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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親終結者 第32頁

作者︰佐俠

「對不起……曼雯……對不起……」見她哭成這樣,他的心也跟著痛起來,他的眼也跟著紅起來。

此刻,他才切身體會到她所受的苦楚,並不是自己那天真的賠罪、補償,所彌補得了的。

「我煩,煩我自己不肯擺月兌你!」是她自己的心病,是任何人都無法解釋的情愫,丁曼雯為自己的無力掙月兌怨恨不已。「你從沒為我動心過,你從來沒有注意過我,你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面前?口口聲聲要我原諒你?口口聲聲要再重新開始?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根本不知道可不可以相信你!」

丁曼雯緊緊地環抱住自己,仿佛自己正處于最危險、最無助的處境。心底最深處的傷痛被自己這麼硬生生地挖出來,她不知道將面臨的是什麼,是訕笑?是打擊?是諷刺?還是更殘忍的昭告天下?她開始後悔自己所說的話,開始厭惡自己的愚蠢。

「曼雯……」徐忻弘努力伸出自己顫抖的手,去觸踫她抽搐不已的肩膀。

然而,她逃開了。

原來自己是這麼殘忍地傷害了她,比他所能想像的更殘忍十倍、百倍、千倍;而這也深深地傷害了他自己,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傷害丁曼雯等于傷害他自己;對丁曼雯殘忍,就是對他自己殘忍。天哪,為什麼讓他現在才醒悟!

「你笑吧!笑我那麼笨、那麼蠢、那麼無知。去告訴全天下的人,有個這麼笨的女孩子喜歡過你……」痛就痛吧,痛死就算了,不必再這麼苦苦地被情絲所糾纏……只是不知這長庚醫院對心痛而死的人,有沒有起死回生的妙方。

「別……別這樣,曼雯……」徐忻弘用自己強而有力的臂膀擁住她顫抖的身體。他不能容忍她這樣嘲笑自己、傷害自己。「我不會笑你,永遠都不會笑你,也不容許別人笑你。」他逼她正視自己。「你听好,不管你是否依舊喜歡我,不管你是否依舊對我動心,也不管你是否會開始懷疑我,我都要在你身邊、陪伴你、保護你,直到你再次敞開心扉接受我!」

丁曼雯停止了哭泣與顫抖,只是眼淚卻流得更快、更多。他從來沒對自己說過這些話,他從來沒承諾過要保護她、要在她身邊……這是什麼?是他良心發現?還是自己哭得他手足無措,才胡言亂語?

「瞧你哭得像個淚人兒。」徐忻弘俯身吻去她的淚水。這是他唯一的衷心所愛,他舍不得她再掉一滴淚。

「很蠢對不對?」丁曼雯推開他,兀自擦去淚水。「我不需要被保護,也不需要人陪伴。你剛才說的話,我可以當做完全沒听到,你不必為你的‘一不小心’責任。」

說完,逕自招了計程車,把心情復雜的徐忻弘留在原處。

他開始憂愁起來,自己究竟要怎樣,才能再次打動她的心?

「巧莉……巧莉……」徐忻弘在自

己喃喃的呼喚中醒過來,在他睜開眼楮之前,他听到了輕微的啜泣聲,感覺到一雙縴細、柔軟的手握著自己。

「巧莉!」

好像上蒼听見了他的呼喚似的,巧莉就在他的身邊,近在咫尺,他嗅得到她的芳香、感覺得到她的溫柔,只是,她那一雙炯炯美目,怎麼蓄滿了淚水?那令他好心疼。

「你這次是不是真的醒了?你不要再嚇我了!」淚水滾落丁巧莉的臉頰。在一次又一次的希望破滅之後,她希望這次是真的,是他真的醒來,是他真的在對她說話,而不是渾渾噩噩地又昏睡過去。

「我不知道……」徐忻弘艱難地搜索著記憶。「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夢,我分明是遲到了。」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你真的醒了!」丁巧莉終于放聲大哭,流的是放心與歡喜的眼淚。

