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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回眸 第22頁

作者︰魚麗

「喂,等一下。」她追出來。

「你妹妹怎麼樣?死了還是生病了,不然,為什麼你看起來那麼憂傷的樣子?喂,我覺得有點像小說。」

李廷站住回視她,有一絲憤怒。

「她沒有死,請你不要亂說話。說實在的,現在我覺得你跟她一點也不像了。她沒有你那麼多嘴!」

「謝天謝地!」她根本不在意他的罵人,吁了一口氣。

「還好我終于不像她了。看你這怪樣子,你妹妹能好到哪里去!」

他望著她的模樣,那樣率真與自然,充滿活潑的氣息,忍不住笑了。「對不起,打攪你了。再見!」

于薔在背後望著他,搖頭興嘆,「這年頭還有這等人物?!」

一個跑步,又回到速食店,加入了朋友的笑鬧中。

從那時起,于薔每回在學校看見他,老遠就會和他打招呼,也不管他搭不搭理。日子一久,李廷也無法對她板著臉了,偶爾會沖著她,給她一個微笑。

「嗨,小心,別扭著了腳。」他看她走路都是活蹦亂跳的。

然後,于薔打听到他的名字和背景資料,便常常跑到他素館找他,邀他參加舞會或是郊游烤肉等活動。

通常他都不參加,但是于薔纏著他非去不可,嚷著︰「李廷,你再不去跳跳舞,活動一下筋骨,快成為骨董化石了。」

他拗不過,免為其難地跟她去,結果是坐在一旁嗑開心果,看她跳了一個晚上的舞。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于薔喜歡他,還倒追起他來呢。奉廷的室友嘲弄他︰「你艷福匪淺。」

李廷听了很不自在,漸斬又不搭理于薔了。

他覺得自己實在無法再愛人了。

于薔這一廂可火大了,搞不懂他到底想什麼。一個氣不過,她朝他大喊︰「難道你在台灣已經結婚?或訂婚了?」

他搖頭,勸她︰「于薔,別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你好好去和大伙他們玩!」

「我不要!」她拗起來也是夠瞧的。

「你說,我到底哪里令你討厭?我不漂亮還是不溫柔?要溫柔,我會改嘛!」

他無奈地望著她,搖搖頭。

「那你怎麼了嘛?」她突然尖叫。

「天啊,難道你是GAY?」

他翻翻白眼,作出不可理喻狀。

「那你究竟怎麼樣嘛,好,你敢說你討厭我,或不喜歡我的話,我就離開,不再纏著你。」

他怎麼說得出口呢?只有重重一嘆,轉身便走。

她眼淚汪汪地看他離去.傷心得無法遏抑。

但是她也不退縮,整整在他宿舍前站了三天崗,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他無法再堅持下去了,看著雪花飄落在她身上,把她的小臉凍紅了,眼楮一閃一閃地泛著淚光,他終于跑出宿舍,抱住了她,直喊︰于薔,你何苦這樣?何苦呢?」

她激動地擁緊他,哭得一塌糊涂,也不管路過的行人,仰頭就熱烈地吻著李廷的唇,咬得他疼痛地叫了出來。

「你最可惡!」她又嗔又怨地埋進他懷里,歡喜得不得了。

然後,李廷把欣穎的事全部告訴了她。

她眨眨大眼楮,「我說嘛,我好像走進小說里了。」她突然抱緊了他,「你真笨,一切都過去了,為什麼還要在意呢?除非你永遠都不能以兄長的眼光來看她。」

他注視著于薔,知道自己終于走出了囚牢。

她帶他進入了另一個充滿愛與喜悅的天地,使他往後的求學生涯不再孤獨;也使她漂泊的靈魂得到了安頓。

車子轉進了熟悉的巷道中,李廷的心跳加快,伸頭望。

「這麼說,我就快有個嫂子啦?」李姮高興不已,興奮地說。

「媽听了不知要高興成什麼樣子。」

他聞言,回過頭,會心—笑。于薔,是絕對不會令人失望的。

文郁早已在家門口鵠望了,一看見李廷,眼淚就不听使喚地一直掉,李廷走上前,喊了聲媽,一把抱住了她,母子相擁,激動得無法言語。

李姮一旁擦著眼淚,叮囑周捷把行李搬進屋里。

一番敘舊之後,李姮迫不及待地把好消息宣布了。

「媽,哥說他快結婚了。」說著,催李廷拿相片給大家看。

文郁看了,的確很高興,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激動莫名。

李姮心想,關于褚世宏的事,究竟該怎麼向李廷啟口呢?

