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情仇也美麗 第18頁

作者︰魚麗

「能的。」琳達幽幽地說︰「我剛來美國時,像月兌韁的野馬,一味放縱自己,把性當做是一項叛逆的游戲。我的第一次就和一個根本不熟悉的美國男孩做的。當時,我沒有什麼特別感覺,只有的痛楚與放縱感。安雅,妳不清楚,一個男人在做那件事時根本不考慮什麼感情不感情。所以,我說鐘威臨時撤退了,反而表示他是真心對妳的。妳知道嗎?」

琳達注視她,投給她一個很無奈的微笑,「就像我對湯米一樣,我從來不敢誘惑他,我希望他是發乎真心地愛上我而選擇我,並非抵抗不了誘惑而痛苦的背離神。真正愛一個人時,那件事情反倒是其次了。」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上帝。琳達,妳恨不恨他?」安雅著實替她難過。

「如果妳的對手是人,或者妳還能恨;但是妳的對手是神,那麼,恨只能變成無奈了。」

「妳說,我現在怎麼辦?我姑媽勢必不可能諒解我,而且我也著實為她擔心。」

「妳何不通知徐浩?他和她老朋友了,或許有些幫助。這件事情妳根本不必煩,該煩的是--那人怎麼毫無消息呢?對不對?」琳達調侃她。

「人家有妻子,我還能想什麼?」安雅頹然躺下。

「果真不想?能不想最好了。其實,有一些人就是很笨,為了不知什麼狗屁原因把兩個人栓在一起。同床異夢有什麼意思?鐘威若是還有靈性,應該天涯海角追了來,這樣子,你們三個人才有活命的機會。」

安雅瞪著眼楮,以著十分嶄新的眼光看著琳達。

「小姐,妳的腦袋瓜子總是長著許多古怪的想法,難道妳認為我應該去把鐘威搶來?」

「正是,」琳達篤定地說︰「如妳所說,鐘威一直活在別人左右的生活中,妳該教教他怎樣做一次自己。」

「他絕非妳所認為的儒弱,他--」安雅急于替他辯駁。

「我不是說他儒弱,只是以為他因著環境的關系不知不覺被左右了妳不清楚台灣那一個環境,四十年來強人的威權統治,早已訓練出一批又一批的奴才,被動、麻木地接受別人所傾倒的垃圾而不自知。假如,鐘威聰明的話,應該知道怎麼做。」

琳達待了一整天,日落時分,她頻頻打著呵欠,說她得回去補個覺,晚上還得去彩排一出蹩腳戲,她說︰

「雖是蹩腳戲,總還有幾句台詞可以念。」

語畢,她踩著高跟鞋,復披上大衣,踢踏踢踏而去。

安雅旋即打了一通電話給徐浩,只說有點事,如果他有空能否來紐約一趟?徐浩表示可能要過一陣子,事情急嗎?「不急不急!」安雅連忙回答,怕打擾了他。然後寒暄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才掛上了電話不久,電話又響起,安雅哈了一聲,心即提了起來。

「安雅,是我,鐘威。」

他的聲音隔海傳來竟是那麼熟悉與真切。安雅握著話筒的手顫動著,說不出話來,在與琳達那番談話之後,鐘威對她而言早已定了位,再也無法移動了。淚水沿著她的臉頰潸潸地流出,她想,他終是來了電話!

「那夭我去了機場,妳卻飛走了。我知道妳一定很恨我。」鐘威的聲音低沈而暗啞,充滿著一種張力,迫著安雅。

「你去機場做什麼?」安雅無措地扭著電話線。

「希望妳留下來,不要走。」鐘威篤定地說,再沒有一點遲疑,「我在街道上走了整個晚上,問自己究竟該怎麼做,後來我終于拿定了主意。安雅我可以不要「鐘揚」,不要總經理的名餃,但是,我要定了妳,即使妳逃得遠遠的,我將會把妳追回來。」

安雅貼著話筒,心狂跳著,她無法說話了,心在輕輕地歡唱起來︰

「安雅,妳在听我說嗎?」

鐘威的聲音有些顫抖,有些害怕,也帶著激動--天啊,妳千萬不要掛我的電話!不要!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與決心,妳千萬不能掛上啊!他暗暗地析禱。

