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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苦都願意 第4頁

作者︰甄幻

「閉上你的鳥嘴!」應御風空出一只腳,大力踹過去。

「我是為你著想耶!」時傲哭喪著臉,委屈極了。

「不必!」應御風突然急踩煞車,將車停在路旁。「下車。」

「什麼?這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我才不下去。」時傲死賴在座椅里,緊抱著椅背不肯放手。難得見著御風主動找女人,這麼精采的好戲他才舍不得錯過。

「下去!」應御風又踹了一腳。要是一路都得听這種怪叫,不如先踢開這只烏鴉。

「好歹我們兄弟一場,你不會那麼狠心──」時傲哀聲傳千里,顯然又受到暴力虐待。

「我就是這麼狠心。」應御風一面握住方向盤,一面趕人。「快點。」

「不管,我一定要去。」時傲死命拗著,不懼強權。「馬是我的,我想向偷馬賊宣揚一下所有權不行嗎?」沒見到那個吸引御風的小女人,他如何向甄爸回報?

「我的事不要你管!」應御風原先陰沉的臉已成寒冰。

「那我的馬也不要你管。」時傲鐵了心,非爭到底不可。御風這回可真是栽得慘兮兮,他不過是想跟去「鑒賞」一下,又不是跟他搶女人,緊張什麼!

呵呵,由此看來情勢似乎一片大好,只要御風速速就縛,他也能過著悠哉的日子。時傲遠眺地平在線徐徐下沉的落日,不禁感嘆起人心難測。

夏天的光影真是沒話說,尤其是午後,既鮮亮又明晰,生氣勃勃的感覺棒透了。

尹梵心躺在如茵的草地上,著了迷似的盯住白牆上隨風搖曳的樹影,無視于頂上烈陽熾熱,令她流了滿頭滿身的汗。

她向來偏愛復古傳統的齊家庭園。由爬滿厚厚青苔的外牆開始,越過邊緣種有槭樹、楓樹的大片草坪,再穿過幾座小型白色涼亭,方能見著純京都式的黑瓦白牆建築。

在二十世紀的舊金山,親身于東方仿古建築物中生活,不禁令人生出庭院深深之感,既神秘又清幽,即使在大白天的強光曝曬下,也難以掀起那層面紗。

「喂,笨蛋心,要不要來賭?」齊碩文踩著雀躍的步伐而來。

「你都已經輸得傾家蕩產了,還有什麼剩余物資能拿來跟我賭?」尹梵心仍然躺在草地上,動也不動。

「當然有呀。岳父岳母極厚愛我,昨天還打電話來問我求婚成功沒有。」齊碩文雙手插在褲袋里,一臉玩世不恭的笑。

「那又怎樣?」她不在乎地聳聳肩。「只是依你屢賭屢輸的情況看來,我爹娘恐怕得失望了。」

齊大個兒是不錯啦,身材挺拔又帥氣十足,臉孔也不是普通的俊俏,再加上寫得一手好詩,自然吸引不少紅粉知己──當然,換女朋友的速度也就隨之加快,近年來更是以倍數成長。

若非他們兩人不過是一對假鴛鴦,她早八百年前就被氣得吐血而亡了。

「是嗎?」齊碩文不以為意的笑著撥了撥頭發,順道伸出大掌揉亂她的。「我跟妳說真的,再賭一次。」

「你還想賭什麼?」尹梵心拍開他的手,睜開一只眼瞪他。「喂,別想再拿你的貞操來騙我,那樣東西你早在八百年前就弄丟了。」

「妳听過市中心那間『湛天劇院』吧?他們正在招募女演員。」齊碩文好似沒听見她的警告,眼神依然亮熠熠的,壓低的聲音掩不住興奮。

「關我什麼事?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文化水準有多低。」她奇怪地瞟他一眼,翻身坐起。要她去做如此不自量力的蠢事,下輩子也別想!

