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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擱淺邊緣 第19頁

作者︰雲楓

若非她是汪舜國的妻子,他早就擁她入懷、好好安慰疼惜她了!當他從照片中看到她的倩影時,就覺得她是適合自己的女人,只可惜,她是朋友的妻子,他唯有將那份愛慕之情按捺下來;但是,他實在不願見她愁眉苦臉的活在汪舜國的陰影下,他希望能幫助她,讓她過得快樂一點。

明天,明天他必須和舜國談一談,要舜國不可以那樣冷淡對待夢蝶,那是不公平的!

次日,汪母又去打牌,汪舜國也上班去了,而魯少暉也和人約好見面商討藝術中心的事,唯獨何夢蝶一人獨守空閨。

她是一個不善於掩飾自己的人,昨天和舜國的不愉快,到他早上出門時仍未消散。這一次,他好像堅持不向她道歉,而她覺得自己沒錯,但也低聲下氣向他求和,卻沒想到他不但不領情,而且根本不甩她,讓她很生氣;委曲求全的結果居然仍換來一副冷漠的臉孔,令她的心情又沮喪的跌落谷底。

郁郁寡歡的她拿起那瓶上次晚餐時所喝剩的酒,咕嚕咕嚕的就往嘴里灌,不勝酒力的她,立即有了醉態。

她把空酒瓶往桌上一擺,扭開音樂,獨自跳起舞來,以發泄心中的不滿,可是跳著、跳著,她的眼淚就不听話約又流了滿臉。

她那淒怨的模樣正好被剛進門的魯少暉看到。他心疼極了!跋緊放下手提包,沖上前去,一把摟住她。「為什麼如此折磨自己?」

「他都能折磨我了,為什麼我不能折磨自己?」她的眼淚又奪眶而出;自從上次在他肩上痛哭過後,她已無須在他面前強顏歡笑了。

明知自己哭喪的臉必定很難看,但她也不在乎,因為他不會嘲笑她,他會一如上次一樣,默默忍受她一發不可收拾的淚水。

「不要哭、不要哭!只要我還在台灣,我就不再讓舜國惹你生氣、惹你傷心,晚上等他回來後,我會好好和他算帳;我不準他再這樣對你!你應該是那種讓男人抱在懷里疼愛的。」

她听了之後,立即愕然的推開他,他是真心在安慰她,抑或在暗示什麼?

她有點怕,如果他對自己有意思,那麼,不是會更增加舜國的猜忌?說不定他們兩人的友誼也會蕩然無存。

「你最好離我遠一點,要不然,舜國他……」

「不要怕,我沒有別的意思。」他看穿她的心思。

縱使他眼中的她,是那麼的楚楚動人、惹人憐惜,但理智卻告訴他不可以;他不能背叛好友,不能讓她感到痛苦、為難,他只要她快活起來,天天看到她迷人的笑顏。

「我相信你一定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這樣空肚子喝酒,身體怎麼受得了?難道你想讓大家再為你擔心?」

被他這麼一說,何夢蝶想起那次哭得昏厥過去,不省人事的糗事,也不好意思地綻出了笑容。

「如果你是我的丈夫,我大概也不會老是哭得這麼丑吧?」

他的眼楮一亮,說:「真的?」

她避開他大膽的注視。「下輩子吧!我故意這麼說,無非是想使自己的心情好過些。」

他深深地凝望著她,說:「會的!我會使你的心情愈來愈好、讓你愈來愈快樂!我保證。」

她頗為感動,他只是丈夫的好朋友,回國作客而已,卻對她如此關心,夫卻只會帶給她痛苦——一種解月兌不出來的痛苦。

第六章

傍晚,汪舜國一進家門,就看見妻子和魯少暉正坐在沙發上一起翻著一本什麼東西,兩人還有說有笑的,氣氛很融洽。

魯少暉先主動和他打招呼,何夢蝶見了他卻只是勉強地笑一笑,他裝作若無其事,趨前一瞧,原來他們在欣賞一本畫的油畫冊。

「嘿,好小子!你對女人也有興趣?」

魯少暉大笑。「老兄,你搞錯了!只要是男人,對女人都會有興趣,但我現在是對人體畫感興趣,而這是一個晝家提供給我參考的,剛好夢蝶認識他,我們就對他的畫評論起來,說不定以後我和他會有合作的機會。」

