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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火焚身 第12頁

作者︰元笙

「嗯」

「要知道季平的近況嗎?」

桑雅心虛的著向凌南。「不用了,下次再談吧!」她慢慢的掛上了電話。

恨意再度由心中升起,她甚至忍受不了與凌南同居一室,她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書房。

在她關上房門的一剎那,凌南不自覺的折斷了手中的筆。他早就知道她恨他,她也明白的告訴他了,但,看見了她對他的行為,他為什麼還會如此憤怒呢?他不禁冷笑,有這些結果不都是他自找的嗎?

他拿起話機,按了重撥的鍵後,由電話液晶螢幕的顯示,他記下了安琪的電話,並更改了先前的密碼。放了電話,他忍不住想再看著桑雅咆哮的模樣,果然當夜,連凌南也不禁要佩服起自己的料事如神。

桑雅以為凌南已熟睡,偷偷的溜出房間,她順著昏黃的燈光模索至樓下,進了書房直奔電話,按下了重撥鍵。

知道密碼了,她高興得幾乎手舞足蹈。

「你在干什麼?」凌南單手撐著書房的門框,另一手撐著後腰,閑散的問著。

尖叫聲在瞬間逸出口,趕緊把自己的嘴捂了起來,她轉過身,笨拙的遮住了身後的電話︰「沒有,我睡不著,想找本書看看。」

「書房里全都是財經方面的書,我不知道你也會感興趣?」

「我……我本來以為還有別類的書籍。」

「晤」

「真的,既然沒找到可著的書,那就算了。」桑雅不自在的聳聳肩,走到門口,見凌南沒打算讓開。「請讓一讓。」她低聲要求。

凌南讓開了一條縫,桑雅一溜煙,頭也不回的跑了上樓。他先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上樓的身影,接著大笑了起來。原來桑雅心虛時話就變多了,這點他可要好好的利用了。

★★★

「龔季平,你到底要這樣折磨你自己和孩子到什麼時候?」

季平看著安琪像拔婦般的對他叫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冷冷的回答。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看看乖乖,自從桑雅走了以後,你抱過他嗎?」

「嗦的女人,誰教你賴在我家,管起我的家務事了?」

「你說什麼?我賴在……哼!自己不爭氣,把老婆拱手讓人,你……」

安琪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季平已經粗魯的抓住她往門外拖去。「出去,我家不需要多嘴的女人。」

大門「砰」的一聲,把安琪關在門外。屋內終于恢復了安靜。

「爸爸,我要安琪媽媽。」兒子怯怯的哭嗓音傳來,季平睜開眼,看到乖乖縮在角落,是那麼的可憐兮兮,他走過去,抱起兒子。

凝視著乖乖,那五官里有著桑雅的影子。天啊!他好想她,他好想讓時間倒轉。他不要接那個鬼案子了,桑雅的背叛他永遠也不想知道,那麼一切又會恢復往日的歡笑了。

「安琪媽媽、安琪媽媽」乖乖蠕動的滑了下來,跑向站在陽台上的安琪。她抱起了乖乖,對季平晃了晃手中的鑰匙,挑戰的看還他。

安琪早已拷貝了一串他家大門的鑰匙,隨時帶在身上,方便進出。「你擺月兌不掉我的,」她下了戰帖。

而他能做的也只有定定的看著她,眼角內流露出不經意的感謝。

那晚,安琪陪著乖乖入睡,不知不覺中,她自己也睡著了。

目此,安琪的所有物在這個家庭里越佔越多,她所待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

★★★

自從知道那密碼無效後,桑雅知道凌南又擺了她一道。她知道他要她再開口求他,可她不要,她得仔細的想個好辦法。

之前他給她的信用卡呢?她終于想起它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國度,她的英語說得不溜,這樣她根本就是寸步難行,更別說能有什麼好計劃了。

