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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後出牆 第1頁

作者︰于佳

前言

接上回書——

《帝王傳說》第二卷的卷名很轟動——王後出牆,粗陋點,王後偷人嘍!夸張點,何其叫賣又叫好的聳人听聞的丑聞啊!

不是惡意夸張,打這部書開篇之時,所有人物的歸宿便已定了。請看——

何其歡捶著胸口做高聲吶喊狀︰「這都是命啊!」

真的是命噯!

一個永遠想躲避風波,安穩于世的人即使被迫卷入政治的核心,也總是變著方子想逃。一個心心念念煽風點火的人即便身在佛門,也難以安逸。

第二卷中的兩個男主角就是如此,誰是誰是誰,對號入座的工作就交給各位看官了。

接上回書,第一卷里遺留了許多問題,譬如,高泰明的真實身份,公主侍婢密所篤諾每次突兀的出場,高泰明對段負浪提到的大業,段漣漪與高泰明同床異夢的婚事,還有段素徽隱而未見的手段……

這許多的謎團將在第二卷里徐徐展開,記住了,繃緊了神經一字一句地看,眼神一漏,就搞不清楚到底誰是反叛了。

當然,也有可能,越看越迷糊,疑團越聚越多。

要不然,怎麼叫集言情、歷史和懸疑為一體的宮斗小說呢!

咱玩的就是一個「疑」字。

前篇歡王後攜歡歸後宮

透亮的盆子,里面全灌著清水,上面養著綠蘿,水里養著錦鯉。綠的是蘿,清的是水,紅的是鯉,漂漂亮亮生在春色之下的永耀齋內。

自打段負浪進了宮,奉王旨入住永耀齋,王上段素徽便時不時地跑過來轉轉,再後來政務大多交給新相——駙馬爺高泰明打理,身為大理君王的段素徽竟成了永耀齋半個主人,或是下棋或是品茶,身為君王的日子舒坦得好似平常人家,就連一直掛在腰間的長劍也摘了去,也不著王服,一身淨衣與從前的王爺扮相無異。

棋下到半遭,頓住了。

段素徽右手捻著左手腕間那七子佛珠想著如何叫自己的子月兌困,段負浪連連打著哈欠跟他聊起了閑話。

「我說王上,您請永歡王後回宮的旨意都下了多久了?怎麼人還沒接回來啊?」

這空隙間,段素徽又落了一子,「王後老家地處偏僻,人煙罕至,消息不暢,宮里頭的人又不熟悉,估計得有些日子。」

「這都個把月了,還接不回來?這王後娘娘的老家到底在什麼鳥不生蛋的地方啊?」估模著這工夫,從大理到宋國都來回兩遭了。

他隨手一子,叫段素徽思量半晌,還得偷出工夫同他說話,「你不知道,王後的娘親,也就是我乳娘本是永嫻太後的陪嫁丫鬟,很多年前便跟隨永嫻太後進宮。他們老家離首府可謂千山萬水,遠著呢!所以乳娘進宮後就再沒回過家鄉,乳娘病筆前跟我請命說有機會希望能落葉歸根。她這點心願,我到底還是沒能成全了她。前些日子,叛臣楊義貞奪宮,我恐他會用王後威脅我,早早地便命人送王後回家鄉,順便讓她好好安葬乳娘,也算了了我一樁心事。」

「看樣子,你和這乳娘感情還頗為深厚啊!」想來也是,要不然怎麼能讓一乳娘的女兒做了正王妃,如今又貴為一國之母呢!

兩人正下著棋,說著閑話,忽見李原庸匆忙跑了進來,見了禮便回說︰「永歡王後娘娘擺駕回宮,听說王上在永耀齋,便朝這邊來了。」

說娘娘,娘娘到啊!

