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那張表格卻變成了她最大的不幸來源。我听說她曾經再度的去醫院檢查過,醫生說她不能生育可能是因為壓力過大的緣故。」向霓玉看到了殷殊理臉上的沉重。
「難道他不管嗎?」雖然很想到廟里去拜拜,感謝神明保佑,使得江淑萍有了惡報,可是她又不是沒有憐憫之心,想到上回看到江淑萍那副憔悴的模樣,不禁替江淑萍感到可憐。當年想盡一切毒計,就算傷人也在所不惜的想嫁給心愛的人,而今得到的卻是這種代價?
「你說呢?」向霓玉反問。
「當年的婚事是他媽媽作的主沒錯,可是他有沒有想過江淑萍當初的犧牲呢?當年的她可也是大學的校花,都已經念到大四下學期了,卻毅然決然的休學嫁給他。這種決心她是怎麼下定的,他明不明白?」殷殊理竟然有種為江淑萍不值的感覺。」想到這,她便開口道︰「或許我不回來的原因之一可能真的是因為他們的緣故,看到他們的樣子就仿佛會見到原本極有可能是我的不幸模樣,如果我愛上了他的話。」
「你的意思是你沒有愛上柯傳宗?!」向霓玉訝異著。
「拜托!這也不是不可能的。雖然和他認識多年,這也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哥哥的緣故啊!別忘了他和哥哥是小學到高中的好友,而我和他正式談起戀愛的時間也不過才兩個月的時間呢!與其說是他帶給我的傷害很大,還不如說他媽媽帶給我的傷害更大,還專程到家里來羞辱我!使得全莊的人都知道了我不能生育,害得當里長的老爸沒有面子。」殷殊理的眼里盡是想起那一幕的哀傷。「算了,反正事情都過了。」殷殊理佯裝一笑,卡滋卡滋的咬著香脆的洋芋片。
看她那樣,向霓玉不知該擔心她當初所受的傷害至今還在,還是該開心她沒有愛上那個混蛋?
***************
「我回來了。」殷殊理打開她和銀飛翼所秘密承租的公寓大門喊道。
銀飛翼濕漉漉的從浴室跑出來,浴袍穿得很凌亂,「我沒想到你會直接到這里來。」他幫她提過行李。從她的模樣看來,她的心情好極了。
「我只是隨便亂喊,也沒想到你居然會出來迎接我。」殷殊理往他頭上一抹,「你瞧頭上還有泡沫呢!」
「你不在,我好孤單。」銀飛翼說得可憐兮兮的。
「怎麼?你沒有回家好好的孝順父母嗎?」
「別提了,我一回到家,我爸媽就開始同我聊起我的感情生活來。」銀飛翼忍不住抱怨道︰「有女友他們感到煩惱,現在沒有了,他們也那麼憂愁。」
「算了吧!我听學姊和王大哥說過你以前的輝煌紀錄,听說在情人節那天,你的最高紀錄是跟六位女友約會,早餐、午餐、下午茶、晚餐、宵夜,還有個夜游。真嚇人呀!」殷殊理瞟了他一眼。
「現在我不是乖乖的只愛你一人嗎?就別再挖我的瘡疤了。」
「別挖就別挖。」看他還沒有想再進去浴室的意思,她就問︰「你不是還沒洗完,怎麼不進去洗?」
「一個人洗好孤單。」銀飛翼向她拋了個媚眼。
「兩個人洗不會太擠嗎?」說是這麼說,可她已經拿掉眼鏡準備月兌掉身上的衣物了。
「不會,兩個恰恰好。」他橫抱起她往浴室而去。
兩人先在浴白外洗淨了身子,才進了三人擠還綽綽有余的浴白。倒了先前在日本買的溫泉精,浴白里清澈透明的水用手攪了攪就成了乳白色的溫泉水。
「呼!听說可以消除疲勞呢!」殷殊理對著身旁的銀飛翼說道。
「是嗎?那麼如果在這『運動』的話,是不是不會累?」他奸笑。
「就會想到這種事。」她睨了他一眼。
「古人說得好︰『食色,性也。』」他反駁道。
「是嗎?剛好,這水是乳白『色』的,你就『食』了吧!」殷殊理睨了他一眼。
