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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同路 第17頁

作者︰張庭月

「如果——你真的想的話,我想——不管怎樣,我永遠都是你的。」她的聲音輕而柔,像在低訴,又像在宣誓。蔡斌渾身一震,抬起她的下巴,那雙大眼楮,羞怯、無助地躲著他,他的眼突然有些潮濕了。他憐惜地把她擁進懷中,輕撫著她柔和的背脊。

「怎麼了?」感覺到他已松懈的身體,她不解地問。

「我不能侵犯你,你應該是快樂的。我不能——至少今天不能。睡吧!」他把頭埋進她如絲的秀發里,閉上眼,陶醉在她淡淡的幽香與濃濃的愛意里。想著明日的金三角之行。

那是場生死未卜的交易,他隨時都有可能喪身在那片血腥里。因為他清楚地了解金三角的土匪頭子-巴克!

「惡狼」巴克!

他有最先進、最精銳的武器,所以這給黑道提供了不少暴利,但他卻從不講江湖規矩,仗著一支狠毒的敢死部隊,專干黑吃黑的勾當。敢與他做生意的人在亞洲怕是寥寥無幾。他與「黑幫」井水不犯河水,從沒有正面打過交道。這次的交易,死神派出了他最得意的四個義子,可謂是勢在必得。

「你怎麼不睡,睡不著嗎?」細細的嗓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睡不著!」

「我唱歌給你听?好不好?以前姐姐失眠,也讓我唱歌的!」她怎麼又當他是孩子?難道在黑道打滾幾十年,依舊沒磨掉本身的稚氣嗎?不!他馬上否定了這個猜測,黑道上誰不怕「三哥」,就算是國際刑警辦案也要繞開他三分距離。他是真正的王者,比起當年的死神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義父把他安排在外圍,操縱黑白兩道,以助「黑幫」在道上立于不敗。事實也足以證明了一切。

秋黑見他不語,便低低地唱了起來,唱得雖然不是很好,但那聲音卻是甜而柔的。歌詞很長也很幼稚——「天上的月亮圓又圓,地上的人兒甜又甜,心中的歌兒唱心事,唱得雲兒別過頭,露出美麗的酒窩兒,看著溪邊的郎君啊!夜里欄柵風兒緊,心愛的人網在哪里——」

這是蔡斌听到的最後一句了,以後便是朦朦朧朧,他竟真的沉沉睡了過去。任誰都難以相信,黑道上的獵豹原來和小孩子沒兩樣——

「 嚓——」一聲輕微的關門聲,驚醒了秋黑,她一驚,床頭已沒了蔡斌的影子,奔到陽台上,天還沒完全的亮。那輛藍色的法拉利車依舊停在那,靜靜地等著主人。一個人影從樓梯口鑽出,開了車門,鑽進車里,車子「呼」地飛弛而去。很快消失在秋黑的視線里。淚模糊了她的眼,他走了!一聲不響地走了,帶著她的愛、她的心、她的柔情、她的一切的一切飄然而去,只扔下一片無邊的思念讓她守候,守候下一個別離。

離愁深深地席卷了這個已拉開帷幕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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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角

那個透著詭異、恐怖的熱帶叢林,別說是人,連只鳥也沒有,這里是冒險者的天堂,生命的終結處,處處飄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叢林深處有個營地,支著軍用帳篷,四周圍著鐵絲網,到處都可以看到帶著沖鋒槍的巡邏哨兵。

「來了!」士兵沖進營帳,里面坐了一個剃著光頭,滿嘴惡臭的中年男人,落腮胡子、小眼楮里透著嗜血的凶惡氣息。這就是金三角的主人——惡狼巴克!

當然,黑道生涯與「婬色」是分不開的,他旁邊坐了個女人,那女人倒是少有的美麗。黑色緊身衣裹著小巧、豐滿的胴體,異常的美麗誘人,透著野性。而她——竟是弛秋月!

