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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的華爾茲 第5頁

作者︰沾衣

「韓小姐,你認識經理?」第一個發問的是陳穎惠。

「鬼知道他是誰。」我甩了個白眼,這種貴族人士在下還沒有那個能耐認識。

「可是經理很少對人這麼笑耶……還叫你的小名……他最討厭公私不分的啊!卻安排你當秘書……」陳穎惠喃喃的說。我想起王子——經理大人說過的話,大概陶玲芬是她親戚吧,難怪這麼差勁還能進來這家公司,我還以為是洛方盛名之下其實難符呢。我太女敕,沒錯。

「誰知道他是犯什麼病?」我沖出去,殺到他辦公室找他算帳。經理室我也是去過的,只是從來都是直接把文件交給秘書,沒有覲見經理大人的榮幸,所以竟然沒見過他。

「小雨,我終于找到你了。」我氣沖沖的推開門,卻听到這麼一聲。

「怎麼,你是拿著我的鞋通緝我了嗎?什麼叫‘終于’?」即使來過幾次經理室,還是不免先感慨一下人世的不公,為什麼一兩個人可以霸佔這麼大的空間,我們這幫小職員卻要擠死在那件小屋子呢?

「還有,你從哪里知道我的名字的?不許亂叫!」反正要辭職了,誰跟他客氣。

「那天宴會結束後我問你們老板來著,結果第二天我去你們餐廳,你已經辭職了。」誰說他不苟言笑的?他此刻分明在揶揄我,壞壞的笑著,「你的愛好是辭職嗎?」

「當然不是!我會辭職還不是你害的!」原來他向老板問過我,難怪他會那種態度。

「我知道。」看不出有一點內疚,他繼續說著,「然後我就問你同事有沒有你的聯絡方式,她們都說沒有。」

像我這種總縮在角落的人,她們當然不會注意到,搞不好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我繼續問,終于有人告訴我你和一個叫吳梅的人關系很好。我問她,可是她不肯告訴我。」吳梅,干得好,不愧我和你朋友一場!我想起剛才吳梅沒說完的話,原來她是要說是這個啊。

「正在我打算到你們學校門口守株待兔的時候,卻在自己家公司里看見了你。」什麼什麼啊,老兄,我當你的下屬已經很久了,自己眼楮長得高就直說。

「你低著頭,一副要哭又逞強的樣子。」他走到我面前,破壞了本來應該還算和諧的居高臨下,「看,現在你眼里還有淚水呢!」

「喂喂,把您的手給我縮回去!」我凶巴巴的對他喊著,卻在他的手踫到眼角的一瞬真的掉下眼淚。剛才忍著的委屈終于憋不住了,再怎麼逞強,我也只是甫出社會的小鳥,對這個世界還慌亂的很,卻連著被打了好幾下。平時的嘲諷只是對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的理性反應,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卻完全無法認識也無法應付。我拼命咬著牙,怎麼也忍不住淚。

「你就是愛逞強。」他說,好像和我很熟的樣子,「要哭就哭吧,沒人會因此輕視你。」

哭的人是弱者,這一向是我的座右銘。因為不甘示弱,所以我不哭。驚訝的抬頭看他,不知道他是怎麼猜出我的心思的,在別人眼中我一向是堅強的啊……

幾乎忘記了,很多很多,多到數不出來的firstkiss,都是在女的淚眼朦朧中完成的。而後,女生大概是因為哭得太凶,眼楮看不清男生的樣子,到最後總會愛上他。

當我想起這一偉大定律時,他的唇已經到了我嘴邊。我想阻止他,卻不知該怎麼做。脆弱的人總是希望得到安慰,我也不例外。聰明的人該知道,眼淚不止是女人征服男人的武器,也是男人反攻的機會。

他的唇落在我嘴角,輕輕柔柔的,然後離開,再也沒有下文。癢癢的,不知道有些書中形容的電流是不是這種感覺,我好奇的看他,難得天時地利人和,我還想知道初吻是什麼味道呢。

他薄薄的唇形笑起來很好看,想必吻起來也不錯。他抿了下嘴,像在回味著什麼,然後勾起不錯的唇形,用手指撫上我嘴角︰「不能太快,太快會逃掉。」

逃掉?他是說我嗎?逃什麼?

