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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面嬌娃 第5頁

作者︰茱迪•麥娜

羅蘭點點頭,覺得脈搏正加速跳動。「灰姑娘。」

「如果這雙鞋合腳,我會怎樣?」

「我會把你變成一只英俊的青蛙。」她立刻接口。

他哈哈大笑,一種渾厚的美妙的笑聲,兩人視線相接的一剎那,羅蘭看見他眼楮深處亮起一簇兩性相互吸引的火焰,一閃又熄了。他替她扣好鞋子,站起來,拿起他的酒一口喝完再放到咖啡桌上。羅蘭感覺這像一個不受歡迎的信號,表示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結束了。

她看著他拿起桌上另一端的電話,按了幾個鍵。「喬治,」他對著話筒說。「你追的那個摔倒的女孩沒事了。你去把安全車開過來,送她到她要的車所停的地方好嗎?五分鐘後見。」

只剩五分鐘。羅蘭心一沉,他甚至不肯自己開車送她。看來他也不會問她以後聯絡的地址或電話了。失望之中,她也顧不得去想原來追在她後面的腳步聲是警衛的。「你替蓋這幢大樓的公司工作嗎?」她問,希望多拖延一些時間,也發現關于他的事。

「是的。」他低頭不耐地看看腕表。

「你喜歡建築工作嗎?」

「我喜歡建立各種東西,」他簡單地答。「我是一個工程師。」

「房子蓋好後,你會被派到別的地方?」

「以後幾年內,我大半時間都會留在這兒。」他說。

羅蘭站起來,拿起她的外套和皮包。為什麼?也許是要負責大樓精密的電腦系統吧!它的確需要一個工程師來督導員工。無論如何,她也許再也見不到他了。「今晚真謝謝你,希望總經理不會發現你偷開他的酒櫃。」她說,隨他往外走。

尼克瞥她一眼。「每個工友都偷開過了,酒櫃得鎖起來才行。」

搭電梯一路下來後,他似乎有點心不在焉,而且行色開始匆忙。羅蘭郁悶的想,他大概是有個約會,對方一定是個漂亮的女人——至少是個模特,才配得起他自己那樣出色的容貌。不過,他也可能結婚了,但他手上沒戴戒指,他也不像個已婚人士。

一輛漆著「環球工業公司安全部門」字樣的白車停在門口,一位身穿制服的警衛坐在駕駛座上。尼克送她到車邊,為她拉開車門讓她坐入警衛身邊的乘客座。他的身體為她擋住夜間冷冽的寒風,前臂放在車頂,他由開得窄窄的車窗上沿對她說︰「我在辛格有熟人,我打個電話過去,也許他們能說服費先生改變主意。」

羅蘭的心因為他居然肯為她費這片心,而飛揚了起來,不過一想到是她自己蓄意搞砸面試時,不禁沮喪地搖搖頭。「不必麻煩了,他不會改變主意的,我給他的印象太壞了。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好意。」

十分鐘後,羅蘭付清了停車費,將車開上已籠罩在傾盆大雨之下的馬路。她努力推開尼克盤踞在她心中的影象,回憶著韋菲力的秘書給她的方向指示,打起精神來準備應付即將見面的韋家人。

不到半個小時之後,她就要再度走入韋家那幢大宅郟十四年前她在這幢豪華巨屋所度過的一個備受屈辱的周末,擋也擋不住的侵入她的腦海,令她害怕又尷尬的顫抖起來。第一天還不錯,她大部分是自己過的。可怕的部分從第二天午飯後開始,韋菲力那個十來歲的兒子凱特出現在她的臥房門口對她說,他的母親命他來帶羅蘭離開這間房子,因為他的母親即將接待一些朋友,而她不希望他們看到羅蘭。那個下午,凱特極盡一切能事的令她感覺自己是多麼見不得人,多麼微不足道又多麼上不得台面的一個人。

