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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奪愛 第11頁

作者︰于湘

既然他道了歉,而且還挺誠心誠意的可沒道理為難他。雨織笑著向他伸手,「我不怪你了。把花給我吧!」

他如釋重負的松一口氣,把花遞給她。「下次記得先出聲喊我,別像這樣突然冒出來,我可不想錯手傷了你。」

「嗯!我知道了。不過……可想不到你這人也有驚慌失措的時候。」

「當然了!就算我是神,也會有潛藏的七情六欲。」玄野一說完,頓覺自己說溜了嘴,懊惱得在心里直慘叫。該死!他人不對勁,連說話也這麼不留神。

「神?你在說啥啊?」雨織側首狐疑的盯著他瞧。

「沒什麼!」玄野趕忙搖頭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就算神也應該會有怨憎、喜樂之心,更何況我只是個平凡人。」

「是這樣啊!」雨織不放心的看了看他。「你今天言行、舉止都有些奇怪,是不是昨天的傷還疼得很厲害?要不要我再幫你上一次藥?」

玄野又是一驚,連忙將手臂往身後放。「沒事!我的手臂一點都不疼的。」

「撒謊!你那副樣子才不像沒事,讓我瞧瞧。」雨織說著,想探看他的傷勢。

雨織原本纏著要看傷口,卻突然看見什麼似的跑向大門口。

玄野好不容易能松口氣,好奇的跟上前,想瞧瞧雨織為何沖向大門外。可他萬萬沒料到,瞧見的竟然是那副景象。他頓時渾身一僵,臉色大變,黑黝的眸子泛著駭人的怒潮,直瞪著扯住喬晏的那雙柔夷。

「你今天怎麼沒過府來?凝秀擔心得很,跑去你家又瞧不見人影。你到底跑到哪兒去了?」

喬晏漲紅了臉,急得想逃,偏偏袍袖被雨織緊緊的扯住。

「雨織,你放手啊!今日的功課明天補給你們便是。」

「那不是問題,你今天跑去哪兒?」雨織見他一臉做賊心虛的樣子,就猜到了七、八成。喬晏這人是老實到連說謊都不會的,然而就是太老實,才常吃悶虧。她嘆口氣,松開袍袖問道︰「你又去那些窮秀才那里了?又給了銀兩接濟人家了是不是?」

「朋友有通財之義,而且我又不能見死不救。」喬晏急得直跺腳。「哎呀!反正你別再多管就是,窮人家的苦你是不會懂的啦!」

雨織真是氣得想把這個迂腐的書生給活活掐死。

「我是沒你知書達禮啦!可你總不能老把銀子送給人家,自己卻挨餓受窮呀!」

「人饑己饑、人溺己溺嘛!要是世人都不相助,這成什麼世道?」喬晏振振有詞地說著。不論雨織怎麼說,他都不覺得自己有錯。

「好!好!就算你一個人不打緊,可你總得存點銀子娶妻,成親吧?」

「我根本沒想過成親的事。」他一個人只能勉強度日,娶妻成家這等事他從來不敢奢望。

「不想成親?!」雨織不自覺地提高嗓音,忽地發現自己嚷嚷得太大聲,連忙壓低聲量,瞟了對門一眼,「你這話可別在凝秀面前提。」

「當然,我才沒那麼多事。」

「那就好!」雨織說著,又扯過他的袍袖,不容他推辭的說道︰「天這麼冷,你陪我喝幾杯酒再回去。」

他一早就給人送銀子去,說不定到現在還空著肚子挨餓,她得叫人弄幾樣吃的喂飽他才行。雨織一回首,就瞧見玄野直挺挺地站在身後。

「你們站在這兒聊天,不嫌累嗎?」玄野平板的聲音冷冷地響起。

他正竭力忍著想一拳打爛喬晏那張俊臉的沖動。

幸虧玄野這種凜冽中帶著猛悍狂傲的氣勢她早已領教過,而且他一再宣稱他不會傷害她否則她定要尖叫的。

「喬晏,你先到書齋去,我去邀凝秀。」雨織將他直往屋里推。

喬晏見玄野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也想溜之大吉,不用雨織再催促,力即快步往屋里去。

「玄野……」她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又變得橫眉豎眼?「你幫我告訴巧兒,說喬晏在書齋,她知道該準備些什麼的。我去叫凝秀,馬上回來。」雨織沒等他回答,便急忙往對門跑去。

看著喬晏和雨織之間的熟稔,他沒由來地燃燒起強烈痛恨,想將雨織永遠帶離喬晏的視線範圍。

好熱!他胸口灼熱刺痛,全身的血像沸騰般的滾燙。

為何體內的血在燒,他卻冷得全身發顫抖?為什麼?

