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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心非 第19頁

作者︰于喬

「我哪敢?」他賭氣地轉過頭。

「對不起,我不是不喜歡你,只是……」

只是什麼?不是不喜歡他?那到底喜不喜歡他?還有……只是?只是什麼?

溫仕寧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巴不得馬上知道答案,但外表還是裝得冷若冰山,一聲不吭。

「只是,我一個女孩子突然住到醫生家里,不怕醫生家人講閑話嗎?你要怎麼解釋我們的關系呢?」

「就說妳是我的助理,暫時沒地方往,所以先借住我家嘍!」

「沒那麼簡單。」她笑了出來。「如果我是個男的,這樣的理由絕對行得通;但今天我可是個女的哦!一個女人,」她指指自己,「一個男人,」她指指溫仕寧。「在一起就會爆出『緋聞』的,到時候怎麼辦?你要對我負責嗎?」

雖然知道對方只是開玩笑,但溫仕寧還是輕輕哼了一聲。「想得美,誰要對妳負責!」

「所以嘍!既然你不想對我負責,那我還是別住到醫生家里,免得將來惹人閑話。」她輕輕笑了笑,然後心疼地看著在診療台上的黑貓。

溫仕寧其實很想很想問,這真的是理由嗎?還是………還是她根本就不喜歡自己,所以才拒絕?

但是他問不出口,他也知道自己臉皮薄的毛病,只是……只是……

「算了!妳可以帶阿寧走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他真想給自已一巴掌!一句安慰人家的話都還沒說就下了逐客令,這不是惱羞成怒是什麼?真沒風度啊!

「醫生?」

「干嘛?」

「你不是來找小笨的嗎?」

***

好心邀約被拒絕後,溫仕寧對莫少言的態度便開始若有似無地疏遠起來。

大地震後,全台灣都傳出嚴重災情,他們兩人可以說是不幸中的大幸,只是一個醫院被限電,只好每天守著發電馬達等客人上門;一個床被震垮了,只好帶著僅有的家當去投靠同學,先暫時住幾天,等到房子有著落再說。

因為限電,動物醫院能動刀的時間有限,平常也只能就著發電馬達的些微燈光做些陽春的健康檢查,不能做什麼大手術。而且電視也沒了,他不能看最愛的DIScovery頻道,無聊得要死,可又不能把醫院就這樣丟下不管。

莫少言的學校因為地震震毀了一部份校舍,所以暫時停課三天,讓校方先整理一下滿目瘡痍的校園。於是她帶著簡單的行李和阿寧到同學家後,這幾天間來無事就到動物醫院去找溫仕寧報到。

「妳來做什麼?」這是第一天晚上她來動物醫院時,溫仕寧劈頭就問的一句。

「來上班啊!」她理所當然地說。

「來醫院的只剩小貓兩三只,妳可以不用來了。」

「可是我想來啊!」

「有什麼好來的?」唉!連電視都沒得看了,真無趣!

「怕你無聊,陪你解悶啊!」

「不稀罕。」他撇撇嘴說,心里卻有一絲絲竊喜。

「來。」昏暗的櫃台上被用力地擺上了一大袋東西。

「這什麼?」嗯………還有食物的香氣。

「晚餐啊!我想你一定懶得出去吃飯,乾脆就幫你買了呀。還不快說謝謝!這會兒還是熱騰騰的呢。」

的確,水煎包的香氣不斷從熱呼呼的塑膠袋里飄出來,激得他更加饑腸轆轆起來。

「我不餓。」唉!又在和自己鬧別扭了,明明就是很餓啊!

