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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同路 第19頁

作者︰張庭月

陳醫生很快就到了,並處理好傷口。

看到秋夢,他倒有十二分的奇怪。召子風的屋子里從來沒有女人出現過,這是第一次。

「你——」當他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秋夢時,秋夢有些羞怯。

「我叫弛秋夢。」

「哦!弛小姐!他應該沒事,明天我再來換藥。」

「好的!你慢走!」

送走陳醫生,她折回廚房,弄了點吃的,走進房間。召子風已醒了,正坐在床上吸煙。

「別抽了,抽煙會影響健康,何況你又受傷了!」秋夢把托盤放在床頭,關心地說。

「要你管!」召子風沒好氣地說,但還是把煙滅了。秋夢踫了個硬釘子,不由一陣氣惱。真是好心沒好報,這種男人,別說良心,恐怕連心也沒有。

「吃東西吧!」

「不會是外賣吧?我不吃外賣的。」召子風看著托盤里簡單又色味俱佳的食物,猜疑地問。沒有意識到這種口氣帶著孩子氣,有些撒嬌。

「這麼晚了,哪來的外賣,你就是要吃外賣,也難了。是我自己弄的,你吃不?」秋夢端起碗,舀了一勺,瞪著眼楮問他,召子風毫不猶豫地一張口吃了下去。味道不錯——

蔡斌不悅的皺了皺眉,一伸手抓住了她,嚇得秋黑好大一跳,見是他,便松了口氣,喘息著。

「是你啊!你怎麼會在這?」

「你說呢?你去哪里,那麼急又這麼晚,約會嗎?」

「是啊!是啊!你放開我,我得走了。」秋黑忙不迭地點頭,急急地說。

「看來這約會還很趕時間,我送你吧廠蔡斌提著她的手,冷冷地說。

「好啊——」秋黑一喜,沒發覺他的語氣轉變,鑽進他的車子。蔡斌倒是一愣,上了車,握著方向盤,轉頭問她。

「去哪?」

「去——去——」秋黑掏出一張紙條,「去中山路五段,‘羅中酒店’你知道在哪嗎?」

蔡斌踩了油門,他當然知道那地方,那是召子風旗下最大最賺錢的產業之一。

「你去那干什麼?」

「我有個朋友叫思文,她一有心事就喝酒,喝了酒就不肯回家,所以我們只好陪她住酒店,上次有過一回——哦!那次還踫到了你,你忘了?」

「哦!我——那次——」蔡斌尷尬得差點語無倫次。

「對了!」秋黑仍在想著思文,倒沒理會他的無措,對于上次在酒店里的相遇也不再耿耿于懷了。「上次,在游艇上跟你在一起的是不是叫方正?」

「方正?是啊!怎麼問起他,你認識他?」還好,上次的事她好像印象不深。

「不認識!他是你的朋友嗎?」

「不是!」

對于他的否認,秋黑有些失望。

「不過,如果你要見他,我可以把他找來!」

「你跟他很熟?」秋黑不明白,既然不是朋友,為什麼看似關系很好。

「不!不過找他辦事,應該沒問題!」當然不是問題,恐怕他一聲令下,就是火海方正也會眉也不皺地跳下去。「你朋友該不會是看上方正了吧?」

「就是!這才麻煩。不過,現在不是找方正的時候,也得看看人家什麼態度!」

「不用看了,那人沒感情!叫你朋友死心吧!」蔡斌淡淡地說,把車拐了個彎,停在羅中酒店門口。

「你怎麼這麼說,你才沒感情呢!」秋黑拉開安全帶,正想下去,蔡斌已一把拉住她,攬住她的腰。秋黑一驚,還未回神,他的陰影罩了過來,吻住他的唇。細細地、溫柔地吻她,他溫熱潮濕的舌滑進了她的口中,與她的小舌糾纏,吸吮著她每一分甜蜜,感受她每一分震動,她是他的,他願意用一切來換,甚至生命,體內開始蠢動。蔡斌一驚,放開她,提醒自己必須注意,她能輕易瓦解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

