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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君戀醫後 第4頁

作者︰曾曉君

唐烈鎖起濃眉,為適才胸口的那一陣刺疼大為不解。

當他揮下第一鞭時,那鞭子竟似抽在自己身上般,胸口奇異地泛起痛感。不信邪的他再次舉鞭,手,卻在空中停滯。

他生平第一次心軟,再也下不了手!

第二鞭久久不見落下,寒清客微詫睜眼,瞧見唐烈正以一種令人費解的眼神睇凝著她。

見她張開水漾秋瞳,唐烈才低啞的開口,替自己找個台階下︰

「今天就先抽妳一鞭以示薄懲,剩余的十九鞭改天再跟妳清算。」

寒清客听了,不由松下一口氣。

但……改天再清算?難道日後還得再跟他踫頭?

不!她巴不得和這種冷血的人劃清界線,永遠別再有任何瓜葛才好。

「那……手絹可以還給我了麼?」她想要回手絹,免得日後牽扯不清。

「我剛才不是說過要拿鶴頂紅來換的嗎?」唐烈又存心刁難人。

「但它已經毀去了呀!」寒清客小聲抗議。

「那妳就甭想再要回手絹了。」唐烈交抱著雙臂,霸氣地宣告。

「這——」他硬要扣住手絹,寒清客也無可奈何,只好退而求其次,先求月兌身再說。「那我可以走了嗎?」

這回,唐烈鎖眉默然了。

因為自己都已說了剩余的十九鞭改天再清算,沒理由不讓她走吧?

但他心頭卻充斥著一種莫名的情緒,那種情緒對他而言極為陌生,因為從來不曾有過,那好象是一種——不舍……

不舍她帶傷離去。

那一鞭,他下手的力道不小,她一定傷得不輕,唐烈的心又隱隱作痛起來!

第二章

折騰半天,回到長興客棧已是夜幕低垂。

由于求診的病患不知神醫何時方回,又忌憚著擅使毒物、脾氣詭異的唐烈,因此紛紛散去,走得一個不剩。寒清客這才得以回到房內檢視傷口,以及平撫受驚的心情。

她解開衣襟攬鏡一照,一道滲著血跡的烏青鞭痕,深烙在她細白的雪膚上。

沒想到唐烈竟會對女人下這麼重的手!

輕嘆口氣,寒清客取出藥箱,咬牙忍痛開始動手處理傷口。

當她輕輕灑上一層藥粉後,抬起螓首,立即驚得瞠目結舌,因為銅鏡內竟然映出一道男影!

寒清客急轉過身子,一時竟忘了自己正敞開衣襟。當她面對背後那名不遠之客後,登時呆若木雞。

那人竟是——唐烈!

唐烈的目光掠過她半果的酥胸,心頭猛地又襲上一陣痛!那道觸目的鞭痕,重重沖擊著他胸腔。

炯亮深眸毫不避諱地盯住她胸處,那灼灼目光像烈火般炙燙她的肌膚,寒清客這才驚覺自己衣衫不整,不由低呼一聲,慌忙攏緊胸前衣襟。

「你!你來做什麼……」她玉頰生煙,羞不可抑。

寒清客羞澀的嬌顏十分迷人,唐烈的心湖頓漾朵朵漣漪。

「我想來就來,還需要什麼理由!」他故意板著俊臉冷酷地回道,藉以掩藏心中劇烈的顫動。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間房?」寒清客怔看著他,似乎尚未從驚嚇中完全回魂。

「當然是問客棧伙計的嘍!」唐烈挑眉,仿佛她問了個傻問題似。

「那,你——你沒敲門。」寒清客接著又吶吶指控。

「妳自己大意不閂房門,就表示不在乎別人闖入,我又何必麻煩還要敲門呢?」唐烈雙手環胸,偏頭斜睨著她。

這是什麼話!不管她有沒有閂門,禮貌上來客總是得先敲門吧?寒清客實在無法接受唐烈這種似是而非的牽強說法。

「唐公子究竟有什麼指教?」話不投機半句多,寒清客不想再做口舌糾纏,只想問明來意,好早些打發他。

唐烈抿唇半晌,才表情有些不自在地開口︰「妳的傷……要緊嗎?」

畢竟鞭了人又趕來關心,似乎有點貓哭耗子假慈悲之嫌。

「呃?」寒清客一楞,模不透他的心思。

听他的語意像是來探她傷勢,但……這個令人聞名喪膽的大毒君會有這麼好心嗎?那先前又何必無情地抽她一鞭呢?

