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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不可言 第18頁

作者︰夏曉衣

「妳怎麼沒想過讓我去賣命,用我的人、我的力量去完成妳的希望?」他憐愛地親了親她的眼角。「妳害怕我受傷,是不是?妙歌。」

「……」妙歌咬著下唇,身子微微顫抖。

「我明白。」沙某人面露憐惜。「因此我不嫉妒懷陵風。如此危難之時,妳竟不想為了他而拖累我,這番心意,足以讓我為妳付出一切,妙歌。」

「別說了。」她低著頭,不肯面對。「我要回蘭陵……」

「妳也別說了。」他拒絕道︰「我不會讓妳冒險。」

「沙……」她激動地轉過身,仰頭凝視他的面容。「你為何這麼縱容我?」

沙某人伸出手揉揉妙歌的臉龐。「因為我認定了妳,姑娘。」

映在他眼底的臉,他早巳看過千百遍,卻又覺得她逐漸在轉變。此刻她溢滿愛戀的面容,像一張全新的臉,令他更加迷戀。

一個吻,突然輕觸沙某人的唇。妙歌撐起身仰視著他。

「妙歌?」沙某人輕呼。

吻著他,幾滴眼淚,如雨滴落在他嘴邊。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跟你在一起。」生怕再沒機會表露她說不完全的愛意,妙歌不停地訴說著內心的情感。

他們是真的相愛,不願分開。

楚軍再次戰敗,退出拉格爾沙漠。

雷城大開城門,宴請沙漠中的流浪部族。外人以為雷城是在歡慶楚軍與蘭陵軍的撤離,不料進了城門才知道,城主即將成婚了,娶的還是不知從何處跑出來的陌生姑娘!

清晨,妙歌就被沙某人派來的侍女們團團包圍;她們用半天的時間為她梳妝打扮,告訴她婚禮的禮儀細節。

與此同時,雷城的子民們主動把整座城裝飾得金碧輝煌。

「熱死了!」妙歌任憑侍女們擺弄,穿上異族的嫁衣。侍女在她的手腕上戴了十多條銀色的手煉。

「這麼累贅……」活像是去陪葬。妙歌嘴里嘀咕著。

侍女們在一旁竊笑。

沙某人嚴密的看管她,她嫵法逃離,不得不嫁給他……其實,她心里並不排斥嫁他為妻。只是蘭陵──她的故鄉,有她牽掛的人。

妙歌眼色一沉,暗中算計︰今夜是城主大喜之日,喜宴一定沒完沒了,沙某人應會放松對她的監視。雷城的群眾只顧歡慶,沒人想到,準城主夫人已決心趁著今夜的忙亂,離開歡喜接納她的人們。

夕照的殘光映在城牆上。忙碌了一天的人們,放下手中事務聚集在一起,等候婚禮的男女主角現身。

喜宴上,沙某人穿著白底金紋的喜服,迎視著翩然而來的新娘。妙歌在幾位少女的陪同之下,走出偏廳,緩步向沙某人步去。

兩人的目光,不期然在人群中交會。有股難以言喻的情愫,在彼此體內蔓延,化為柔情萬縷的眼波,含情脈脈地凝視對方的身影。

「總算等到妳了。」沙某人在妙歌抵達身邊時,微笑傾訴。「我從日出盼到日落……」

妙歌難為情地垂著臉,腦子里全是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復雜念頭。直到有人喊「成婚儀式開始!」,她才回過神來。

眾人肅穆,周圍陷入寂靜。

沙某人割下一緇他的紅發,又割了妙歌的發。妙歌在他的指示下,取餅旁人遞來的荷包,將兩人的發絲放人其中,收在身上。

兩人並無拜天地、父母高堂之舉,此種禮節不是雷城子民的習俗。

儀式最後一道,是沙某人當眾詢問妙歌︰「妳嫁的人是屬于飄蕩的民族,而妳是否相信浪子總有一天會回家?」他柔暖的眼神像晴相的陽光照著她。

妙歌不受控制地答道︰「我相信。」

城主深深吻著城主夫人的額頭,圍觀的賓客們歡聲鼓掌。一名少女捧來金色木盤,沙某人取下木盤上的紅色絞紗,為妙歌蒙起臉。

「今後,妳只屬于我。妳的美麗只能讓我欣賞。」

「啊?」什麼意思?妙歌納悶地看著沙某人,他的話有特別的涵義嗎?

