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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人小精靈 第31頁

作者︰雲弄影

蕭雲坡回道︰「都送走了。」

雹慶柏看到喬拓抱著馥兒,又要沖過來。「喂,把我妹妹放下來,這成何體統?」但是語氣已經沒有那麼不友善了。

他已經從蕭雲坡口中得知事實,這件事的確不能全怪喬堡,更正確的說,若真如蕭雲坡所言,他還得感激喬堡,要不然馥兒不知道會流落何方。光想到失去記憶的馥兒只身在外,求救無門的景象,就足以令他出一身冷汗。

喬拓不理他,看來馥兒這個哥哥還真沉不住氣。他輕輕地把馥兒放到椅子上。

雹慶柏見喬拓不理他,氣得又想揮拳頭。

蕭雲坡見狀懶懶地開口︰「我說耿老弟,我們是不是又要再打一埸,你才開心?」

馥兒這才注意到她「表哥」、金庭毅和她「哥哥」的臉上全都是瘀青和浮腫,身上也有多處掛彩,不禁關心地問︰「你們臉上為何都是傷,怎麼不上藥?不要緊嗎?」

雹慶柏沒回答,他焦急地坐到她旁邊,不理會喬拓的瞪視,拉住馥兒的小手,「馥兒,看著我,妳真的不記得我?」

馥兒望著眼前這張看來熟悉,卻又陌生的臉孔。他期待的表情令她不忍讓他失望,很想說她記得,但是她不能欺騙他。她囁嚅地回答︰「對不起。」

雹慶柏的臉色刷地變白,垂頭喪氣地癱坐在椅子上,剛才和蕭雲坡他們邊打邊解開誤會時,他還半信半疑,現在一經證實,他第一個想到的是要如何向爹娘交代。尤其是他娘,好不容易尋回了女兒,女兒卻忘了他們,這種傷痛,她還承受得住嗎?萬一馥兒一輩子都想不起來,那可怎麼辦?她可是他們最疼愛的寶貝啊!

雹慶柏搖搖頭,強自振作起精神。「喬堡主,無論如何,我還是要向你道謝。

謝謝你這些日子來對馥兒的照顧。」他欠欠身致意。

「耿兄,不用客氣。如今馥兒已算是我妻子,我理當照顧她。」喬拓說著愛憐地看馥兒一眼。

看來這位喬堡主對馥兒用情很深。但是耿慶柏又想到,若他不是馥兒命中注定之人,這麼做不僅無法帶給馥兒幸福,反而會誤了馥兒的性命。那位「鐵口直斷」的話,一直是耿家人心中擺月兌不掉的陰影。

「謝謝喬堡主的好意,但是馥兒婚嫁之事不能不稟告父母。」他拱拱手道︰「請你把馥兒交給我帶回去,在熟悉的環境,說不定馥兒的記憶能快點恢復。」

「不行。」喬拓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絕,他不能冒險。

雹慶柏的火氣又起,「不行是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馥兒的十八歲就快到了,她……」一種新的思法躍入他腦際,喬拓有沒有可能是馥兒命中注定的男人?

馥兒的十八歲生日?喬拓疑心地看著耿慶柏。他在隱瞞什麼?為什麼突然住嘴?他若有所思地瞇起眼楮,盯著沉思中的耿慶柏。

雹慶柏輕咳兩聲,「喬堡主,恕我冒昧地問,馥兒在貴堡這段時間,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耿兄這話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馥兒這一個多月來,有沒有生病、出什麼意外,或是發生不尋常的事?」

喬拓皺皺眉,「馥兒剛到的時候發燒了三天,除此之外,她有一次跟人起沖突,不小心被鞭了兩下。」

「什麼!有人敢打她?」耿慶柏的鎮定立刻消失,火爆地怒吼。

喬拓現在已經有些明瞭耿慶柏的個性,傳聞中他一向穩重內斂,但是看來只要事情牽涉到馥兒,他就會失去應有的冷靜和沉穩。他苦笑地想,這一點倒是跟自己很像。

「耿兄,稍安勿躁。這件事我已經處理了。」喬拓安撫地說。

「拓哥哥,」馥兒好奇地插嘴,「你怎麼對付他們的?」

喬拓不打算把細節告訴她,省得她善心一發,又要替他們求情。「我只是命令喬堡的所屬行號,不接尚書府的生意而已。」

馥兒滿意地「喔」了一聲,心想這似乎沒什麼。她要是知道別的商家因為有喬堡撐腰,也群起效尤,對付他們早看不慣的尚書府,害得尚書府連買桶米都要多走十幾里路,恐怕她還是會于心不忍。

