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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之搜傳說 第24頁

作者︰余眇

沈延晨與晟繚月有默契地互視一眼後,一同望向那個冒險改變他們命運的人。

「接著是軍神列羅,因為命盤和日帝月後一直糾纏著,所以也就順其自然地獲得轉世的機緣,但仿若捉弄一般,無巧不巧又和火焰妖遇見。」

听到有關自己的前世,尤昂苦痛地閉上眼。但無法閉緊的雙耳仍清晰地听見那個如深夜風吹銀鈴動的魅惑之音,將他迷途般的此生引向地獄。

「果然,未知的偶然也是一種命運,王說得一點兒都不錯。」

「啊,這句話我也深表贊同。受緒神力影響的不光是天界的幾位大神,還包括魔界的諸位。惑大人因為是魔王子夜最愛的人,所以並不在列。但翼和翼曉卻的的確確是因為命運的轉變才相遇的,如果沒有……」

「住口。」被稱為死神的魔神周身激發出紫色的光芒,像是萬分生氣地大喊,

「我和翼曉的事,我們自己會解決,沒有說出來的必要。」

「咦?為什麼不讓他們說?我想知道。」翼曉不悅地責問守護者,後者則選擇不理睬。

「那結果呢?結果……結果……那個……緒……怎麼樣了呢?不是說她把所有的神力都用來改變命運之輪了嗎?那麼她怎麼逃離命運之輪?由魔王子夜的意識形成的命運之輪,應該是一個純精神形成的時空吧?緒怎麼回到正常的世界呢?」想要知道前世的結局,即便不太明白大家所說的前世究竟是怎麼個情形,杜音怯生生地問。

「小音……」緒方神情古怪地凝視著少女映著燭光的側臉。

「當然是活生生在那個空間中被命運之輪碾成血沫。從一開始緒就沒有準備逃離,她是為了轉世求死而去,所以絕不需要逃離。我說得對嗎?緒。身體被命運之輪碾碎,血肉橫飛,然而意識卻不滅,清醒地感受那種四分五裂的痛楚,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經歷現在想必仍殘存在你的腦海里。」

那樣的經歷……操縱命運之輪耗盡了她所有的神力和體力,于是自己那個只具有美相的無用軀殼就掉進命運之輪巨大的齒輪間,被無情殘忍地碾碎。如磨碾小麥一樣,她的被磨碾成血肉混合的灰塵。只是仍要帶著記憶轉世,所以精神和意識都安然無恙地存在于那個時空,等待轉世的時機一到便進入新的軀殼。

「已經結束了。」這話不是對迦萊或者其他人說的,緒方蹲體摟住啜泣的少女,「事實上並沒有你想象的痛苦。」

「可是……緒方……我不明白……雖然弄不懂你們所說的究竟是什麼,但就是覺得很難過……」伸出雙臂緊緊擁住對方,杜音突然感到特別疲倦,最後殘留在意識中的是緒方輕撫她的背的溫暖手掌。

