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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探的小情人 第6頁

作者︰裘琍

她用力拍一下桌面,才將陸皓奇的瞌睡蟲趕走幾只。

「說完了。」他又打個呵欠,伸足了懶腰。

她的臉色因疲倦有點發白,可是精神卻如赴戰場般充沛。

「餓了吧,我煮碗面給你吃。」

「陸皓奇,你到底有沒有仔細听我說的話。」她又用力捶桌面一拳。

「有,我听見你……的確很仔細說話。」

說著,他走到櫥櫃前打算找一些食物,她為之氣結。

他打開櫥門一絲縫,里面的瓶瓶罐罐像山崩一般倒塌下來,她來不及躲開,兩包泡面正落在她頭上。

她死瞪他的眼楮在發抖……

「哈,就這個了。它喜歡你。」他撿起泡面。

「我說了這麼久的話,而你只想到肚子餓嗎?」說著,她听見自己肚子咕嚕響。

說到吃。鄭似鋼猛然想起自己從早至今還沒有吃任何東西。

她低頭一看,滿地散落如山高的各式罐頭食品,這些食物足可讓一支逃難的軍隊活命一個月沒問題。

「我還以為你嚼草根、飲露水活命,沒想到你也吃文明的東西。」她譏諷地說。

「誰說的?那個自以為是的臭小子周一慶?」

他走進廚房,取出一只鍋盆,先煮一鍋水。

「不準你批評我的未婚夫!」她朝廚房大叫。

「未婚夫?沒想到你訂婚了。」

水開了,他慌亂丟下兩包面,差點燙到手。

「沒想到你還有想不到的事!」她終于露出一點笑容。

他端出兩碗熱騰騰的面,擺在她面前。

「我還想不到一件事……,你老了!」他將筷子丟給她,她一把接住。

「我老了?」她失聲叫道。

不能怪鄭似鋼反應太激烈。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容忍「老」這個字眼。

「我是指,你的心理老了,你的感覺更老。」

她眼眸閃爍疑惑,他從容一笑。

「你為什麼不直接結婚呢?結婚乃戀愛的最高表現,難道你們的靈肉不能契合?」

他說到這里,鄭似鋼的筷子朝他飛去,他警覺閃過。

「我們沒有你想的……低級!我和他的愛單純而神聖。」說話時,她感到牙齒打顫。

他停止笑意,神情變得嚴肅。

「所以你選擇枷鎖。訂婚讓你銬下反彈他的枷鎖,而結婚則是你接過鑰匙把枷鎖緊緊銬上。」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語氣柔弱許多。

他走近她,她有少許的惶恐。

「現代人的通病,愛不再單純,包括聲望、財勢和背景。經常目睹人性血腥、暴力、黑暗面的你,需要這些保護你的軟弱。」

「你不僅想當警察的顧問,也想成為保護天下女人的英雄?」她抬高聲音,表情里見不到他所謂的柔弱。

他搖頭,反對她的刻薄。

「保護一個女人就很累了。」他自語。

保護一個女人……!她聯想到他的愛人,其中必有一段纏綿徘側的戀情,恐怕結果失比得多了,否則他為何逃避世人寡居于寂寞的山中?

說他寂寞今鄭似鋼有些心虛。處于詭異多變的人群中,她不是也感到寂寞?此種寂寞乃收藏自我多于付出吧!

他們默默不語直到吃完面。

「你不會想知道我想保護的女人吧?」他以否定的問話,肯定她的心思。

「不想。」她堅決避開問題。

「好吧,現在我們言歸正傳回到凶殺案上,這樣你該有興趣了吧!」

丙然,她眼楮一亮。

他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眼光閃爍不定。

她冷靜地等候,很難相信他听進她的話有多少。

「很難相信,十分鐘可理解的事,你卻用了一晚上來敘述。」

包難相信,她用一晚上的敘述且花了五年的思索,他能在十分鐘內理解?