對!她要先學英文,至少能溝通才有搞頭。于是她找到信用卡,拿起筆簽上自己的名字。

「張伯,你知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語言學校?」她下樓問管家。

「有啊!開車約二十分鐘。」

「我想報名學英文。」

「那我叫司機送你去吧!」

桑雅走後.管家立即撥電話向凌南報告。她想學英文?凌南打從心底笑了起來,看來,她已準備迎向生命的另一個里程碑了。

★★★

三十歲的女人要再重拾書本,說起來有些可笑,但對桑雅這樣的東方女子而言,要猜出她已三十歲了可不太容易。她的身材縴細姣好、她的五官眉清目秀、她的氣質非凡,處處都吸引周遭的

眼光跟著她流連。

可她不理會外在的一切,只是專心的听課,有如牙牙學語的小孩。之前有季平的保護羽翼,她從不知世事險惡,現在,她只有靠自己了。

英文課程只有半天,起初司機史蒂文總是準時的在校門口等若把她接回去,但現在可不同了,她會想到市中心逛逛,擴張自己的活動範圍。

史蒂文負責送她上下學,他不多話,剛開始他會陪她在街上閑逛,但桑雅很快就發現,因為他,街上的人群在經過他們時總是遠遠的避開;于是,她用笨拙的英文告訴他,她希望獨自一人,史蒂文只是搖頭,像是听不懂。

最後她只好堅持,要不他就先回去,要不就待在車上等她,史蒂文只得乖乖的接受,讓桑雅勝利的獨自一人離去,她卻不曉得他仍遠遠的跟著她。

每天,她總會有新的收獲。紐約是個大城市,而她的活動範圍也不斷的一點一點的擴張,從最初,她只能選一些在台灣也有的速食店填飽自己的肚子;到現在,她已經可以找一家氣氛不錯的餐廳進餐了。

如果她不去想念台灣的種種,這種日子過得倒是頗為愜意。她有用不完的錢,自由使用的時間,沒有任何的拘束,要做什麼便做什麼,人類不就是追求這種生活嗎?

但,她在下午五點前一定得回到車上。這是凌南的規定。想到他,她的眼神不禁一黯,她曾听說紐約的夜晚是危險的,但由他說出的話,她就是想反抗。不過,她現在還沒有這個膽量明目張膽違抗他,怕自己輕率的言行會連累季平。

所以,晚餐她就非得與他一起進食了。這是一天當中最糟糕的時段,不過凌南有不準時的毛病,只要七點他還沒回來,她一定會叫管家先開飯,她絕對會急匆匆的吃完飯,避開與他面對面的機會。

凌南對于她這種近乎幼稚的行為例沒什麼抱怨,但可恨的是,他竟越來越守時了。

像今天,他六點半便回來了。這讓桑雅一天的好心情,全都破壞殆盡。

她今天買了個漂亮的風鈴,站在椅子上,哼著歌,人幾乎懸在半空中,正專心把風鈴往天花板上固定。

主臥房的門突然開了,她的歌聲斷了,動作也停了,人也仍懸在空中,只有風鈴不斷發出「叮當」的聲響。

她俯看著比她矮一截的凌南,他站在門框邊,先是看看風鈴,接著又看看她,自從他倆在沅陵街邂逅後,桑雅再也不曾正眼瞧過他。可是,現在她再次與他對上了,四年前初見面的震撼至今仍蠱惑著她。

因為她所處的位置比他高,桑雅很自然的覺得威脅感減少了許多,所以她大膽的回視他。奇怪!像他這麼個奸惡的壞人,為什麼會搭配如此完美的五官呢?上帝,你的創造力也太極端了吧!

回過身,她收回神,不理會他,繼續撐直起身子,想把風鈴往天花板上掛。

「你在表演特技嗎?」

她憤怒的轉過身,斥責的話尚未說出口,便已失去平衡跌了下來。

凌南一手接住了她,她手里仍緊抓著風鈴。「這是錯誤的示範嗎?嗯?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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