迸典音樂委實太過迷人,每回都會將她帶往周公的仙鄉,讓她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並附送長長口水河一條。齊碩文的襯衫就是這樣被她毀了好幾件,應該不可能會將她的惡癖忘懷才是。

「喂,是女主角耶!」他從口袋里掏出印刷精美的海報,送到她面前。

平心而論,除開笨蛋心的沒神經與超短引信,她的外貌真可說是上帝的精心杰作。雖算不上傾國傾城,卻帶有仙靈之氣,彷佛天女下凡塵,予人一種遙遠而不可近褻的神秘感。

或許是因為身為畫家,日日過著不食人間煙火的逍遙日子,她時而天真無邪,時而多疑猜忌,性格呈兩極化,難以捉模,有如千面女郎。

還有誰比千面女郎更適合成為一名演員?更何況這是出舞劇,言明僅有十幾分鐘的演出,卻需要長達三個月的訓練排演──

那種要求根本是小Case。笨蛋心從小苦練韻律體操,身體柔軟得可怕,幾乎什麼動作都難不倒她,更別提僅僅十數分鐘的舞蹈。尤其她有不畏艱苦的毅力。他曾親眼見過教練在旁邊喊一個口令她便一個動作,那種毫無差錯的精準,真是教人眼楮為之一亮。

這出「魔祭」的女主角根本是為她量身訂做的,不去試試簡直浪費機會。

「不去就是不去。」尹梵心倒回草地,兀自享受燦爛陽光的洗禮。

「笨蛋心,妳若真的獲選為女主角,我就答應妳的條件,隨便玩真的玩假的都無所謂。」齊碩文慢條斯理地提出商議方案。「我不是開玩笑。」

他們在彼此雙親大人面前扔下的煙霧彈多得不勝枚舉,沒人知道表面上卿卿我我的這對璧人僅是單純的哥兒們,即使曾親密到相擁和衣而眠,依然無關男女情愛。

「要是我沒入選呢?」她仍背著他,聲音悶悶的。

「妳就得答應我的條件。」他扳過她的身子,目光緊緊盯在她臉上,態度極認真正經。「我們之間糾纏了七、八年,也該有個了斷。」

了斷?瞧他說得一如天要塌下似的,嚴肅得笑死人!

「你嫌煩?」尹梵心橫了他一眼,奸佞地干笑幾聲。「抱歉哪,打擾了那麼多天又白吃白暍的,一定造成很多不方便吧!我實在太過意不去了。不如這樣,你家有沒有馬廄或豬圈?我睡那兒就行了。」

「笨蛋。」齊碩文一掌拍上她的後腦勺,看著她又吼又叫地跳起來喊疼。

「喂!明明是你自己先嫌棄我的,人家謙卑一點也錯啦?」她凶巴巴地瞪回去,順道回敬他一腿無影腳。

「哈!原來妳一直偷偷地暗戀我,好辛苦哦。」他伸手攬上她的腰際,猛然扯向自己懷里,另一手拚命將她的短發探成一堆亂草。

「屁!」尹梵心在他箍于腰間的手臂上留下一排清晰的齒印。

「好,不跟妳鬧了。」齊碩文放開她,側躺在她身畔。「去不去?」

「剛才就告欣過你──不去!」她一面撫順頭發,一面瞪他。

「那好,我去打長途電話。」他笑咪咪地靠過去,出其不意地在她頰上印下一吻。「在這里乖乖等我,有好消息告訴妳哦。」

「惡心!」她連忙以手背擦拭被他親吻的部位,破口大罵。「你欠打是不是,亂親女人的惡習還不改!」

若要細數齊大個兒的缺點,頭一條便是那一臉迷死人的笑,七分無辜外加三分邪氣。還有那一副來者不拒的姿態,四處打情罵俏,標準的花心大蘿卜。

「反正以後我只親一個,改不改都無所謂。」齊碩文利落輕躍而起,又伸手揉亂她的頭發。「習慣就好。」

「你今天吃了藥啊,非要動手動腳地煩人!」尹梵心不耐煩地打掉他胡來的大手,更惱火地掐上他的小腿。「昨天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少來惹我!」

「小人!妳偷襲。」齊碩文撫著被她攻擊的傷處,臉上卻擠出算計的詭笑。「怎麼不問我打電話給誰?」

「我管你打給誰!」她抿緊唇揚起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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