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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了胡子才洞房 第6頁

作者︰圓悅

這一刻,房間里一片沉寂,主僕二人各懷心思。

「小姐,妳為什麼要嫁給將軍呢?這家里的大小姐、二小姐、七小姐,哪個不是受盡寵愛,怎麼說也該輪到她們替這個家出力了,可她們都不吭聲,倒要妳主動跳出來了。」越想越忿忿不平,小墨點忍不住埋怨起自家小姐。

「傻瓜,妳以為我不跳出來,他們就會放過我嗎?」君怡歆嘆息一聲,「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站出來,這樣也能為我死去的娘親爭點權益。」

「呃。」好象也是啦!小墨點怔在那里。

咦?那不是掛在那野人將軍腰間的玉璜嗎?怎麼……

主僕兩人的目光幾乎同時投向床上那一點亮晶晶的東西上。

「致遠兄,你打算拿這君四小姐怎麼辦?」離開君怡歆的院落,宮僖忍不住開口了。

「將軍,末將也很想知道呢!」憨直的熊副將亦道。

爆僖是當年舒致遠行走江湖時結交的友人,熊副將則是他忠心耿耿的手下,難得兩人都對救過舒致遠的君怡歆很有好感。

「我還以為你們不會問了呢!」舒致遠微哂。

「怎麼會呢?」兩人齊聲道。

「怎麼辦?皇上不是答應說要給我出氣的嗎?」舒致遠淡淡一笑。

「可是,將軍您不是不喜歡這種方法嗎?」熊副將一怔。

記得當時皇帝才說要給他賜婚,將軍就差點掀了酒席,幸好皇帝接下來的一句話平息了他的怒氣。

「呵呵!此一時彼一時也。」虯髯掩蓋了舒致遠的表情,讓他越發顯得高深莫測。

「將軍該不會就這麼算了吧?」老奸巨猾如宮僖當然不會輕易就被唬弄過去。

「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這可是關系到大小姐的人命呢!」熊副將是個大老粗,也沒想到該顧己i舒致遠的喪妹之痛,就大聲嚷嚷。

「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你知道那個君貽笑是怎麼對雅兒的嗎?」說到氣憤處,舒致遠一拳打在廊柱上,強大的內力竟使得廊上的粉灰塊塊掉落。

「致遠兄該不會是打算……」

「將軍該不會也想來個始亂終棄吧?如果這樣,君四小姐豈不是太可憐了?」宮僖的話還沒說完,熊副將的腦中就閃過這個念頭。

「你說呢?」舒致遠在熊副將的頭頂重重敲一記,就跨步走了。

「你呀!有些話心里知道就行了,別在人家的地盤上亂說。」宮僖若有所思的往邊上一瞥。

「哦!棒牆有耳嘛!」熊副將難得開竅一下。

「難得你也有聰明的時候。」宮僖哈了聲,依樣畫葫蘆的在他的腦袋上狠敲一記。

「怎麼都打我?」熊副將還在那兒嘟嘟囔囔的,下手的人已經走得不見人影。

「小姐、小姐……」小墨點大呼小叫的追上君怡歆。

可她意外的是,君怡歆正站在回廊里發呆。

「小姐,妳身上的傷還沒好,怎麼就這麼跑出來了?」見君怡歆沒有響應,小墨點急死了,小手在她眼前揮了又揮。「妳怎麼了?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沒、沒什麼,只是沒追到人而已。」君怡歆回過神來,剛才發現舒致遠把玉璜掉在她的房里,于是她便拿了玉璜追出來。

「沒追到就沒追到,反正野人將軍也不會就此消失了!」小墨點不以為意的說。

「是啊……」她若有所思的,可握著玉璜的手卻不由自主的握緊、握緊、再握緊。

「小姐啊!老爺剛才來過了,他說……」小墨點這才想起自己急著追過來的目的。

「不必轉述了,老爺說什麼我都知道。」君怡歆擺擺手,示意她不必往下說了。爹會來她這座小院,除了要她畫更多的畫之外,不會有其它的事。

「小姐,妳好神喔!」小墨點一臉欽佩的望著自家小姐。

「妳呀!真是個傻丫頭。」君怡歆伸出手,學著剛才宮僖敲熊副將的樣子,敲了敲小墨點蛇後腦氣。

「小姐,痛啦∼∼」小墨點抱著她直撒嬌。

其實,退一步海闊天空,如果只和小墨點一起也可以很愉快的。君怡歆心忖。

她還真有些高估自己的能力了,眼看好好的一幅荷塘墨荷圖就要完成了,卻忽然來了這麼歪斜無力的一筆……

真是一小筆壞了大半天工夫!