除了因為她戴眼鏡而叫她四眼田雞外,他還一直稱她那在芝家哥大學教書的父親是個教書匠,說她那擔任鋼琴演奏家的母親是個玩鋼琴的。

他帶羅蘭去參觀花園,「不小心的」絆倒她,害她跌入一大叢帶刺的玫瑰花圃上。半小時後,羅蘭換掉了被刮破的髒衣服,他又說要帶她去看韋家養的狗。

他那很有誠意的態度和男孩般的熱切,使羅蘭相信了他的確以那些狗為傲,以及花園的事真的只是一場意外。「我在家里也有一只狗,」她驕傲的說著,隨著他往大宅邸後面那精心修剪的草坪走去。「它叫菲菲,是白色的小狽。」他們來到一大排的灌木前,後面即是鐵欄桿圍住的狗園。羅蘭笑看著那兩只杜伯曼獵犬,發現凱特正在解開鐵門上的鎖。「我最好的朋友也有一只杜伯曼獵犬,它常跟我們玩,且會玩很多游戲。」

「這兩只也有它們自己的把戲。」凱特開了門,站到一邊讓羅蘭先進去。

羅蘭並不害怕的走入狗園中。「嗨,狗狗。」她輕聲地說,緩緩靠近那兩只靜悄悄的注視她的動物。她正要伸出手去拍它們時,凱特突然關上她身後的鐵門,並嚴厲的命令兩只狗︰「注意,注意!」

兩只狗都突然僵住,露出了森森白牙,開始朝楞在當地動彈不得的羅蘭緩緩逼近。「凱特!」她尖叫起來,開始後退,一直到背部踫到了鐵欄桿。「它們為什麼這樣?」

「如果我是你,我是不會動的。」凱特在欄桿的另一邊嘲弄地說。「如果你敢亂動,它們馬上會撲到你身上,咬斷你的頸動脈。」他說完,竟然就吹著口哨施施然的走了。

「不要把我留在這里!」羅蘭叫到。「求求你——不要把我留在這里!」

三十分鐘後,園丁發現她時,她已經叫不出來了。她大睜著雙眼直視那兩只昂然站在她面前的獵犬,歇斯底里的低聲哀泣。

「出來!」那個園丁大聲呵斥著打開鐵門。「你來惹這些狗做什麼?」他吼叫著,把羅蘭拽了出來。

當他關上鐵門,那毫不懼怕的態度才使她那瀕臨癱瘓的聲帶恢復一點點作用。「它們不會咬斷你的頸動脈嗎?」她沙啞的小聲說,臉上早已淚流滿面。

園丁看著她那深受恐懼侵蝕的藍眼楮,聲音總算和氣了些。「它們不會傷害你的,它們受的訓練只是嚇嚇入侵者,不會真的去咬任何人。」

那個下午剩余的時間里,羅蘭都趴在床上設想各種報復凱特的方法,只可惜一一檢討下來都不大實際。

到她母親來找她下樓吃晚飯,羅蘭已認命自己大概只有吞下自尊,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的份了。也沒必要告訴她母親,因為以她母親那意大利人根深蒂固的家族觀念,她只會認為血絕對濃于水,不管是多遠的親戚,永遠都會照顧自家人,所以凱特一定只是開開男孩們調皮的玩笑。

「今天玩得好嗎?」她母親在走下樓時問她。

「還好。」羅蘭小聲說,思考著該如何控制住自己想踢那韋凱特好幾腳的沖動。

走到樓梯底層時,女佣走過來說譚太太有電話,她母親便要她先走進餐廳去。羅蘭遲疑的走想門口,遠遠瞥見韋家人已圍坐在巨大的餐桌前,凱特的母親正在說話。

「我特別告訴譚家母女,晚餐是八點鐘,現在都八點零二分了。如果她們不懂得守時,我們也不必等了。」她對一旁的管家點點頭,後者馬上開始將湯舀入精致的瓷器湯碗中。

「菲力,我已經盡量忍受了,」韋太太接著說︰「但我拒絕再讓這些白吃白喝的鄉巴佬干擾我的家居生活。」她轉向在左邊的老婦人說︰「韋媽媽,這件事一定得停止了,你該已經收集到足夠的資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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