「由此可見,你嚴重缺乏‘罪犯腦細胞思考的概念’,整樁事件沒有他們想的簡單。更沒有你想的復雜。」他輕松地說。

他說的「他們」,乃指警察們認為凶手為單純的性變態殺手。

他說的「你」,當然是指鄭似鋼認為其中必有緣故,而此緣故復雜到令她難以理解的地步。

而他一口推翻「他們」和「你」的假設,可見他有別于他們的另外說詞。

鄭似鋼迫切等他解釋。

「我說……」她忍不住伸長脖子听他說話。

「在我說之前,你要不要喝杯水?」鄭似鋼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不要!」她吼道。

「我要。」他慢條斯理站起來,為自己倒來一杯水。

鄭似鋼如坐針氈般難熬,大有急驚風遇到慢郎中之苦。

「你現在水也喝了,可以說了吧!」

「急什麼?我十分鐘理解的事,說出來可能只需要花一分鐘的時間,當然這是說給聰明人听所預估的時間啦!」

「陸皓奇!」她破聲吼去。

「咦,你叫我的名字滿好听的。」

他沒等她再破聲一次,開始嚴肅步入正題。

「罪犯殺了五個女人,五種截然不同的女人,嚴格說來應是六個女人,其中一個被你逃了,所以他侵犯了六種不同的女人。」

他說得沒錯,當時她刻意裝成風塵女郎,也和其他五名女人截然不同。

「出事的地點同在一地──那條死巷,可見他乃守株待兔,等你們六個人入網。」

據附近居民報案,那段時間曾有人鬼鬼祟祟出沒,卻沒有對其他人攻擊,守株待兔的說法方可成立。

「而五具死尸顯示被同一種利器戳斃,這把利器證實是你所見的雨傘,一把經改良過後,頂端削尖的雨傘。」

「並且,他刻意攻擊女人的下部,五具死尸下部嚴重燦爛破裂,連法醫都無法探測被破壞的程度,可見凶手生性凶殘暴虐到極點!」鄭似鋼暴怒說道。

陸皓奇的眼光帶玩味。

「重點就在這里,你把五名女尸想成你自己。」

鄭似鋼臉色驟變。

「什麼意思?」

陸皓奇微微一笑︰她很難想像當他想起那五名女尸時,居然還笑得出來。

「五名女尸原來是人,你也是人,所以你體會她們死前的痛苦。妙就妙在這里,當人殺一個人時,你覺得他殘酷無比;當你踩死一只螞蟻時,你認為理所當然,因為螞蟻是人類公敵。你乃為民除害。」

「踩死螞蟻這和雨傘凶殺案有何關連!」她尖聲叫道。

「有關連,但不是現在我要說的關連。」

「那你可不可以快點把現在的關連說出來,免得我急成腦充血!」

看她臉色乍青乍白的,甚是好玩,他想如果鄭似鋼褪去警察的衣裝,恢復原來柔弱小女人的樣子,又是如何……

鄭似鋼喉頭發緊,好像暴戾就快破喉而出時,陸皓奇趕忙收起心思。

「凶手不是性變態。一個性變態不可能在長期內做規律的動作,一把傘、一條死巷、一種殺人手段、六種不同的女人,這不是反常的性變態所有的反常規律行動,而反常的反常,反反得正,他正常的和你、我一樣。」

「你是說,他有目的這麼做?什麼目的?」鄭似鋼恍然大悟。

「什麼目的?這就是你想復雜的地方,也就是我的螞蟻推論罪犯腦細胞思考重點。」

她原來能清楚的事,被陸皓奇越說越胡涂,什麼腦細胞思考重點?

「你們對他而言只是一群螞蟻,他動手的原因,因為他需要螞蟻的頭顱,而他並不在意取了螞蟻的頭顱後,螞蟻必死無疑。」

「你是說……,他需要我們身上的一件東西?」她驚駭地說。

把自己也牽扯進螞蟻推論里,著實令人恐怖,鄭似鋼想到這里,心底不由得發寒。

「五名女人可不像你這般孔武有力,她們甚至未有掙扎就被他戳斃了,所以你滿身傷痕,但是她們除了下半部之外,其他地方毫發未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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