「我讓她睡著了,這樣可能比較好。」見緒方懷疑地看向對杜音施了催眠術的自己,水之女神辯解。

「為什麼要說出這些事情?」緒方收斂了偽裝的笑,銳利無情的視線直射穿幕後操縱者的靈魂,

「這麼做,對我們這些轉世者而言一點兒幫助都沒有。」

「啊,但是我們有權知道某些真相,僅僅如此。」水之女神冷冷地道,

「我可不想總是被這些轉世者怒斥為真正的陰謀家,明明你才是。」

澳變眾神命運的男人笑了,抱起昏睡在懷里的少女,朝眾人點了下頭。

「真相正如迦萊說的一樣,雖然顯得我很多事,但是事實已經不能改變。所以,如果你們對轉世的命運有所不滿的話,接下去就請自己努力吧。時候不早,我先告辭了。」

沒有誰阻攔抱著少女的人離去,懷著各自不同的心思,轉世者及神、魔們凝望那個優雅美麗卻又挺拔如松的背影消失于萬古不變的皎潔月光下。

「王答應為緒做三件事,為什麼她只要求一件呢?為什麼她不直接要求能夠自由操縱眾生命運的王讓她和那個精靈轉世後相遇?」年輕的翼王妃仰首問翼,臉龐透出濃郁的感傷。

「因為緒是天界最有智慧的女神。」翼簡潔地回答。

「‘能阻止我率領的魔界軍隊攻進天界的是軍神列羅,能讓我豁出生命一戰的是日帝晨,而最終能從我手中奪取命運的只有緒,如果她是我的敵人,那麼最終獲得勝利的應該是她。’這是魔王子夜親口說的話。」水之女神迦萊嘆息著道,

「竟然讓那個站在命運之巔的王說出這樣的評價。」

「王……」默默地喚著主宰他生命的魔神,惑悲淒地笑了。

「不愧是緒啊,思慮的慎密,毅志的堅韌……」月贊嘆,而站在她旁邊的男子則表情凝重。

「呃?我還是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啊?」翼曉不滿眾人在打啞謎。

「因為王是不會輕易答應別人的請求,無論是誰請求王為他做事,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就如同王答應緒大人讓她操縱命運之輪,最後的代價就是神力盡失。」沈溪凝輕輕說出真相。

「即使犧牲所有,也要把屬于自己的命運掌控在手里,緒應該就是這麼想的。與其求魔王子夜改變她和精靈的命運,到時付出自己無法承受的代價,倒不如干脆從一開始就把自己和精靈的命運牢牢地抓在手里,這才是上上之策。」尤昂沉著聲道,心里涌現出一股力量,可得到力量的不僅僅是他。

既然緒可以改變掌控自己的命運,為什麼自己不能?神的命運,魔的命運,人的命運……他們絕不會再成為在魔王子夜命運之輪上表演雜技的小丑。

第九章

車子停在花園旁的停車場內,過深夜十一點的街區花園內找不到一個人影。湊近車子正前方的擋風玻璃,一抬眼便能看到群星密布的天空。緒方趴在方向盤上看著夜空,靜靜地等車後座上昏睡的杜音醒來。

今夜的事情杜音醒來後應該不會再記得,迦萊特意用催眠術抹去了她今晚的記憶。這樣也好,他一個人為他們的幸福掙扎便足夠,省得他為她解釋所有。安靜的車內,能听到沉睡者均勻的呼吸聲,規律沉穩的節奏令他一度慌亂無措的心逐漸安定。

眼角的余光無意間瞄到一旁的某張音碟,多半是杜音放在他車上听的。有點兒好奇她最近听的是什麼內容的音樂碟,他順手放進音響,調小音量。小提琴憂郁的背景弦樂,然後沉寂的車內緩緩響起一個低沉哀傷的男人獨白。放松心情地靠著椅背,他听著男人自訴似的故事,心情無可避免地受到碟中那個悲傷聲音的感染。

是很簡單的故事,以獨白的方式訴說出一個十七歲少年的情感經歷。四歲時,父親遺棄了母親和他,與別的女人私奔離去再無音訊。失去經濟支柱的家庭頓時陷入危機,沉浸在對丈夫憎恨與埋怨中的母親開始整日嗜酒逃避現實。才送幼兒園的主人公無人照料,有一次家中煤氣泄漏的事故差點兒結束其幼小的生命。于是,得知情形的舅舅從國外的總公司調職回來照顧精神失控的姐姐和幼小的外甥。在男主人公十二歲時,酒醉的母親竟然對其施暴,導致他雙耳失聰,再也听不到外界的聲音。被父親遺棄、受到母親的虐待、沒有知心的朋友,緊接著失去了和他人交流的能力,男主人公完全陷入一種封閉的孤寂狀態。

渴望听到聲音,無論是怎樣的聲音都可以。獨自住在郊外的屋子,每天只能想象自己听到了以前听到過的聲音,寂寞的少年能做的只有等待……隨著他慢慢長大懂事,他和舅舅之間的感情越來越親密,甚至走向另一種不容世俗允許的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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