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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奏的情仇 第11頁

作者︰唐寧

「別告訴我爺爺。」

安若皺皺眉,在她旁邊的沙發坐下。「說你打破了杯子?」

「別告訴他我喝酒,還有打破杯子,打翻酒瓶。」

安若端量著她。這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怕藍季卿怕成這樣?

「我不認識你爺爺。」安若說。

「哦。」藍(王玉)放了心,正要喝水,想起什麼,又看著她。「你是誰?」

「牧安若。」

「哦。」頓一下,她又問,「你不認識我對不對?」口氣幾乎是充滿希望的。

「對。」安若順著她。「我不認識你。」

淚還在眼眶里閃著,她的表情松弛了。「我叫藍(王玉)。」

安若點點頭。「喝點水吧,你喝太多酒了。」

她順從地把杯子舉到唇邊,優雅地喝了兩口,眼楮一直看著安若。「你好漂亮。」

她的贊美很由衷,安若因而頗意外。藍(王玉)自己是個外表相當迷人的女人,但她似乎並不自知。

「謝謝。」安若淡淡說。她並不想關心她,可是她還是問了,「為什麼一個人喝悶酒?」

「心里好煩。」藍(王玉)用雙手握著杯子。「我沒有朋友。」她苦澀地牽牽嘴角。「唯一一個能和我說話的人……離開我了。」

誰?費希文嗎?淚水又滾落她臉頰,安若于是站起來。

「你要走了嗎?」藍(王玉)立刻急切地問。

安若只是去吧台拿餐巾紙來給她擦眼淚。「沒有。」

她不想做她的朋友,但是安若坐了回去,因為她明顯地需要有個人陪伴。或許她是陌生人,因而向她傾吐較不用戒防。安若不介意當這個陌生人。

「謝謝你。」藍(王玉)接過紙巾,輕按掉煩上的淚痕,難為情地低語。

「好些了嗎?」安若柔和地問。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神色苦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安若不語,心底有種她從來不要它存在的感情在蠢蠢欲動,她不去想它或分析它。

藍(王玉)需要幫忙,而她,一個藍家不知道存在的私生女──知道的唯一一人不會肯承認──,正好在旁邊。多麼方便,多麼諷刺。

「爺爺逼我結婚。」藍(王玉)開始說著,半自語地,「他關心的不是我的終身,他要我趕快結婚,最好是招贅,並且馬上替藍家生個真正的繼承人,否則藍家到這一代就要絕後了。」

她舉起杯子喝完剩下的半杯水,轉頭看著吧台。

「我再給你倒一杯。」安若伸手拿她的空杯。

「我要喝酒。」她央道。

不關她的事,她爛醉如泥或變成酒鬼都不關她的事。但安若听見自己堅決地說。「不行。」

「一杯就好。」藍(王玉)求著。

「你今天已經喝太多了。」安若還是給她倒回來一杯礦泉水。「現在才下午不到四點。你要真醉了,難道在這喝一晚不回家嗎?」她譴責的口氣十分溫和。

「嗯,」藍(王玉)接過杯子,握著。「我晚上還要去宴會廳接待貴客。我不想去。」

安若知道今晚的晚宴。「喝些水,坐一會兒,讓腦子清醒一點,待會兒再說。」

「我不想清醒。」淚水又回到她愁郁的眸中。「我快喘不過氣來了,我不要清醒地去想那些事。」

「酒醒之後,不管什麼事,你還是要去面對。」安若對她說。「有困難,想辦法解決。喝酒徒然傷害自己。」

「沒有用的,」藍(王玉)悲慘地搖頭。「除非我遵照爺爺的意思,結婚。沒有其他解決方法。」

為什麼這事對她如此困難?費希文不願娶她嗎?

「結婚有這麼可怕嗎?」安若問。

「對我而言,是的。」藍(王玉)澀澀一笑。「何況,現在什麼時代?誰願意被招贅?」

「難說。」費希文不會願意,安若說不出個道理,只知道他不是那種人。或許藍(王玉)因此而苦惱。「有錢可使鬼推磨,不是嗎?」

藍(王玉)沒注意她的諷刺,憂愁地聚著細致的眉。「金錢是可以奴役人的意志,但有些人卻生不由己。」

同病相憐的感覺從何而來?安若搖搖頭。她們是完全不同的,若說有何共同點,不過就是安若不幸地體內也有部分藍家的血液。幸運的是她自己是唯一知道的人。

「很抱歉,你的困難,我幫不上忙。」安若站起來。

藍(王玉)跟著很快站了起來。「我要怎麼找你?」

安若一愣。「找我?」

「我……」藍(王玉)囁嚅道,「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安若猶豫了。這是不理智的,她的一切計畫都只能在幕後進行,還不到和藍家任何人面對的時候。

「你給我你的電話好了。」其實這是說說而已,安若隨時可以找到藍(王玉)。「我快搬家了,等安頓好,我跟你聯絡。」這倒是實話;關于搬家的部分。

「好。」藍(王玉)立刻從皮包拿出紙筆。「這是幾個可以聯絡到我的電話。」她歉然一笑。「對不起,我很少固定在一個地方……」

「沒關系。」安若接過來,看也沒看便將便條紙對折,「關于你婚姻的問題,建議你不妨找你男朋友談談,他若不肯入贅,說不定你們可以商量個折衷的辦法。」

「我沒有……」她想說她沒有男朋友,但安若的話點醒了她。藍(王玉)打住,愁郁的眼底一亮。「謝謝你,牧小姐。」

「叫我安若好了。」安若月兌口而出。

她作夢也沒想到,她隨口一個建議,不但將藍(王玉)推入更痛苦的深淵,也令自己夾入于其中,同時使費希文成為代罪羔羊。三個人從此牽纏不清。

第三章

「結婚?」希文慢慢放下刀叉,幸而切好的牛排尚未放進口中。「藍(王玉)你可不能拿這件事開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希文,你看不出來我快急死了嗎?」藍(王玉)喝一大口酒,她面前的晚餐動也沒動。

幾天來,她一直在思考牧安若的建議。費希文不能算是她的男朋友,可是她知道,在別人眼中,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長這麼大,也只有希文一個可傾心談話的異性朋友。最後她還是決定約他出來。

「婚姻不是兒戲,藍(王玉)。別喝了,」她又去拿杯子時,他伸手攔她。「你幾時喝起酒來了?喝得這麼猛,會醉的。」

「我只是要求你和我假結婚。」藍(王玉)顫抖的手按住他的。「瞞過爺爺一陣子再說。」

「這太荒唐。」希文拍一下她的手。「我不能幫著你這樣欺騙季老。」

「不是你,就是別人。你不幫我,我去隨便找個男人來幫我。」

希文皺著眉。「藍(王玉),別胡鬧。你不是任性而為的個性,不要說些你無法對後果負責任的氣話。」

「狗急跳牆。他把我逼急了,我只有急就章。」藍(王玉)淚汪汪地說。

希文嘆一口氣。「季老是專制了些,可是我相信他不至于在這件事上完全不顧你的感受和想法,畢竟是你的婚姻,關系著的是你的終身幸福。」

「你還不明白嗎?」藍(王玉)急迫得眼淚奪眶而出,聲音跟著提高,「他關心的不是我的幸福,是藍家的子嗣。」

留意到四周投過來的眼光,希文很快叫人結了帳。

「我們到別處去談。」

他帶她離開餐廳,走到停車場,藍(王玉)一手一直掩著嘴,啜泣著。

「別哭了,小(王玉)。」希文嘆息,伸臂擁住她,柔聲哄著,「不要哭了,事情不會這麼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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