓,只有靜靜的望著她,她才會快樂的停留在他的視線當中,他不敢用力地靠近她,害怕多靠近一點她就會飛走。

現在,她依然是他眼里的那只蜻蜓。

只是,他不再因為不能靠近她而心疼著。

他的心,開始學會為另一個人跳動,為另一個人疼痛,為另一人而感到幸福。

他的電話響了。

看到電話上的號碼他微微笑開。

「奎,我們在吃東西,你要來嗎?帶上金夕一起過來吧。」

他遠遠地望著迷蒙的雨中,她熟悉的身影。

「點點……」他正努力地用另外一種方式跟她告別。

「嗯?」

「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奎?」他怎麼突然說這樣的話?「你怎麼了?」

「只是,很想這樣對你說。」

一種疼痛回光返照地在他胸臆間暈染開來。他就要告別他的過去,告別他心里曾深深愛著的人。可他知道這樣狠狠的疼痛之後,傷痛就會慢慢地變輕,變淡,直至她成為他記憶里最遙不可及的美麗印記。

他要慢慢地學會,以另外的方式繼續愛著她,像兄長一樣。

「奎……」

隱約地,她知道了他的想法。隱約地,她察覺他就在附近。

她轉頭,透過迷蒙的雨看向他的方向。

他放下電話。

她放下電話。

他們之間一直有著別人無法參透的默契。

蒙蒙的細雨,微微有些寒冷。

可他笑了。

他看到雨霧中,燈火下,她一往如前的清澈的笑容。

「奎說今天忙沒時間來。」點點轉身跟悟他們解釋。

司徒奎發動車子,從她身邊走開。

他的心,易點點能懂。

她的心,他也能明白。

他知道,還有一個人在等著他。

金夕,他的妻子。

司徒奎掏出鑰匙打開門,門把上掛著畫著金夕自畫像的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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