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代班舞娘 第4頁

作者︰雲兒

它這一聲"喵——",澆息了這對火熱的男女,兩人困窘萬分,迅速分開,小雲眨眨眼。"情人街怎麼走?"

第二章

天使啊!他竟然吻了我……

書燈下,小雲攤開了那本"年"記,帶著喜悅的、幸福的、快樂的、夢幻的,記下了她和布雷的第一次偶遇。

這本日記是媽咪送給她的——粉紅色的封面,封面的左下角是一個提著水桶的小女孩。

小女孩扎著兩根麻花辮,臉頰上長著雀斑,腳下是一片紫色的薰衣草,蝴蝶飛繞在身邊。

打開封面是媽咪的提字——女兒︰

相信媽咪,在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永遠愛你的媽咪

小雲的媽咪在她兩歲那年和丈夫離婚,離婚後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獨立生活。她靠著晚上跳花車舞的收入,把孩子養大。

雖然是單親家庭,但小雲和哥哥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不如人的地方。這都是因為媽咪從來沒讓他們匱乏過,不管是物質或精神的。

媽咪是個渾身充滿活力,樂觀又快樂的女人。或許是因為媽咪的開朗,也造就了小雲的勇敢和獨立。

一家三口在一起歡歡喜喜地過日子,但並不表示這樣就沒有遇見人生挫折的時候。在歡樂中,他們也曾流過淚,也曾有情緒落到谷底的時候。

媽咪送小雲這本日記時,也正是小雲到了"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年紀。

那時候,媽咪和一位大飯店的日本料理師父打得火熱,談論到婚嫁。

小雲沒法接受這件事,開始反抗媽咪,原本成績優秀的她,一路下滑,而且學會了抽煙和喝酒。最後媽咪向小雲退讓了,她把和那位日本料理師所有的一切往來都斷絕,甚至搬家。

從台北搬來台南,一切都整理完後的那個晚上,媽咪來敲小雲的門,送了這本粉紅色的日記給她。

"你有心事就向她傾吐。"

媽咪從此不再提日本料理師。

小雲把日記取了一個名字——天使。

第一篇日記,她寫下︰媽咪謝謝你,愛我勝于一切。

我把日記取了一個名字——天使。

從現在開始,每天晚上我要把心事和天使分享,就像小時候賴在懷里對你說著永遠也說不完的話一樣。

天使,天使……

媽咪,你知道,為甚麼她叫天使嗎?

因為天使是另一個媽咪,也是你。

之後,日記陪了她好長的一段日子,慢慢地,她月兌離了少女情懷總是春的尷尬期,日記變周記!然後變年記……

但隨著成長,她也終于了解,媽咪為了她放棄了再婚的機會所受的苦悶。小雲向媽咪道歉,並且鼓勵她交男朋友……

最近,媽咪又有一段新的戀情,現在正和她的男友在旅行途中。

這次媽咪的旅行有半年的時間,在這段日子,小雲幫她代班,等媽咪回來後,她就不需要晚上去跳花車舞了。

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寫日記的她,今夜為了布雷向天使訴說——

天使,請飛到布雷的夢里!替我傳達我的愛……

此刻,小雲有太多太多的話想對天使說。

布雷呢?

他是不是也像小雲思念他般的思念著她呢?

**********

一個人一生中,能有幾次牽腸掛肚的戀情呢?