段負浪先撂下手里的雲子,兩只眼直勾勾地往外瞧,著急想欣賞一下這位國母的綽約風姿。不想,段素徽還專注于勝負之道,琢磨著如何將他逼進死角,段負浪索性兩手一攤,毀了整局棋。

「你干嗎呢?眼見著我要贏了,你倒好,一攤手毀了棋?」

「還比什麼啊?定是你贏了。」

「這話怎麼說來著?」

段負浪的棋下得甚好,這宮里上下,除非王弟素耀還活著,否則再無人能與他一戰。段素徽用盡心機才求得和局,正想趁著他心思忙亂,贏了這局,卻被他毀了棋,掃了興。

幸而長劍不在手邊,否則定是要一劍成全了他,叫他做個宮人日夜侍候在他的身畔。

段負浪比他還覺得失興,「你看看,你看看,你比我還小幾歲,媳婦都娶過門了,我至今獨身一人,我們誰贏誰輸?」

段素徽笑他,「別以為孤王深居宮中,萬事不知。堂兄你若是想娶妻生子,怕早就妻兒成群,搞不好再過兩年孫子都抱上了。偏你素喜眠花宿柳,一個女人如何能顧全你全部的喜好?」

「說得我好像采花大盜似的。」兒女之事激起段負浪無限感慨,「我只是沒遇到中意的人,若遇上了,我終身獨愛她一人——與王上您一般,後宮空空,留王後獨享君王恩。」

這兩人嬉笑著,轉眼永歡王後就進了永耀齋。照宮里頭的規矩,段負浪起身預備行禮,正要叩下,卻見王後娘娘的身後跟著一位相貌堂堂的男子,著王爺打扮。

段負浪的目光不自覺地溜上段素徽的臉,王上倒是平靜如常,笑容滿面地朝結發之妻大步邁去。

「其歡,其歡!你可算回來了,孤王等你等得真是心酸啊!」

不顧周遭的王爺、宮人,情難自禁的段素徽一把攙起正待行禮的永歡王後,順勢摟入懷中。

哎呀!羞死了。

段負浪避開目光,偏巧遇上另一道同樣為了避開這一幕的眸光——陪同王後歸來的這位王爺,眼神里又是避諱又是忙亂又是亂七八糟叫不出名字的情愫,亂復雜啊!

這當口久別重逢的小兩口膩味夠了,才顧得上介紹在場的兩位王爺。論年紀,論輩分,段素徽先介紹段負浪,「這位是素興王之孫,名負浪。早年隨父被迫去宋國身為質子,前段時間老相國才命人將他接了回來。可憐叔父已亡,素興王這一支只余他一人。孤王已賜其為‘負王爺’,因其在大理無根無所,孤王特命他入宮中久居。」

再一轉手,段素徽介紹起站在永歡王後身後的那位王爺,「此乃孤王堂弟,名正明,自小他便同孤王一起在宮中的大德殿跟隨師傅習學,感情自不比一般。」

兩位王爺相互見了禮,沒待多說,永歡王後便起身告罪︰「王上,臣妾一路風塵,疲憊多日,還想早些回寢宮歇息。」

段素徽連連自責,挽著王後的雲袖,還不舍得松手,「是孤王考慮不周,來人啊,快送王後娘娘回大正殿寢宮歇息。」

爆人承了旨意,請娘娘入大正殿寢宮。

大正殿寢宮——這幾個字意味著什麼,宮里頭的人都明白——王後娘娘的寢宮設在大正殿內,王上與王後夫妻一體,這是王上對王後至高的寵愛,也意味著這後宮之中再無其他佳麗憑受王恩。

早些年永嫻太後尚在的時日,即便外戚一族權傾朝野,身為上德帝正妻的永嫻也不曾享過這般尊榮。

大理王朝上到權臣貴戚,下到鄉野小民,皆以為一個女人做到永歡王後這份上,算是死而無憾了。

見王後去了,陪著一道回來的王爺段正明也告罪請退︰「臣離家日遠,想先回府看看,請王上見諒。」

段素徽扶了他起身,說了些兄弟間的話,「我知你離家多年,必定思家心切。你在外這麼些年,可約莫也听聞些宮中之事吧!前段時間,叛臣楊義貞妄圖奪宮,雖賊心未成,卻擾亂宮闈。先王也在這場爆變中猝然離世,還有我王兄素光……」

提及那位弒君殺父,妄圖奪權的長兄,段素徽又是一陣唏噓感嘆,拉著段正明的手只管說道︰「多虧高氏一族危難相助,才挽回今天的局面。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際,正明,你歸來得正好,孤王封你為‘顧國君’,望你極力輔佐駙馬爺,興旺我段氏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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