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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格情人 第17頁

作者︰漁陽

呂大哥?江茱萸下意識的為她對呂方齊的稱呼蹙起了秀眉。

一進客廳,小護士便自動往樓梯走去。站在樓梯口,她禮貌性的回頭問道︰「我可以去看看呂大哥嗎?」

她的要求讓江茱萸遲疑了下。呂方齊不喜歡讓外人上到呂家大宅的二樓,在沒弄清楚這小護士對他來說是否算是外人之前,她還真的不敢亂讓人上二樓。

江茱萸的遲疑看在小護士眼里,卻成了另有含意。

有些不高興的嘟嘟嘴巴,小護士滿是敵意的瞪了江茱萸一眼,趁她還沒有防備之前轉身快步跑上二樓。

看著她擅自跑上二樓,在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江茱萸也只有頭痛的跟著上二樓。

「呂大哥的臥室是哪一問?」小護士望著諸多深鎖的房門,不甚情願的向江茱萸求助。

「在你左手邊的第二間。」

進門以後頭一回听到江茱萸開口說話,小護士微感訝異,嘲諷的話控制不住的月兌口而出,「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話呢!」

靶受到小護士明顯的敵意,江茱萸挑了挑左眉,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還是聰明的不與她一般見識。上前一步輕推開呂方齊的房門。「他還在睡覺。」

即使迫不及待,小護士還是放輕了腳步,來到呂方齊床前。「呂大哥應該退燒了吧!」

看著她就著床沿坐下,大刺刺地伸手就往他微汗的額際撫去,江茱萸胸口一悶,突然覺得她的手出奇的刺眼。

小護士拿起掛在床頭的毛巾,頭也不回的往後遞給江茱萸,反客為主的吩咐道︰「可以請你把毛巾打濕好嗎?呂大哥流了滿頭汗,我想幫他擦一擦。」

哪有滿頭汗?接過毛巾,江茱萸冷眼看著她一會兒幫他蓋被、一會兒幫他調整枕頭,一個人自顧自地忙得不亦樂乎。就在她打算漠視她的自作主張時,樓下的門鈴忽然響了。

「我下去開門。」她不等小護士做反應,便快步離開了房間。

她一走,小護士樂得少了一個礙眼的電燈泡,起身拾起她丟在一旁的毛巾,高高興興地走進臥室附設的浴室。

一邊打濕毛巾,她一邊暗自抱怨著,「怎麼才一年不見,呂大哥身邊就多了個奇怪的女人!」

在她眼里不愛說話,淨是拿一雙冷眼看人的江茱萸可是古怪得可以,尤其是她的存在似乎在她與呂方齊之間構成某種程度上的威脅,讓她更是難有好感。

「幸好我發現得早!」她忿忿地擰著毛巾。「要不然這下回台中,又是得一整年不能回來,到時呂大哥說不定真被那奇怪的女人搶走了!」

她嘴上邊念著邊走出浴室,以至于沒發現房里不知何時多了兩個人。

「小芸!」老醫生慍怒的瞪著偷偷溜到陽明山上來的小孫女。

「啊!爺爺?」小護士嚇得毛巾都掉了。「你怎麼來了?」

「不來行嗎?不來能把你抓回去嗎?」顧忌到房里還有病人,老醫生拎著孫女的衣領走到房外。「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詭計嗎?」

他實在是對這小孫女感到頭痛已極。本來他是派自個兒醫院里的護士過來的,怎知被這放暑假回家休息的小孫女用計給取而代之了。

「哎呀!人家要留在這兒照顧呂大哥啦!」小孫女掙扎著不肯被爺爺抓著走。

「不行!」老醫生嚴厲拒絕。

揪著小孫女來到大門口,老醫生回頭對跟在後頭的江茱萸抱歉的一笑,「茱萸,對不起,這小丫頭給你添麻煩了!」

「我才沒有呢!」小孫女忿忿地反駁。

「不管有沒有,我都不準你再上來了!」說著便把她丟上車,準備帶她回家好好修理一頓。「對了!」他從口袋掏出藥袋遞給江茱萸,「服用方法我都寫在袋子上了,如果方齊有什麼不對勁,你再打我的專線給我!」

再次送走了老醫生祖孫倆,江茱萸這回卻沒有松了口氣的感覺,反而神經還是繃得緊緊的。

踩著沉緩的腳步回到呂方齊的臥室,拉了張小椅子坐到他身畔。莫名的她就是不想坐在剛才小護士坐過的地方。

睡著了的他看來好孩子氣!

