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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苦都願意 第26頁

作者︰甄幻

「有本事自己去演!」尹梵心被他帶有歧視意味的評論給惹毛了。

筆事是這樣的,「仙衣」是掌管白日的光明女神,而「夜魅」僅是撒旦身旁的一名部屬,兩人相戀的起因竟是由于「夜魅」為求得黑暗勢力,而听從撒旦的指示,以多情男子之姿出現于「仙衣」面前,並以各種方式追求女神,進而乘機將她綁回地心作為奉獻的祭品,好讓撒旦吸取精氣。

然而「夜魅」卻在攫獲「仙衣」之後起了叛離之心,決定背叛撒旦,並將「仙衣」的精氣據為己有,且在眼見她日漸憔悴神傷時狠心揮袖離去,滿腦子只顧擴充勢力,所有心思都投注在與撒旦掠奪爭戰,一心只想成為統馭夜晚的黑暗大帝。

「怎麼不繼續說下去?」應御風的眼光飽含趣意。「該不是時傲沒告訴妳結局如何吧?」

「用頭發想都知道結局有多淒慘,說不說都一樣啦!」尹梵心的口吻愈來愈慍惱。

這也是她排斥這出戲碼的原因之。普天之下,不分時代、不論國情,女人的地位始終低于男人已是不爭的事實,無力為女性同胞爭取平等地位倒也罷了,但也犯不著將胳臂往外彎,淨做些開倒車的蠢事。

「小笨蛋,先把前因後果看清楚再說,別老在背後偷罵人。」應御風笑意盎然的模樣簡直壞透了。沒見過比她更可愛的人了,每次都心口如一地同步發聲,教人想模不清她的心思都難。

「那種悲慘的東西我沒興趣。」才看前半段她就已經淚眼汪汪了,再往後頭看下去還得了,不把眼楮哭腫才怪。

「追求一種現代人不敢嘗試的單純愛戀,不求回報,一心為愛往前飛,哪怕是飛蛾撲火亦無怨無悔。」應御風靠過去擁住她的縴腰,深黑的眼瞳里有著動情的光芒。「這便是我選擇『魔祭』作為十年代表作的原因,妳懂嗎?」

尹梵心一臉茫然,緊擰柳眉輕搖頭。她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蟲,如此沒頭沒尾的愛情哲理誰听得懂?

「那麼妳一定也不肯相信最後一幕是『夜魅』抱著『仙衣』的尸身跳下絕崖,同生共死,對不對?」他炯炯晶亮的瞳仁正牢牢地盯住她。

「騙人!像他那種薄情寡義的惡人,怎麼可能會舍得放開千方百計奪來的權勢,而為了一個僅用來作為奪權工具的女子而死!」她狠瞪回去,抵死不肯相信。

「答案很簡單。」應御風伸手捏了捏她細致小巧的鼻尖。

「說呀!」尹梵心皺著眉頭,勉強忍下拍掉他手的沖動。

「妳看不出來?」他用力憋住笑,免得被亂拳扁暈。

「廢話!我要是知道還用得著問你嗎?」她開始不耐煩了。怪了,他什麼時候染上了齊碩文專有的怪毛病?每件事總愛東拉西扯的亂搞一通,非要惹得她發火才肯老實招出來,有夠惹人厭。

「唉,孔老夫子說得果然一點也不錯──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他表面上雖是一臉哀怨惋惜,可眼底眉梢全是隱隱笑意,分明逮著她好玩。

「不說拉倒,希罕!」尹梵心猛然跳起來,拍掉身上的灰塵。「我要去吃炸雞大餐了,莎喲娜啦,Bye-Bye!」

「妳敢!」應御風惡狠狠地瞪住足足矮他半顆頭的小女生。

「笑死人了,我現在才四十五公斤而已,為什麼不敢?」她嘴硬得很,決心不肯吃虧忍氣。

「請問那堆炸雞掉進妳的肚皮之後,妳還能維持在四十五公斤嗎?」他冷笑兩聲,而後對她放聲大吼。

「吃完再減就好了,你凶什麼凶?」尹梵心不畏惡勢力地吼回去。說來好笑,她的氣勢竟然比他還強,彷佛提出無理要求的人是他。

「萬一減不下來呢?」應御風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先生,你是杞人投胎的啊?唆死了!」她火大地提高嗓門,口氣冷冽而不滿,那副凶巴巴的模樣活像母夜叉。