「亂說!你肚子咕咕叫很久了呢!快吃,不吃我放貓咬你哦!」

「這麼凶!看以後誰還敢娶妳。」

「這不用你操心。」她吐了吐舌頭,硬是把水煎包推到他面前。

不用操心?為什麼不用操心?他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之前在動物醫院門口出現,為莫少言提起小笨籠子的那個高大男孩,難不成……

「妳有男朋友啦?」盡量把語氣裝得輕松無比,可是拿起水煎包的衛生筷子卻開始在發抖。

「嗯——你猜呢?」故意賣關子的莫少言嘴上帶著掩不住的笑意。

「我干嘛要猜?和我又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那你問什麼問?」莫少言的口氣也不好了,被身旁那個男人的不乾脆惹得心情不悅起來。

每次事情都只問一半,明明想知道卻又假裝一點都不關心,這個男人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嘛!總有一天她會被這個悶燒鍋給氣死。

氣歸氣,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就著僅有的燈光,莫少言趴在櫃台上辛苦地記錄整理病患資料,才好在待會兒配電來的時候可以馬上打進電腦里。

看著她這麼認真地工作,溫仕寧倒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想要做點什麼補償剛剛自己的失禮,於是他站起身想走到後頭去泡咖啡,可是一片黑暗中什麼都看不清楚,一路跌跌撞撞,東西踫了滿地。莫少言好奇地回頭望了望,不知道這怪醫生又再搞什麼鬼?

好不容易模黑弄出兩杯咖啡,還特地一杯女乃精、方糖都不加,端給了莫少言。

「那。」

「什麼?」

「咖啡。」

「你泡咖啡給我喝?」她兩眼睜得大大地不太敢相信。

「怎麼?有這麼稀奇嗎?」他有點窘了,端在手上的咖啡遞出去也不是,要收回來也不是。「不喝我拿去倒掉了。」說完他作勢轉身要把咖啡倒進水槽里。

「等等,我喝!」莫少言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他低頭看了看,臉上有點燥熱,心想還好現在燈光不夠亮,不然這副害羞的模樣給這女孩見到,豈不要笑掉人家大牙?

「沒加糖?沒加女乃精?」天啊!這怪醫生居然會記得她只喝黑咖啡!這……是不是世界末日要到了,他良心發現所以特地對自己好一些?「醫生,你還好吧?」她露出有點擔憂的眼光。

「怎麼?老板偶爾對員工好一點也不行嗎?干嘛這麼大驚小敝?」

「喔!沒事。『老板』,你對我真的是太好了!」伸伸舌頭,她趕緊乖乖端過咖啡喝了起來。咖啡雖苦,但不知道為什麼,喝起來心里竟有一絲絲甜意。

喵地一聲,因為骨折而被關在後頭籠子里養傷的阿寧眼見這幕,不甘寂寞地也想湊熱鬧。它想站起來,卻因為打著石膏的腳重心不穩又倒了下去,摔在鐵籠里發出踫地一聲。

「阿寧?怎麼了!」莫少言聞聲猛地站了起來,一不小心踫倒了溫仕寧的咖啡,熱燙的咖啡當場潑了他一身,他當場慘叫起來——

「啊!妳要燙死我啊!哪有女孩子這麼不小心的?!」該死的,咖啡一路從胸口襯衫直潑到褲襠上,燙得他只想當場月兌掉褲子去澆冷水救火!

「對不起、對不起!」莫少言連聲抱歉,一面順手抽出一大疊衛生紙在他身上東擦西抹,一路從他胸口往下擦,愈擦愈下面……

「喂!喂喂!妳模哪里啊!」

「我在幫你先把衣服上的咖啡漬吸乾啊!快把衣服月兌下。」

「把衣服月兌下做什麼?」

「我幫你洗啊!咖啡漬最難洗了,如果不馬上沖水,恐怕你這身衣服都要毀了。」

開玩笑,衣服毀了就毀了,他又不是沒錢買不起,怎麼可以讓一個女孩子在他身上動手動腳的..「不、不要擦了啦!」

「不要,我偏要擦。」察覺到對方的尷尬,莫少言一時玩心大起,手腳反而更不規矩起來。

「喂!住手啦!你擦哪啊?喂——」

「少言?」

一聲好听的男中音在兩個人的戲鬧聲中突兀地出現,兩個人同時轉頭往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醫院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斯文男孩就是溫仕寧上次在醫院門口見到的那個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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