對布雷來說,只有一次。

而且是唯一的一次。

它——正在發生。

布雷目送著小雲的車子離去,手上捏著她留給他的住址和電話。

上了電梯,他住的樓層到了,但他並沒有出電梯,電梯門又自動合上,他隨著電梯下降。

上升,下降,上升又下降……

吱,一聲。

電梯又開了。

他已經來來回回地上下搭了十多遍。

他在掙扎,他很困惑也很迷茫,這些的掙扎、困惑、迷茫,都因她而起——那個花車舞娘。

在他的過去,愛情並不是沒有來造訪過他,但那些情愛都只是如過眼雲煙,來得快也去得快。

在過去,他找不到尋不到愛的真諦,他以為這輩子將不再有……然而,今天晚上,他卻為了一個只見一次面的花車舞娘而心弦震撼。

為甚麼會這樣呢?怎麼可能?他百思不解,但心湖卻不停的激起漣漪,強烈、狂暴,可也溫馨……

幾經翻騰,一向遇事穩定的他,再也無法用理智去看待和他只有一面之緣的花車舞娘。

罷和她分手的他,想見她的是如此強烈。不行,他一定要去找她。布雷終于下定決心了。他才不管現在已是深夜兩點。

這是個略帶涼意的夏夜,從大樓出來,他不想開車,好久不曾踏著夜色散步,布雷決定去找小雲。

走在路上,他不停的問自己,她睡了嗎?

如果睡了,她的夢中有他嗎?

也許她還沒睡,如果她醒著,她會想念他嗎?她在乎他嗎?或者……她根本不在意他?

他像個熱戀的青年一樣,胡思亂想,給自己許多肯定之後,又給自己很多悲觀的想法。

天啊!他瘋了嗎?他不禁為自己失控的舉動而笑了起來。他已經不年輕了。

他一再提醒自己——別做夢了,老兄!

站在街道上,望著天空,布雷變得有點多愁善感,他幾乎不認識自己了。他真的要去找她嗎?再轉個街口就是小雲的住處,他卻遲疑了起來。

這時候安全島對面的一輛車子里的人看到他,回轉過來——

"布雷,果然是你。"搖下車窗的是一位短發的女人,她臉上戴了一付深度眼鏡。

"芭碧,你怎麼還沒回家。"芭碧是他從小的玩伴,她現在是從事醫學病理研究工作。

芭碧的父親和布雷的父親都是醫生,兩個人從大學時代就是好朋友,布雷的父親很看中芭碧。他極力在湊合布雷和芭碧,只是這兩個年輕人,好像一點都不來電。

"我剛從實驗室回來。"芭碧是個工作狂,也是個很有理想的女人。"你去哪?那麼晚了。"

"散步。"

"那我不打擾你了。"芭碧在發動車子前,突然想到甚麼的問︰"最近有沒有看見布森?"

布森是布雷的弟弟。他住在家里,布雷早就搬出來住,兩個兄弟偶爾會踫面,但這陣子布森好像失蹤了。

"沒有,他沒去找你嗎?"

"上半個月踫了一次面,然後就不見人了。"她有點悵然若失。

對于兩個兄弟,她看布雷就像平常朋友,可是對待布森,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愫,像朋友又像情人。

"我會轉達他,你在找他。"布雷說。

"Thanks!"

"Bye"布雷準備離去。

"等一下!"芭碧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還有事?"

"下星期伯父替我辦的生日會,我不想參加,你能不能替我找個藉口擋掉?"芭碧口中的伯父,指的是布雷的父親。

下周三是芭碧的生日,布雷的父親和芭碧的父母早已準備要替她舉行個party,其實舉行Party只是個藉口,他們真正的用意,是想多制造芭碧和布雷在一起的機會。

案母親的愛心造成了孩子的困擾,這幾天布雷也正為這件事煩惱。

"我了解你的立場。"

"擋得掉嗎?"她的臉上透露出煩憂。

布雷苦笑,"看來我和老爹又要有一場戰爭了。"他聳聳肩。

"真的很抱歉,害你們父子又要吵架。"芭碧帶著歉意說。

她偶爾會從布森口中得知布雷常為了她的事和老爹爭吵——有大部分的爭吵,是因為她要布雷替她擋掉父母為他倆安排好的約會。

就像這次的生日會,她有點過意不去,但又無可奈何。

"反正我也看慣了他那張包公臉,只能自求多福了。"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