平常用發膠固定住的劉海現在有些凌亂的散在額際,本來就白皙的臉色因病而更顯蒼白,沒有了眼鏡、沒有了敷衍眾人的虛偽笑容,也沒有單獨面對她時特有的淡嘲,此時的呂方齊看來完全不像她所認識的呂方齊……

「沒想到你還有一個小護士愛慕者呢!」她嘴上雖像是在說笑,但手指卻忍不住捏住了他鼻子,「我還以為只有梁明綠那些千金大小姐才會看上你……」

想到之前常常有企業家千金打電話來約他出去吃飯,她捏得手勁更大了。「原來你不只是雙面人,還是個公子!那些人一定不知道你本性有多卑鄙、多惡劣!」

看他在睡夢中不舒服的皺起眉頭,她趕緊放開手讓他呼吸。

突然間她發現到他的鼻頭被她捏得通紅,隨即笑了起來,「以前都是你欺負我,現在看我怎麼報復你!」說著轉移陣地捏住他兩頰,興致勃勃地就他的臉龐玩起鬼臉的游戲。

玩了好一會兒,越覺無趣的她終于放棄不玩了。

「喂!」她輕觸著他臉頰,「你知不知道你睡很久了?為了你,我四天沒去上課了耶!」

他的毫無反應讓她好不沮喪。自從他昏倒後,她心頭就沉甸甸的,像無端壓了塊石頭似的。

緩緩地低頭貼靠在他枕頭邊,她輕聲的說著,「你一病,幸姊和貴哥都忙壞了!你的公司也差點亂成一團呢!陳伯說你是過度疲勞加上嚴重睡眠不足,然後又因為照顧我而被我傳染重感冒,才會這樣一直昏睡不醒……喂!你不醒來的話,我怎麼跟你道謝呢?你不怕我也灌你喝藥嗎?不過我才沒你那麼壞心,強灌人家喝藥呢……」

她就這樣俯靠在他耳邊,呢喃著一堆孩子氣的傻話,殊不知這些傻話竟一字不漏的听進了早已清醒多時卻依舊裝睡的呂方齊耳中。

=====

「這是怎麼回事?」呂方齊拿著江茱萸復選的選課清單,站在她房門口,瞅著坐在書桌前看似在讀書的她。

「什麼怎麼回事?」這下換她裝傻了。

呂方齊慢慢地走到她身邊,將選課清單往她面前一放。「你可以解釋一下課表上多出的那十幾堂奇怪的課是什麼意思嗎?」

「哪有什麼奇怪的課?」她有些心虛的別過頭,不想看那張被他自網路上列印下來的清單。

她已經懶得追究他是如何取得她的學號及密碼,好上網去查詢她的選課表,現在她只想快點打發掉他的逼問。何況他所謂的奇怪的課,其實是一些與植物系毫不相關的初級會計、財經等商學院的課,有什麼好值得他大驚小敝的?

「我記得你是植物系的吧!」他站到她身後。

「那又怎樣?」她防備的轉頭看著他。

「這多出來的十七堂課——」他貼靠著她的背,兩手一伸,將她連人帶椅的環在臂彎里,「應該是商學院該修的課程吧!」

鼻息霎時盈滿他的男人體味,這極其曖昧的舉動讓她漲紅了小臉,忙不迭的轉過頭去,「我想修輔系不行嗎?」

被她的舉動逗笑了,呂方齊緩緩俯子,將臉貼近她耳畔,「你修輔系干嘛?」

「你……你問這干什麼?」他灼熱的呼息吹拂在耳際,燙得她連耳根也變紅色。

他自從病愈後,整個人就有點怪怪的,以前他愛逗她是為了要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可是現在……

她不安的躲避他的貼近,為他越來越曖昧的舉動感到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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