安雅終于說話了。

「我在听著。你知道--似乎會有風雪來臨嗎?紐約可能會下起今年第一場大雪。」她望著窗外厚重的暮氣,「鐘威,你能趕在今年的第一場大雪來嗎?你會看到畢生最美的雪景……」

***

兩天之後,鐘威在風雪之前來了。安雅在寒冷的風中迎向他,雨水與淚水交織成一片,她吻著他,緊緊地抱住他,以為身在夢里。

在她小小的斗室中,生起了爐火,把暴風雪關在外面。安雅煮了咖啡,放了音樂,一回頭,鐘威正凝眸望著她,當他們兩對眼神驀然膠著,再也分不開了。安雅轉身添了一些炭火,鐘威從身後抱住她的腰,貼在她頸後,喃喃說道︰

「安雅!安雅!妳這壞心的小女孩,竟然如此狠心地不告而別。」

安雅的唇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她仰著頭,倚在他寬大的胸膛上,握著他好大的一雙手。她喜歡這種感覺,似乎整個世界在她手上。她知道她勢將屬于身後這男人,心情卻是無法言喻的篤定與美麗!

鐘威溫柔地扳過她的身子,拂去她飄落面前的長發,托起她垂得低低的下頷,輕輕地,深怕傷了她似地吻住她;鵝毛似的雪開始飄落了,在觸及大地的剎那間迅速地消融;雪與雨的交融與沈落,從天上至塵土,終是它們宿命的過程。

爐子內的炭火由濃烈地燃燒漸漸地黯淡了,也降低了室內的溫度。

在安雅小小的單人床上,他們簇擁著。風雪初歇,她如雲的長發披灑在他胳臂上,眼楮如煙似夢,正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她以雪白的手撫觸他的額、他的眉、眼、鼻梁以及嘴唇,笑著說︰

「你不戴眼鏡的樣子好看多了。」聲音輕柔得彷佛呢喃一般。

「戴上眼鏡就不好看嗎?」他打趣地說;「再怎麼不好看,還是有人喜歡呀!」

「誰喜歡你了?少臭美了。」安雅嬌嗔地反駁。

「就是一個叫余安雅的傻女孩呀!」

鐘威作勢要攬她,安雅躲了下去,兩人在被里又纏在一起;風雪不盡,簌簌地,貼觸大地的聲音,隔著窗子,相互應和︰

***

黎明時刻,朝陽從窗口射進了第一道陽光。安雅醒了,醒在一種迷迷糊糊的情緒里,習慣地把手一伸,觸著了鐘威,她起了一陣怔忡,瞧著她生命的男人,以著無比愛戀的眼光。他仍沈睡著,臉孔平靜祥和一如沈睡的嬰孩,安雅心蕩神馳,或許是在那麼一刻,她才真正地愛上了他,真正地有了要與他生生世世的感情。

她悄悄起身,披上了衣服,拉開窗戶,探出頭去--啊,儼然一個粉妝玉琢的世界呢!一夜的大雪,人家的屋頂上全蓋了白雪,樹木也鋪上一層白,馬路上,車子都變成了白色的擁護者。安雅的心為鐘威而激動,她再也不肯讓他睡,轉身快步地到床邊。

「懶人,起來,你瞧,外頭的雪美極了!」她愛憐地拍拍他的臉頰。「再睡,雪都融了。」

鐘威揉揉眼楮,把眼鏡戴上,這才真的醒了。他微微一笑,像個大男孩。

「一大早就吵得像只小麻雀,我的好夢正甜呢!」

安雅拋給他一堆衣服,立刻躲進浴室里。

「限你一分鐘內穿好衣服。否則雪融了,看我饒不饒你。」

安雅估計他大約穿好了,方才臉紅心跳地從浴室出來。鐘威故意瞅著她,欣賞著她幾乎伸手可掬的羞態。

他一把攬她入懷,搜尋著她的唇;安雅又癱了,由他鬧去。半晌,她掙開他,嚷著︰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