「車塞得好厲害,我拼命的鑽、拼命的趕,我還是遲到了,我還是失去了唯一的機會……」徐忻弘茫然地說。「後來,我撞上了一輛計程車……」

「那一切我們都處理好了。」說話的是徐忻哲,徐忻弘的大弟,他在昨夜接到警察的電話後,便連忙搭早班車下高雄。「你也爭氣點,才剛到這個美麗新世界就這麼丟人現眼。」徐忻哲實在不知該激激這個平常愛調侃他的大哥,還是該讓讓他,說幾句好听的話。「唯一堪慰的是,你終于找到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這麼說,我不是作夢?巧莉在我身邊不是夢?」徐忻弘無比興奮又無比慌亂,雙眼一直在征詢丁巧莉與徐忻哲的認同。

「是,當然是夢。」徐忻哲一口咬定。「有她在是美夢,有我在是噩夢。」說著便在他耳後,重重地彈了一下,告訴丁巧莉︰「我哥最怕人家彈他耳朵,他要是欺負你,盡避彈,包準他慘叫連連。」然後又對徐忻弘說︰「痛不痛?痛就不是作夢了嘛!」

「太好了,太好了,巧莉!」徐忻弘樂得要手舞足蹈,偏偏惹來渾身疼痛。

「別動,別動,你受了重傷呢!」丁巧莉連忙安撫他躺好。

徐忻弘果真听話地躺好。

「哈哈!我大哥終于墜入溫柔鄉了,現在你的生涯計劃順序要改了;」徐忻哲出手指來。「一是妻子,二是車子,三是房子。噢,實在是妙斃了!」他簡直比當事人還樂,因為他大哥一旦結婚,他的婚期也就近了,他豈能不樂?

「笨蛋!不要光笑,把我外套拿過來。」雖說徐忻弘身受重傷,喊起弟弟來,還是中氣十足。

徐忻哲被大哥這一吼,真是滿身怨氣,外套拿了,就往徐忻弘身上丟,也不知有什麼重物或硬物,丟得徐忻弘咬著牙猛抽氣。

「忻弘,哪里痛?哪里痛?」丁巧莉擔心的又是檢查傷口,又是問哪里痛。「我去叫醫生來。」

「不!有你在就不痛了,真的。」他拉住了想起身的丁巧莉,又從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只紅絨錦盒,打開來,里面赫然是一只藍寶石戒指。

他含情脈脈地注視她,讓時間停留在濃情蜜意的這一刻,他真的可以什麼都不要,而只保有她。「嫁給我,巧莉,嫁給我。」

丁巧莉悚然縮回了手,一時間不知所措。

「巧莉?」徐忻弘意外于她的反應。「你覺得太快了?你覺得彼此的了解還不夠?還是……你還在讀書?」他試著問出她的疑惑與顧慮,卻因為身體虛弱而上氣不接下氣。

「我……」丁巧莉囁嚅著,心慌意亂。

「你嚇壞人家了。」徐忻哲堪稱經驗老到,一眼就看穿了丁巧莉表情里的不安。「哪有人這樣求婚的?要是人家還不想嫁呢?你不就是在逼婚?真笨!」徐忻哲說著,又獻出他的一套法寶︰「求婚嘛,至少要表現你的誠意,讓女孩子對你產生信賴和安全感。比如說結婚後,你會努力去買一部車,每天專車接送她上下班、上下學,然後會很努力的存錢,買一棟真正屬于兩人的愛的小窩,然後,很努力的‘增產報國’,從今以後,她安心的在家里相夫教子,你很努力的在外面打拼奮斗。這樣嫁給你是不是前途無限美好?學著點!」這家伙,他總是有機會就把他哥哥比下去,真是宿仇。

徐忻弘被弟弟說得好不沮喪。徐忻哲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買車子、買房子不是三年五年的事,他還說得那麼順,好像他有一只會生金蛋的母雞一樣。

「你出去,你出去,我想跟你哥私下談話!」丁巧莉不由分說地把徐忻哲推出門外——連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會做出這種事,而動機只是徐忻弘沮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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