君怡歆很感慨,心里雖然有些舍不得畫了半天的荷塘墨荷圖,可想了想還是將畫卷扔到廢紙簍里。

「小姐,妳也該歇一歇了,都畫了一整天呢!」小墨點勸道。

「嗯。」君怡歆口里應了一句,卻又攤開另一張畫紙。

「小姐,妳也耍顧著身體呀!」小墨點終于忍不住了,「就是鐵打的也要休息,妳怎麼……」

「我知道啦!」她揉揉小丫頭的包包頭,安撫道。

「知道知道,小姐妳每次只會這麼說。」小墨點小聲抱怨。

「好啦!我唆的管家婆,小姐我畫完這張就會去休息的。」她陪著笑臉。

「人家的小姐都曉得愛惜自己,只有小姐妳不懂得愛惜自己,大夫都說了,再這麼下去妳的肩傷永遠也好不了……」

小墨點嘴里叨叨絮絮的,手里則拿著塊帕子,替君怡歆擦去額角的汗,以防汗水滴落污了畫紙。

「好啦好啦!我會記得愛惜自己總成了吧?」雖然小墨點的嘮叨讓她有些頭痛,心里卻是暖暖的。

「唉!我真不明白,明明一樣是女兒,為什麼老爺就對您不如對七小姐那麼好呢?」小墨點忿忿不平的替她打抱不平。

「我餓了,妳幫我去廚房拿些吃的。」小墨點的話刺痛了君怡歆的心,她勉強鎮定住自己,岔開話題。

「呃,好啊!」小姐從受傷後胃口就不太好,難得她主動開口說要吃東西,當下小墨點便開心的去了。

不一樣的,怎麼會一樣呢?

君怡歆頹然坐倒在畫凳上,握筆的手緊得生痛.

此時,畫紙已展開一抹長空,暈染著些許清色的天空里,威武的大黑鷹正在訓練雛鷹學飛。雖然只是寥寥幾筆,可是雛鷹試飛的稚拙姿態,和大黑鷹用翅膀及尖喙糾正雛鷹姿勢時的模樣躍然紙上。

最難得的是,這黑鷹原本是銳利且具有威脅性的,可是在她的畫上,透過大鷹與雛鷹之間的眼神交流,呈現出一股濃濃的親情。

這也是君怡歆一直期望得到,卻一直得不到的東西。

「娘……」她呢喃著,幾滴淚水滴落在畫紙上,被咸澀淚水沾到的墨立刻暈開。

「呀——」君怡歆低呼一聲,趕緊拿了布巾吸去這幾滴淚漬。

這時院子里傳來腳步聲,她不想讓小墨點看見自己流淚的樣子,就隨手用布巾擦干了眼淚。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她假裝微笑的轉過身去,不料進來的不是小墨點,而是幾天不見的舒致遠。

「你怎麼來了?」她有些詫異。

舒致遠一開口便發現她的異狀,「妳哭過了?不開心嗎?」

「沒有。」他凌厲的眼神幾乎要看透她,她有些驚慌的避開他的目光。

「說謊,妳的眼楮還濕漉漉的,還有——妳臉上的墨出賣了妳呵!」長著粗繭的粗大手指撫過她的雙頰。

「墨?」君怡歆一時無法反應過來。

「是啊!」舒致遠一把奪下她手里的布巾,迎風一抖。

天哪!原來自己剛才拿了用來吸多余墨汁的布巾拭淚!

「哎呀!」她驚呼一聲,抓起一邊的帕子往臉上胡亂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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