怨、憎!他的心何時被這些不該有的東西包裹?

只要一下凡,就會變得不由自主嗎?難怪凡間會有這麼多混濁的愛惡,難怪雨織的眸子里會有那種復雜的掙扎。

玄野緊閉雙眼,無力的頹靠在外牆上。

已找來凝秀的雨織悄悄站在玄野伸手無法觸及的地方,示意凝秀先去書齋。有了方才的經驗,她不敢冒然叫他。可是他臉色青綠,好象很痛苦不堪的樣子。

「玄野……」她輕聲喚他,「不舒服嗎?」

「我沒事,你還是去顧著你的喬晏吧!」

「我的喬晏?!」雨織愣愣地重復著,移身到他身邊,「你為何這樣說呢?」

為何?對啊!他為何說出如此愚蠢不堪的話?星界啊!請你將廣大無邊、無止盡的力量賜給我,冰封這熱燙的心吧!玄野仰首默默祈求著。

他又在看天了!雨織無法看見他的眼神。是遙遠的地方有另他思念的人嗎?他為何突然看起來遙不可及?

「我剛才的話是信口隨便說說的,你別認真。」他一臉粲笑,沉郁的臉色變戲法般一掃而空。

「你那樣望著天,一定是很遠的地方有重要的人,是嗎?」

她突然好想了解他,想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不同的面貌?想知道那種嚇得她半死的駭人氣勢是怎麼回事?想知道這種令她想落淚的粲笑又是怎麼回事?

「哈哈!我一向獨來獨往,哪會有什麼重要的人?」玄野干笑兩聲,故作灑月兌的說道。重要的人不在天邊,在眼前。「你不是有準備酒請喬晏嗎?順便請我喝兩杯如何?我現在喝酒的興致正濃。」

「好……」雨織才道個好字,就被玄野迫不及待的扯往書齋,連收拾前院摘下的山茶花的工夫也不給。雨織只得邊被扯著疾趨,邊向回廊上差點撞上的巧兒喊道︰「將前院摘下的山茶花收拾一下,分成三份,送到琉璃軒、落月軒、慕天樓。」

慕天樓蓋在右側,是叔父和嬸嬸的住屋。只要雨織在園里摘了花,一定會送一份過去。而她也改變主意,願意送玄野一份。

他們還未進書齋,在廊上就聞到陣陣酒菜香。

這樣的聚會在書齋是慣有的事,因為喬晏總是有法子將自己弄到三餐不濟的地步,雨織看不過去,只得想法子搬弄些名目請他吃個一、兩頓。

她和凝秀、喬晏是熟悉的,但今天多了玄野卻也不顯的突兀。

他一進房,就談笑自若地交談著沒半點生澀,彷若與他們早已相識多年。這是她三天前遇見的那一個人嗎?雨織心里有個大大的疑問。

他是誰?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一個人的個性不該一下子像寒冰,一下子像烈焰。不該轉個身就能由夕陽轉成朝日。這是他四處游蕩造成的嗎?

她只知道他沒有雙親,自小即四處流浪、四海為家,其余一概無所悉。

「邢姑娘,你怎麼只顧著發呆?來,我敬你一杯。」玄野斟了杯酒遞到她面前。

「你和喬晏喝吧!」雨織推卻著,這才發現喬晏不知何時已被灌醉,就不快不省人事了。

「我把你的喬晏擺平了。」玄野酒酣耳熱,黑眸卻炯炯有神,沒半點醉意。

凝秀正憂心忡忡地瞅著喬晏,听到玄野的話,倏地將眼光掃向雨織,杏眼圓瞪,泫然哭泣。「邢姊姊,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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