唯恐他一時不能接受文郁的作法,又鬧得滿城風雨。

偷著空檔,李姮偷偷試探他,「哥,褚老先生病了,好像很嚴重。」

李廷有點動容,問她︰「什麼病?」

「腦中風他太太前幾年去世了,頂可憐的。」李姮故意說。

李廷一副沉思狀,半晌都不說話。

「褚家找人來央求媽去勸他,听說他一直不吃藥,也不肯和醫生合作。」她思索著適當的話語。

「媽放心不下,就去探視他。」

「哦?」他似乎不怎麼介意。

「哥,你介意嗎?」

李廷莞爾一笑︰「你都不介意了,我介意什麼?」

是啊,人家是他父親呢!我擔個什麼心?李姮松了口氣,順著勢,又問他︰「或許你也該去看看他。」

「有這必要嗎?」他想的倒是他其他孩子們的觀感。「媽去看他就好了。」

李姮聳聳肩,不置可否,招來周捷,說︰「我們回家去了,哥,別忘了明天我請客替你洗塵。」說畢,和周捷相偕離去。

「媽,他們好嗎?」李廷望著他們的背影,忍不住問文郁。

文郁嘆了一口氣,一時也不知從何說起,便對他說︰「改天有空再告訴你吧!」聲音轉柔,「累了嗎?媽去給你放洗澡水,你好好洗個澡,睡個舒服覺,養足精神。」

「媽,」李廷拉她坐下,「你別忙,我自己來就好。你這邊歇著,我有話和你說,」她定定地凝望著母親,充滿溫柔。

「李姮說,他生病了,你常去探視他。媽,你別擔心,僅管去吧,別在乎我或著別人怎麼想、怎麼看,何況你去看他,我才真的放心。」

文郁濕了眼眶,一個激動,緊緊地擁住了他。

李姮和周捷兩人表面上維持著勉強的關系,骨子里早已互不干涉,各過各的生活。

起初,周捷也想試著挽回,一看到李姮冷冷的眼光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再也不想委曲求全了。從李姮身上所感受不到的熱情,只好又向外尋求。很快地.,又和茱莉舊復燃。這次,他撤底對李姮絕望了,對她的心也淡了,只剩下不甘心。

褚世宏的病況漸好,文郁也放心了。又加上兒子回來待在身邊,這一來,她顯得神采奕奕,容光煥發。

「看你最近心情特別好?」褚世宏問,含笑看著她。

「嗯,」她故意賣關子,慢慢地說︰「李廷回來了。」

褚世宏點頭,也跟著高興不已。半晌,他卻又嘆起氣來。

「不知道他會不會願意來看我?」

文郁挽著他坐回輪椅,推回房內。「再說吧,我伺機向他提,這事急不得的。」

李姮這邊已是寒了心,不再多說什麼,全心放在工作上再不管周捷怎麼做了。

她跟他提離婚,只惹得他陰惻惻地冷笑。「你別妄想。」

「周捷,何苦呢?我們何苦彼此折磨?」

「我很快樂呀。李姬,你的痛苦就是我的快樂。」

他不在意她,卻也不放她走,一心一意要折磨她。兩個人勢如水火,互不能容,有時甚至也會對她動粗,李姮並不想和他計較,只有遠遠逃避。家,已回不得,也不想回;她只有經常性的流浪外宿。沮喪與絕望似乎已深入到她骨髓里了,拆解了她的生命力,只剩一副軀殼。而當褚煜和楚倩倩訂婚的消息經報紙披露後,她的靈魂仿佛抽離了軀體,最後,連軀殼也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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