雹慶柏看著喬拓唇邊一抹略顯狠辣的笑意,就知道他對尚書府的懲罰一定不止如此。

「除此之外,馥兒還有沒有發生什麼事?」他繼續追問︰「譬如說,她有沒有造成你們的什麼損失?」

他想起「鐵口直斷」曾說過,馥兒未來的夫婿必須要有很大的福氣,才能夠化解馥兒本身的煞氣,但他自己可能會「不太幸福」,雖無大礙,但煩心操勞是免不了。

「也算不上損失,她只是不小心在廚房引起一場『小』火災。」喬拓含蓄地說。

雹慶柏一听,眼楮立即一亮,再問︰「還有呢?」

喬拓尷尬地沒回答。他再講下去,簡直就像在訴說馥兒的「罪狀」一樣。

馥兒不滿地插嘴道︰「『哥哥』,我以前經常犯下滔天大罪嗎?你為什麼一副我一定會做錯事的樣子?」

「不是的,小妹,這關系到妳的終身大事。」耿慶柏趕忙解釋。

「什麼終身大事?」馥兒一臉莫名奇妙。

「哎呀,我的寶貝妹妹,這件事情,一時間三言兩語也說不清,反正如果妳在這兒出的錯愈多,爹愈有可能同意妳的婚事。」

這句話蕭雲坡听懂了,只要能促成喬拓和馥兒的婚事,他可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更何況只是開口說說馥兒的糗事。

「這說起來就多了。她醒來的第一天就炸了我們的彈藥房不說,還毀了廚房,外加大哥的書房。另外,她還把皇上親賜喬堡的……」蕭雲坡滔滔不絕地舉例。

連在外人面前總是冷冰冰的金庭毅也跟著幫腔,「二師兄,別忘了,她還害我們誘捕剌客的計策失敗……」

雹慶柏听得頻頻點頭,簡直可以用眉飛色舞來形容。

喬拓看著兩個師弟像是忘了馥兒有怨必報的個性,說得口沬橫飛,不禁有些替他們擔心,他們是不是忘了馥兒也在場?

馥兒愈听臉愈紅,腮幫子亦愈繃愈緊。「表哥」真是愈說愈過分,連他被設計當了一下午牛童的事都搬出來,簡直像在訴苦告狀。

「拓哥哥,你看『表哥』啦!」她一時還改不了口,責睨一眼這個冒牌「表哥」。

「雲坡、庭毅,你們好像忘了馥兒還坐在這兒。」這句話有效的煞住了他們的連番炮火。

對呀!他們怎麼忘了這點!

蕭雲坡立刻轉向馥兒,一臉諂笑,「馥兒,坡哥哥這可是為了妳的婚事著想,千萬別怪罪。」

「是啊,不能怪罪,不能怪罪!」金庭毅也忙道。他苦笑地想,平常他都很知道明哲保身,怎麼這回居然惹火上身。

「來不及了啦,你們都把我的罪狀數說盡了,現在才來道歉,太遲了。」馥兒橫眉豎眼地瞪著他們。

這下慘了,兩人立刻苦著臉,轉向喬拓求救。

喬拓看在他們是替他的婚事著想的份上,拍拍馥兒的臉頰。「馥兒,別鬧了,小心我家法伺候。」

「你敢?」馥兒立刻瞪大眼楮。這還得了,連拓哥哥都不替她撐腰,她以後還有得混嗎?

喬拓兩肩上挑,「我不敢嗎?」

馥兒想到喬拓一向不理會世俗眼光的作風,吐吐舌頭,背過臉賭氣地不說話。

她在心中暗自盤算,要怎麼瞞著喬拓整整這兩個可惡的家伙。

蕭雲坡看喬拓光說四個字,就能讓馥兒服服帖帖,忍不住好奇地開口問道︰「什麼家法?」

他話剛說完,一聲嬌叱和一只茶杯就凌空朝他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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