沙某人沒為她解惑,而是讓侍女帶領她前往新房。

「他方才說什麼?」妙歌一走出喜堂便拋開端莊,抓著身邊的姑娘問︰「他似乎很得意?」

「城主的意思是,夫人往後都得天天戴著面紗。」侍女笑著回答。

「什麼?難道你們這里已婚婦人都要戴面紗嗎?」她沒見過呀!

「城主夫人,我們的規矩是首領的女人在外必須戴面紗。而且必須由城主親自為她披戴和取下。至于一般人,沒這樣的身分,想都不必想。」

「妳笑什麼?」妙歌不理解侍女高興的表情。「如此悲慘的遭遇妳居然說得一臉羨慕?」

為何事先沒人跟她說明呢?妙歌忿忿地想著……轉念思及自己在雷城的時間僅止于今夜,她的雙肩不由得垮下。

沙某人的笑臉在腦海中盤旋,妙歌握緊手心,深怕自己沒有足夠力量從他身邊離去。

洞房夜,香暖鴛鴦被,兩人幾番巫山雲雨,萬千種濃情蜜意。

「你都不累啊?」妙歌縮在沙某人懷里,仰起羞紅的臉。「不準再踫我了!」

她還等他睡了好逃走呢!

「我瞧妳精神抖擻,不是腦子里正在打歪主意就是興奮得睡不著。」他的唇爬上她的肩,忽然停住,瞄她一眼。

妙歌被他一說,擔心自己的歪主意讓他看透,不得已抱住他主動獻吻。

「我哪有打什麼歪主意!」她心虛地閉起雙眼。「我都嫁給你了,卻還是不曉得你叫什麼名?」

沙某人欣賞著妙歌女敕麗嫣紅的膚色。「明早我便告訴妳。但,不準笑我!」

「為何是明日,今夜為何不說?」她意識迷亂。

「我希望醒來能看見妳,抱一抱妳,跟妳說話。」他輕撫著她的長發。「今夜,我只想讓妳說不出話……」

妙歌笑了,咬他一口,忍住心酸的感覺,放縱自己投入最後一場纏綿。她是那麼愛他,恨不得一輩子留在他身邊。可是主子怎麼辦?

妙歌怕極了,怕再愛多一點,主人在她心里的地位會被取代。主子救過她,是給予她生命的恩人!她不能為了沙某人而遺忘主人、遺棄主人……

一夜歡情,在夜色盡前緩緩歸于平靜。妙歌強打起精神,等著沙某人睡去。

天蒙蒙亮。確定沙某人睡沉了,妙歌起身,先是開窗端詳附近的動靜,發覺沒人監守,她安心不少。

清風吹入些許幽香,妙歌回身走到床邊,借著晨光凝視男人的睡顏。

深眠的他不知做了什麼夢,彎起嘴角,聲聲甜蜜低喚著她的名。

妙歌像听見了迷咒,不能思考的呆愣;凝視他的目光愈漸深沉,她心跳逐漸增快,快到有些疼痛,痛得直想掉淚。

「有一天你一定要告訴我,你叫什麼名。」無論再怎麼舍不得,她已決定的事不會更改。「為了知道自己的丈夫叫什麼,我也一定會活下去。」

她笑了笑,溫柔地吻了吻他的眉心。

日頭高掛天空,刺眼的光芒照射著地面每一處,無所不在。

沙某人從睡夢中幽幽轉醒,感覺不到妻子的體溫,他心一動,起身張望。

「妙歌?」沙某人走到桌案處,有兩件醒目的東西引起他的注意。

他拾起一個由頭發編織而成的精巧小結,那是中原人才會做的,叫同心結。他模著熟悉的發絲,是昨夜成婚時,他親手割下的兩人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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