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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小養女 第10頁

作者︰雲晴

「妳干什麼?要去哪里?」

確定了爺爺的狀況穩定,從醫院風塵僕僕趕回來的黑翊,正好在自家大門邊撞上要上出租車的任小璦。

「回學校啊!」

「呃……」

他看著任小璦那一臉爽朗甜美,彷佛昨夜什麼也沒發生過的微笑,突然……感到好難受。

為什麼會這樣?他也不懂!

她沒有哭哭啼啼,或是像個潑婦股叫囂著要他負責,他應該感到慶車的,不是嗎?

不!事實上,他不感到慶幸。

在送爺爺去醫院的過程中,他早就打算要把任小璦留在身邊,只要要點計謀隱瞞老人家,那並不難!

至于梵蘭,他打算跟她好好的溝通看看,也許,南美洲的政商圈他還是打得進去,而不至于需要跟梵蘭結婚。

可現在,他卻沒想到,任小璦會一臉沒事般的打算走人。

他忍著心中的一股悶氣,拉著她走到一旁。

「我不相信。妳老實說,妳不可能這麼乖的要回學校,妳有什麼企圖?」

「企圖……啊!被你發現了。」

黑翊緊皺濃眉。他一點也不喜歡她現在這種吐著舌頭的俏皮模樣,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什麼意思?說清楚。」

「意思就是……」任小璦深吸了一口氣,才道︰「謝謝你做的一切!我要走了。」

「不準!」他急切的聲音連自己都嚇了一跳,猛然抓住她的手臂,「什麼叫作謝謝我做的一切?妳在說什麼?」

「就是昨晚啊!我下了藥……然後模上你的床……唉唷!別再說啦!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她皮皮的模樣更是惹惱了黑翊,他手勁加重,「下藥?妳對我下藥?那不是……」

「那是!」

他想說的是,那不只是下藥的關系。

無論是昨晚或是今天,他該死的都不想放開她、不想讓她離開!

「我是個男人!知道什麼時候該要負責……」

「我不是你的責任!」任小璦突然大吼,吼完後,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連忙又深吸了一口氣。

她不該讓情緒失控,雖然心里好痛,可是,該說的話、該做的事情,她還是得做!

因為,那是對黑翊最好的事情!

「你……你听好!」

她咬著牙,忍著手臂上,黑翊不自覺加重的手勁而傳來的痛楚,說道︰「我很謝謝你昨晚的幫忙。」

「幫忙?」

「是啊!」她語氣平靜地道︰「其實,我早就有了喜歡的男生。」

「什麼?」黑翊驚愣地看著她。

「可是他不喜歡處女,所以我只好想辦法……」

啪地一聲,黑翊的大掌頓時摑在她那張粉女敕的臉蛋上。

他看著她,眼眸像是瞬間失去了光彩。

「我……」

她想多解釋一點,因為她沒想到會看到黑翊這種眼神,她不要他有這種神情啊!

「滾!」

「翊……」

「不準叫我!回學校完成妳的學業,我會給妳一大筆錢,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生命中!」

她看著黑翊,淚水再也忍不住地往下直落。

是的!這是她要的結果沒錯!