「我要真『食』了,你就沒得泡了。」他手一攬把她攬近身,吻住了她的唇。
她將雙手放在他的頸後,交叉抱住他精壯的身體,「再抱緊我,就像是把我嵌入你的體內。」心中有事的殷殊理雖沒表現出來,不過銀飛翼還是察覺到了。
「就怕我抱得太緊,你沒有嵌入我的體內。反而成了肉餅。」銀飛翼的幽默令殷殊理忍不住一笑,「你是怎麼了?不要說『沒事』,我看得出來。別忘了,我們曾經約定好,不要讓對方擔心,你這樣令我看了很擔心。」
「真是的!我原本很有自信你不會看出來的。」
「我們在一起都快三年了,我怎麼還會看不出你有心事?」
「翼,你真好。如果他也這麼支持她就好了。」
「什麼他呀他的?」銀飛翼感到一頭霧水。
「就是柯傳宗嘛!」
「好好的,干麼提起他?」銀飛翼對柯傳宗很感冒,因為如果不是柯傳宗的話,殊兒就不會這麼自卑也不會不答應他的求婚。不過,他卻沒有想到要不是柯傳宗這件事的話,他和殷殊理也不會有交集。要知道,殷珠理自認是玩不來愛情游戲的,所以從不去沾惹專玩這種游戲的人。
「為什麼不提?我就是要跟你講他和江淑萍的事。翼,如果我嫁了人,卻因為不能生育的問題而慘遭婆婆虐待的話,那個人要是像你一樣一直這麼對我、愛我,我想我一定忍受得了的。」然後她又有些開玩笑的說道︰「然後誠心的祈禱她早日上西天。」
「難怪你不以我為例,原來還有最後這一句。頑皮!」
她俏皮一笑之後,又顯得有些沉重,「可是江淑萍卻沒有這麼幸運。我是曾經恨過她把我變得這麼自卑,但現在又可憐她至今依舊得不到丈夫的愛憐還得遭到婆婆惡言相向。只要這麼—想,我就覺得我好幸福。」
「柯傳宗是獨子,所以必須承受很大的傳宗接代的壓力,我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所以我生不生都無所謂。」銀飛翼暗示殷殊理,她不會受到像江淑萍一樣的對待的。
「你不覺得我們現在這樣也很好嗎?」殷殊理不想再談論便轉了話題,「對了,下個月的二十四號就是我學姊和你表哥的結婚三周年紀念日,也是我們相識的三周年紀念日。」
「听說,今年他們只想兩個人慶祝,所以不會邀請人,到時我們也可以獨處慶祝,而且第二天又放假。」
王偉安和林佩穎兩人是在十二月二十四日結婚的,第二天是行憲紀念日所以放假,又剛好是聖誕節的緣故,所以又多了熱鬧的理由。
餅去兩年他們的結婚紀念日都是和事務所里的人以及親朋好友一起熱鬧度過的,因此往年的紀念日都很熱鬧。以前,銀飛翼和殷殊理也不覺得有什麼好慶祝的,可是近來卻很想兩個人在一起回憶著過去的情景——尤其是在特別的日子里。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殷殊理顯得興奮。
「怎麼會忘記?那時你喝醉酒了,我表哥和表嫂很不放心你,所以托我載你回去。可是當時的我瞧你卻是一副比平常人還冷靜的模樣,任誰看了都不會覺得你喝醉酒了。」
「可是我真的忘了我喝醉酒時的情況,問你也不說,真可惡!」到現在殷殊理還不曉得她喝醉酒是什麼樣的情況?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可說的理由,只是銀飛翼頑皮心起,不告訴她罷了。
「又沒什麼好說的。」
「那是因為你自己知道了才這麼說,我又不曉得,哪知道好或壞?你真可惡。」殷殊理不太高興的想起身,不泡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