哦,對了,差點忘了,我本來就是過來辭職的,卻在他面前哭得稀里糊涂,還對他的吻一點反抗都沒有。

抓住他袖子擦干眼淚,我繼續剛才的強悍氣勢︰「我說我要辭職!听到沒?」

「辭掉小妹的職位,當我的文秘,我知道了。」嬉皮笑臉!

「我、要、辭、職!」我一字一頓的說。

「一個月五萬怎麼樣?」利誘,真沒品,當導游一個月也有五六萬呢。

「我……」眼楮里冒著光,五萬耶,剛出社會就有五萬耶!

「八萬?」喂喂,您家的錢是大風吹來的?八萬請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這個……」不能答應,不能答應,天上掉餡餅,多半是陷阱。

「每周休兩天,有治裝費、加班費亂七八糟的補貼,干得好的話還會漲工資。可以出國玩哦!我休假的時候,你也可以休息。」出國也是陪您吧,有什麼可玩的?

「成交!」我一錘定音。嗚嗚嗚……受不了利誘是我不好。

「那明天記得來我辦公室簽約,在你畢業之前你可以在空閑時間過來幫我,時薪三百。」三百?!敗家子敗家子,我還能說什麼呢?

「放心吧,大四這時候最閑了,我一定會常來的。」我信誓旦旦,「好了,公事談完了,現在我可以回去善後了嗎?」就算從小妹升為近隨,也還是要把未完成的工作解決掉,這是做人的基本原則,教經濟的教授的諄諄教導我還沒有忘掉。

「等等,公事談完了,我現在想談一點私事。」王子抓住我。

「上班時間,不談私事。」我翻白眼,他被我的表情逗笑。

「為了慶祝你順利找到工作,我有一件禮物要送你。」他說。

「什麼啊?」按照常理,不是應該要請我出去吃飯嗎?順便讓我等凡人見識一下何為上等社會,讓我自慚形穢,從此自覺低人一等任人擺布,怎麼改成了送禮?不過也可因此看出playboy必備的條件之一——身上隨時帶禮物,以備不時之需。

他的臉又貼過來,仔細端詳著我的耳朵,這讓我很別扭。據說耳朵是很帶著一點暗示的,所以我一向不習慣讓別人看到,不禁把頭側了側。

「果然,你有很漂亮的耳朵和耳孔,但沒見你戴過耳環。」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好像是首飾。輕輕打開盒子,他拿出一對耳環︰「試試這對,好嗎?」

水晶的耳環小小的,在光下反射著五彩的光輝。我臉色變了,這對耳環,竟然是鞋子的造型!

「怎麼了?不喜歡?」他見我木然的反應,問著。

「喜歡。」這對我而言,幾乎是一個侮辱,那一天晚上「誤入仙境」的經歷和受到的指點重回心中,「但我不是Cinderella,也不想成為Cinderella。您的玻璃鞋還是給別人好了。」

「為什麼這麼敏感呢?無關灰不灰姑娘,這只是一個紀念,你我初識的紀念。」他輕撫著我的耳朵,拿起耳環,小心的為我戴上。我的耳孔是當初被人抓去演劇時公費扎的,有點長住了,雖然他的動作很輕,我還是感到了一點痛,從耳朵上直到心里。

兩只耳環都戴好了,他退後一步︰「小雨,不要反應過度,不要防備我,我不會傷害你。」

可是,我的耳朵在痛,心也在痛。

見鬼,有錢就很了不起嗎?先是用錢讓我留在這里工作,然後又送我這個。我眼中,明明白白寫著「虛榮」兩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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