可是……可是這結果為什麼卻比她想象中的難過……

她強自綻起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轉過身,上了出租車--

第六章

七年後

台灣花蓮善爾育幼院

簡陋的教會是一棟兩層樓的簡單建築,簡單到要不是門口上方掛著的木頭十字架,要說是教會,還真有點勉強。

大片的石板地兩旁,有座像三合院的水泥建築,可那本該純樸單調的牆壁上,卻有著色彩鮮明的圖案。

若不是四周自然景色的對比,光看這面充滿強烈色彩的藝術牆,可能會讓人以為自己到了紐約蘇活區。

育幼院的門口,只有簡單的竹籬笆,而大門,也是竹籬笆的延伸,僅用簡單的勾子,勾住了兩片一公尺高的矮門。

門外是一條五,六公尺寬的馬路,再過去是一個坡度頗抖的小山壁,小山壁的後方,就是波濤洶涌的海了。

一輛破舊的小喜美,從北方開過來,停在育幼院門口。

一男一女下了車,進了育幼院的大門後,院子里玩耍的孩子們立刻起了騷動,一個年約十二、三歲的男孩,拾起了細瘦的雙腿,沖出那個矮竹門,攀上小山丘,就听到他邊爬邊吼︰

「小璦!安妮回來了……安妮回來了!還帶了一個阿豆仔……」

「阿豆仔?」從大岩石後面冒出頭來的任小璦,一頭黑短發被海風吹亂。

她沒帶帽子,只穿著一件背心跟短褲,腳上穿著是攀岩用的破舊球鞋,手上則帶著無指手套。

她俐落地翻身上了山丘,跟著小男孩往育幼院跑。

「安妮!」

「小璦!」

任小璦張開了髒兮兮,指縫里滿是泥土灰塵的雙手,猛然抱住了孟安妮,在她臉上吻了又吻。

孟安妮是她十八歲畢業後,飛往台灣時,在飛機上所踫到的人,後來,她跟她成為最好的朋友,而且還借住在安妮在台灣的老家里。

同時,她也成了這所育幼院的義工。這些年來,她能過著快樂又逍遙的日子,全都是靠她這好友的幫助。

「妳終于回來啦!耶?」她的目光轉到了一旁,剛才男孩口中的阿豆仔身上時,又發出了一聲驚喜的聲音。

「克利斯!你怎麼也來了?你不是還在非洲當義工嗎?」

隨即又是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

在寒暄過後,任小璦拉著他們進門,泡了一壺香噴噴的龍井請他們喝,閑聊間,她緊盯著孟安妮臉上那甜美又神秘的笑容,終于,忍不住道︰

「好了!說吧!」

「耶?」克利斯。孟羅跟孟安妮一起看向她。

任小璦雙手交抱在胸前,半是威脅半是期待地道︰「我知道你們一定有事瞞著我。安妮是去美國基金會總部那里做報告,那你呢?克利斯,你不是該在非洲當你的善心醫生嗎?怎麼會跟她一起回台灣?」

克利斯,這個三十出頭的金發美國人,跟今年快要三十歲的孟安妮,兩人相視而笑。

「說嘛--」

「就是這樣!」孟安妮舉起手,在她眼前晃。

「這什麼意思?這……」突然閭,她看到向來連耳環都很少戴的孟安妮,手上竟然有個金銀相間的戒指。

「這……噢!老天!不會……」

她看了看克利斯,克利斯點點頭,她又看向孟安妮,孟安妮一臉幸福得快要哭出來的笑容。

「老天!抱喜你們了。可是……克利斯怎麼辦?不!安妮,妳要搬到非洲嗎?」

「不!基金會決定在台灣把原有的尊善慈善醫療所,正式擴建成為慈善醫院,所以,克利斯也借著這個機會來台灣工作,我們……」孟安妮的眼里已經忍不住淚,「八年了,終于可以在同一個國度談戀愛。」

「戀愛?哈哈!」任小璦是真心替兩人高興,可是她那直爽的個性就是忍不住揶揄,「我要恭喜你們終于打算踏進婚姻的墳墓了。什麼時候要結婚,請喝喜酒呀?」

「不確定,不過年底以前一定會請客。」克利斯雖然听得懂國語,可是說的能力並不強,因此都是孟安妮在說話。

「對了!小璦,妳明天早上能來幫我整理行李嗎?克利斯明早就要去報到了,我半年沒回家,不知道家里變成什麼樣子了。」

「好!整理行李有什麼問題,不要叫我替你們整理床鋪就好啦!炳哈……」

語畢,三個人又笑成一團。

不知道笑了多久,突然間,孟安妮靜了下來。

「怎麼啦?安妮。」任小璦注意到她的不對勁。

孟安妮欲言又止,可是過了兩秒,她還是咬咬唇,開了口︰「小璦,我這次去美國時,听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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