「來了嗎?」巴克一掃剛才的婬笑,正色道。

「是!已踏過了邊防線,共有八人。」

「八人?」巴克眯起小得不能再小的眼楮。

「是的!將軍,他們也太目中無人了,要不要——」士兵做了個手勢,巴克一驚,慌忙搖首。

「別輕舉妄動——」

「將軍——」秋月嫵媚地叫,「別忘了我們的協議。」

「好——當然沒忘,你先進去。」支走秋月,他回頭對那士兵說︰「別亂來!」

秋月其實並沒有離開,她進了里間靠在門邊,把門拉開一條縫,觀望著。

她當然不會指望巴克把蔡斌殺了,事實上,沒人敢那麼做,也沒人能那麼做。她也從沒這樣想過。她只希望巴克能留住蔡斌,五天就行,這樣來回的路程,蔡斌就浪費了十天。

十天!

她的計劃早就實現了,葉氏一垮台,葉輝不跳樓也不行。

「吱——」門外傳來剎車聲,緊接著帳篷門被掀開,八個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跨了進來,他們都戴著墨鏡,披著長長的黑色風衣,秋月知道,那是為藏槍方便。

他們走進帳篷,一字排開。秋月仔細打量著,中間的是黑幫的老大——申招揚;左邊的是老二——召子風,他臉上帶著疤,想不認識也難;右邊的便是三哥;三哥旁邊的應該是丁天皓,死神的ど子,听說死神有意要培養他接位,她曾調查過黑幫的每一個核心人物。

「哈!哈!」巴克發出一聲狂笑,秋月清楚,只有在最緊張的時候,他才會這樣笑,「歡迎!歡迎——」

「不必客氣!」申招揚冷冷地道,一招手,後面幾個手下便把拎來的手提箱擱在巴克面前的長桌上,巴克的士兵也把準備好的東西搬了進來。共有兩箱,蔡斌、召子風便一人一箱地打開審視。

半晌,他們走過來,點點頭,四個手下便搬起箱子走了出去,這場交易在瞬間完成,空氣中卻滯留著殺氣。

「告辭廠申招揚一甩風衣,便欲離去。

「等一下!」巴克喝止,一行四人緩緩地轉身,空氣隨之凝結,隨著巴克的令下,四周幾十個士兵把他們團團圍住,這個時刻,誰要是輕舉妄動,便隨時都可能變成馬蜂窩。

「有何指教?」說話的是蔡斌,聲音冷得讓人心驚,隔著墨鏡的眼神更是凌厲得像把尖刀,隨時會刺透你的心髒。

「不敢!只是有個請求!」巴克有些心慌。

「黑幫從不與人講條件!」

「不——是你——」緊張讓巴克口吃。

「哦!」蔡斌跨前一步,伸手人懷。巴克更緊張地感覺心髒幾乎跳出了喉嚨。

「別——動!」他大叫,三哥的槍法,他清楚,三十米開外的小黑點他都能準確命中,何況才隔著幾步之遙的大頭顱。

蔡斌已從懷里取出雪茄,點上。叼在嘴里,看著冷汗直流的巴克,「沒人敢與我講條件,你該比我清楚。」

巴克吐了口氣,暗罵自己,在心理戰上,他輸了,輸得一敗涂地。他把頭轉向召子風。

「我知道,所以我只與召子風講條件。」嘶!他扯開軍服,露出滿是胸毛的胸膛。那里有塊很深的傷疤,可以想象當時傷得不輕,蔡斌吸了口煙,不以為然地盯著那傷疤。算什麼!這樣深的疤,他身上多的是。他斜睨了眼召子風便退後幾步,退回申招揚的身旁。

召子風面無表情地站在那,動也不動,連眼皮也沒眨一下。

「召子風,這是你欠我的,要不是我,你臉上的疤早就要了你的命。你最好弄清楚。你們黑道不是常講,有恩必報的嗎?」巴克拉好衣服,惡狠狠地盯著召子風。

召子風已跨前了幾步,站在了他面前,眼神隔著鏡片深不可測。巴克緊張地下意識伸手想按住軍用皮帶上的那柄匕首。可召子風比他更快,那把匕首轉眼就到了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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