「原來如此。」汪舜國心里揣測,那個畫家必定就是來電慰問夢蝶的人,所以他不再追問下去,免得又造成夢蝶反感。

「虧你還是搞攝影藝術的專家,視野和尺度都不敢往前跨。」魯少暉故意取笑他。

「我那像你這個居住法國的人,那麼新潮前衛!」

「是嗎?藝術和本來就不容易區分,但傳統與新潮也同樣叫人難以界定清楚。」魯少暉說這句話是有暗示性的,於是故意盯著他的眼楮,看看他的反應。只見汪舜國臉上有了微妙的變化,皮笑肉不笑、若有所思似的,像在思忖什麼事,然後和他們揮一揮手,便進工作室去了。

何夢蝶看舜國又是一副怪異的表情,就不吭氣地躲進廚房做飯,避開這兩個男人。

可是,這一頓晚飯,因汪母打牌未歸,使得他們三人吃得相當沈悶,大家都各懷心事,食不知味的吃著。飯後,魯少暉跟隨汪舜國走入工作室。

「舜國,我想和你談談夢蝶。」

「正好,我也想要討論這件事。」

「討論?」

「你先別問,我倒想先問你,你在法國真的沒有女朋友嗎?」

「有,不過觀念還沒溝通好就吹了。」在好朋友面前,他只好從實招來。

「什麼觀念?」

「同居呀!」汪舜國笑出口,魯少暉也附和地笑道︰「最主要是生活習慣不同。」

「你們都沒過?」當汪舜國在問這句話時,喉嚨好似有痰卡住,問得很勉強。

魯少暉失笑道:「我還沒那麼新潮,也還沒想要娶老婆。對了!我要跟你談正事;你不應該結婚,那對夢蝶是不公平的。」

汪舜國避開問題,乾笑道︰「你沒有AIDS吧?」

魯少暉訝異地望著他說︰「你當我是什麼?」

汪舜國听完陷入沈思,似乎在考慮什麼。

「咦,你比海關盤問得還清楚,什麼用意?」

「我想和你談筆交易。」

魯少暉楞住。「我要跟你談夢蝶,你卻要談交易,這倒新鮮!是賣畫?還是推薦攝影作品?」

「你別打哈哈,這交易就是和夢蝶有關。」汪舜國一臉嚴肅,正經得很,魯少暉一听頗感興趣,等著他繼續說下去,而汪舜國見魯少暉沒有異議,就大膽說出構想。「你听過借種生子沒有?

魯少暉點頭。「嗯,這跟我們的交易有什麼關系?」

「我想借你的精子來傳宗接代。」汪舜國很鎮定地說。

魯少暉至此才明了他的計畫,大驚道:「你瘋了?簡直荒唐!我就算在法國住了那麼多年也沒你那麼前衛!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不能人道,可是我不能不考慮到我母親的企盼,」汪舜國心里仍有陣痛。

「你光想到伯母的感受,你有沒有想過夢蝶她的感受?即使她愛你,可是我看得出來,她嫁給你並不快樂,不如你還她自由身吧!」

「不!我不能沒有她。」汪舜國痛苦地說。

「那你就讓她快樂,別叫她活在你的陰影中,你要面對現實,告訴她實情,或許你可以借助精子銀行啊!」「不要!我不願讓她和我媽知道;再說,現在愛滋病泛濫,傳染病也多,誰能夠擔保借來的精子是安全的?你是我的好朋友,不論長相或智商我都能接受。」汪舜國在講這件事時,臉上有著求情的味道。魯少暉卻深感不悅道:「這是違背常情的!你娶夢蝶,就是要用這種方式叫她明正言順的替汪家生個後代?你計畫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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