「妳懂不懂什麼叫作未雨綢繆?笨蛋!」根本是無理取鬧!卡路里若是那麼容易解決、消滅的物質,那些塑身減肥中心還賺什麼鬼錢?蠢。

「大不了任你宰割嘛,了不起呀!」她非常得寸進尺,完全忘了自己正身染重度應氏過敏癥。「凶凶凶,就會欺侮孤家寡人!」

「算了,看在今天星期五的份上,懶得跟妳計較。」他冷傲地撇開臉,打算嗚金收兵。為了這一點小事吵架,贏了顏面亦無光彩,何必呢。

可偏偏有人不識時務,好似吵上了癮,仍然停不下惡言滔滔。

「星期五又怎樣?你阿媽過生日?」尹梵心的食指戳上他的胸膛。「理虧吵輸人就算了,那麼多借口。」

「妳到底要不要吃炸雞?」應御風高深莫測地睥睨她一眼,爾後往反方向踱去。

「不要你管。」隻果般粉潤的臉蛋此刻漲得紅通通的,分明正在賭氣。臭人,就會挑她的毛病,早八百年前就說過她不會演戲了,誰說勤一定能補拙?她就是朽木不行呀!

「是妳違約在先,不能怪我。」他突然一百八十度大回轉,剛巧與跟在他後頭的尹梵心撞在一起,讓他輕易地將她逮個正著。

「奇了,我什麼時候跟你簽過約?」她的心以違反正常的頻率亂跳,但嘴上仍要逞強爭面子。

「妳今天真的好吵。」不待她發問完畢,應御風已送上霸氣的唇瓣,牢牢地覆上她的,藉此掩蓋一切嘈雜語音。他的手指流連在她柔女敕的肌膚上,以輕緩帶有韻律的力道撫揉著,像柔情的催眠、最美的蠱惑……

隨著他的動作,她的心也跟著柔軟起來。雖然明知他不善表達內心深處的情緒,卻依然時常氣他的粗魯莽撞,一點都不懂得體貼他人,每每一意孤行,惹得團員們個個敢怒不敢言。要不是最終總是有個圓滿的結局,證明他的才華的確在眾人之上,只怕「迎耀」早在八百年前就成了一人舞坊。

只有在軀體親近相貼的時候,她才能真切感受到他的溫柔,如情人般的呵護,而不必擔憂他怒氣突然勃發,或是自己做錯事,這種感覺真好……

可是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不是已經言明他倆之間僅存公事關系、同事之誼嗎?他怎會又突然對她起了色心?

「你……」尹梵心使勁地推開他,並盡可能不讓他瞧見自己滿面的赧色。「你說過不會對我動手動腳的!」

「是妳不遵守約定,故意勾引我。」他臉上笑意加深,眼里有火花在迸射,閃爍而明亮。

「欲……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她無助地側開嫣紅粉頰,以避免再次遭人采擷芯蕊。

流言不愧是流言,果然全都是假的!查德那個大騙子,滿口謊話!還說什麼應御風一向最忌諱陌生女子近身,其實他根本樂在其中,流連忘返!

「我們現在不是站在舞台上嗎?」他低沉的嗓音如同天底下威力最強的情蠱,在她耳畔輕聲呢喃著,令人渾身燥熱難安。

「可……可是……」目光和他直視她的眼神交接時,尹梵心覺得自己似乎接收到某種難以言喻的溫柔訊息,令她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拍。

老天,現在才想起約定的內容會不會太晚了?

「想起來了吧。」應御風的臉更湊近了些,炯亮的黑眸亦熠熠閃動。「可是什麼?」

「可是剛才明明沒在排練哪!」她嘟起紅艷誘人的嘴唇替自己抱屈。

「對,剛剛只是討論角色關系與劇情,跟排練一點關系都沒有。」他耐心地解釋著,但面上的笑容卻倏然變了質,似有一分竊喜、兩分神秘與七分的得意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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