「這句話別人可以說,你不可以說!」他在她耳邊嘶啞的叮嚀,「下車吧!」

車門已打開,秋黑暈暈然地下了車,夜風吹過,吹醒她的思緒。她轉身向大門走去,才走幾步,便下意識地回頭,風把她的頭發吹得凌亂不堪。她撥了撥拂到眼前的長發,自覺有些傻地轉身又向酒店走去,但走到門口她又忍不住驀然回頭,眼里盛著千言萬語與刻骨的眷戀。蔡斌的車仍在那沒有離開。

門衛已替她開了門,她只好無奈地走了進去。

蔡斌坐在車里,看著她的二度回首,心底涌上一陣感動。他從衣兜里拿了支煙,放在口中,點了火,默默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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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秋黑倒是很順利地找到了思文她們,思文已喝得喪失了理智,當小惠打開房門時,她簡直不敢相信那是溫婉可人的思文了。她披散著長發,滿頭大汗,大叫大嚷地摔著東西,房里的豪華設施都被她破壞得差不多了。亞蘭跟著她,想勸卻又無從著手,思文像發了瘋一樣哭鬧著。秋黑呆愣愣地看著她。這樣的思文令她頭痛,她沒有安慰喪失理智的人的經驗。

就這樣折騰了兩個多小時,也許是累了,思文停止了瘋狂,撲在床上開始飲泣。秋黑爬上床,拍著她的背,無聲地安慰著。思文開始邊哭邊訴苦︰「他為什麼不理我,為什麼?難道忘了我嗎?為什麼?不理我——三年!我已苦苦地思念了他三年——三年前他說我是好女孩,可為什麼三年後的他變了那麼多。他雖然已不再像從前那樣,不再是人們心中正義的形象,可我不在乎——我只要他。為什麼他連心也變了?秋黑!你說——」思文坐起身一把抓住秋黑。秋黑一怔,不知該怎樣回答。

「秋黑!我要方正,我喜歡他,怎麼辦?怎麼辦?」

「怎麼辦?我們怎麼知道?」小惠倒了杯水,埋怨似的看著她,「你別再發瘋了,你怎麼能斷定他不要你?說不定他只是忙呢,改天找找他吧,問個清楚,省得你再犯花痴,下一次我可不陪你了!」

「是啊!是啊!小惠的話有理,思文,你別哭,我們再想辦法!」秋黑替思文擦著眼淚,「瞧,都成大花貓了,亞蘭!去弄條毛巾!」

亞蘭正坐在床沿發著呆,壓根沒听到秋黑的話,「亞蘭!亞蘭——」秋黑納悶地叫她,依舊沒反應,不由看了看小惠,兩人面面相覷。小惠走了過去,推了推她。她陡然一驚,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跳了起來,瞪著眼楮。

「干什麼?你們叫我?」

「你沒事吧?」小惠皺了皺眉問她,一個已經夠受了,她可不希望再增加一個。

「沒——沒事!你們——你們叫我?」亞蘭驚魂未定,小心地問,對剛才的失神有些尷尬。

「沒事!」小惠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自己走到浴室,弄了條毛巾,遞給思文。

「小惠,你說我們找方正,有沒有用,會不會弄巧成拙?」秋黑擔憂地問,腦中想起蔡斌的話——方正那人沒感情!

「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廠思文又開始哽咽。

「那就別擔心沒用的了,反正也找不到。當務之急就是睡覺,累死了!」小惠打了個哈欠,去抽床上的被單,被單被亞蘭坐著,她依舊在那發著呆,小惠奇怪地看著她,從腳到頭,又從頭看到腳,往常她總是最樂觀、開朗。今天倒是少見,「喂——」小惠大叫一聲。

「啊!」亞蘭嚇得變了臉色,一看是小惠,便拍著胸脯,壓住狂跳的心,「你干嗎!嚇死人了!」

「我要拿床單,小姐——都已經一點了,我好累,要睡了!拜托——別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好可怕的!」小惠夸張地咧著嘴,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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