「如果妳不說,那我只好自行動手檢查喔。」見她不語,唐烈故意威脅道。

「你——」寒清客驚退一步,才急急答說︰「我沒事!」

「哦?真的?」唐烈一雙點漆墨楮再次不避嫌地瞧著她胸口。

「唐公子到底有什麼事?你——該不會這麼快就要清算那十九鞭吧?」寒清客被他放縱的目光瞧得渾身不自在,不由心慌地猜測起他真正的來意。

莫非他問她傷勢只是想評估看看她還可以再承受他幾鞭嗎?

「妳怕了?知道招惹我的嚴重後果了吧?」唐烈露出一抹邪肆笑容。

寒清客蹙額不語了,和這種狂妄自大的人說話,她覺得還不如當啞吧的好。

而唐烈也難得地不再逞口舌之利,只以復雜的眼神睇著寒清客,心中思潮洶涌。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以往即使他再態意妄為,也絕不會打一個女人,但這次卻反常地對寒清客動手了。

是因為她毀了鶴頂紅麼?不,絕不是的!唐烈心知肚明。

既然鶴頂紅已經研制成功,毀了可以再提煉,況且寒清客亦是無心之過,也十分誠摯地道了歉,他有必要如此小題大作、咄咄逼人嗎?

難道他是想藉此證明自己並沒有受到她吸引?但,結果卻是她帶傷離去後,他良心備受煎熬,一向不受羈絆的心竟有了深深的牽掛。

冗長的沉寂,讓寒清客終于忍受不了唐烈霸據在房內的迫人壓力,只希望他能快快走人,自己才好梳理亂如絞線的思緒,不得不先啟口說道︰

「如果唐公子沒什麼指教,就請回吧!我累了,想早點休息……」

她話還沒說完,唐烈已經惱得沉下臉。

這女人竟敢對他下逐客令……簡直是他的奇恥大辱!

憑他俊美下凡的皮相,哪個女人見了不是千方百計留人,怎麼寒清客就如此與眾不同,好象在揮蚊蠅似地直想趕他走?

「想趕人?沒那麼容易,咱們的帳還沒算完哩!」唐烈性子也拗,她愈想趕人,他就偏不讓她稱心如意。

「如果唐公子是想清算那十九鞭,就請動手吧!」他果然是來清帳的,寒清客一顆心直往下沉落。

「不,我現在可沒鞭人的興致。」唐烈卻又搖頭,他的反復無常總是出人意料之外。

「那……唐公子到底意欲何為?」寒清客真是被他搞迷糊了,他們之間的帳不就只有那十九鞭麼?

唐烈氣悶得很,這個傻女人難道就想不到他是來關心她傷勢的麼?

他的無言凝視,又讓寒清客心頭著慌,備感壓力。因猜不透唐烈的月復中玄機,只能全神戒備地回瞪著他。

寒清客防備的神情落在唐烈眼里,可大大惹惱了他,心中不免咒罵自己干啥這麼無聊,鞭了人還要巴巴地趕來察看她的傷勢,瞧人家擺出那一副敬而遠之的態度,分明是嫌他「喝開水用筷子」——多此一舉嘛!

但,不來看看,一顆心又像沒個安住,老是心神不寧地懸念著這件事。

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不干不脆了,竟會惦掛起才見過一次面的女人?而這個女人甚至還毀了他寶貝的鶴頂紅哪!

唐烈心念電轉,臉上神色跟著陰晴不定,看得寒清客心驚肉跳,忍不住再次壯膽試著趕人︰

「唐公子,我想休息了,能不能請你回……」話又沒能說個完整,再次被唐烈一記慍怒的眼神逼回喉腔。

可惡!又在下逐客令!自己真那麼惹人厭麼?唐烈心中氣惱不已,冒火地再瞪她一眼,終于掉頭而去,「踫」一聲重重甩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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