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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搞破壞 第9頁

作者︰容蓉

水里泡著腐爛的尸骨,石壁洞里全是蟑螂、老鼠、蟲蟻,想著在這兒受了七天之苦的祁海之,她心疼得就想抱著他大哭一場。

小小屏住呼吸,涉水往里頭走去。

一陣緊張的東張西望後,她發現這里不止一間牢房,其中兩間污漬斑斑,但沒有發現祁海之的身影。

在地道里又繞了一圈,還是沒找到祁海之,小小不禁有些心急,腦子里開始胡思亂想。

難道是他們找錯地方?可金巴說尋布寺里只有這個水牢啊,或者……

一不留神,腳下不知被什麼東西絆到,她整個人摔到污水里,雖然情急中迅速爬起,但滿身的惡臭,還是差點將她燻倒。

「甄姑娘……是妳嗎?」

被綁在黑暗一角的祁海之,見有女子身影出現在水牢里,已經非常錯愕,等看清那女子是誰,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他雙手一緊,拉扯鐵鏈,發出嘩啦的響聲。

小小這才注意到,不起眼的地道拐角處,還有另一間狹小陰暗的牢房。

「祁哥哥!」她驚呼著撲到牢房前的鐵門上。

丙真是她!

祁海之震驚之余,幾乎狂吼出來。「妳瘋了?誰叫妳來的?快走!」

透過地道里微弱的燈光,小小終于看清了五花大綁的祁海之。

他頭發散亂地垂在腦後,衣衫殘破,上面還有血跡,和平時溫文爾雅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小小不禁鼻眼發酸,淚水頓時涌了出來。「祁哥哥,你等等,金巴很快就能找來鑰匙!」

「還有金巴?!」祁海之一听,臉上更無血色。「你們都瘋了不成!走啊,快走啊!萬一被人抓住,你們就全完了!」他聲嘶力竭地大喊,揮動手臂,身上的傷口再度裂開,鮮血滲了出來。

小小從沒見他如此生氣過,忍不住膽怯地退後一步,但隨即又不顧一切地將臉貼在門上,拚命往柵欄里擠。

「我不走,我不走!我不會離開你的,說什麼也不會……」她沖動地大叫。

看著她被淚水濡濕的小臉,祁海之的心為之揪痛。「妳這是何必?我又沒事,過幾天就可以出去了……」

「你騙人!金巴都跟我說了,你丟了經書,那些人不會放過你!」她哭訴著,嗓音愈顯嘶啞。

祁海之不說話了,看在小小眼里,彷佛他正一步步走出自己的生命……失去他的恐懼,讓她終于情緒失控地放聲大哭。

祁海之听見她的哭聲,身子一顫,尖銳的刺痛劃過胸口。

被人誣陷的苦楚、身陷囚牢的無奈,都不如此時看見她充滿悲切的淚眼更令他心碎!

他跟甄姑娘萍水相逢,她卻如此看重他!

她一個小泵娘家,甘願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他……他不是鐵石心腸的人,甄姑娘的心意,他怎會不懂,但……這種地方,她真的不該來!

「來了,鑰匙來了!」奔進地道的金巴,見到小小,立刻欣喜地跑過來,拿著一長串鑰匙,對著鑰匙孔一個個的試。

數十只鐵制鑰匙,轉眼間就要被試完,小小強忍住淚水,在一旁看著,正以為金巴拿錯鑰匙之際,鐵門卻「喀嚓」一聲,開了。

兩人驚呼一聲,同時奔向祁海之。

「站住!」祁海之忽然制止住他們。

從這里逃出去,對他來說,並非不可能。但他若要逃,那天發現經書不見的時候,就可以逃了,何必等到今天?

「師兄,你怎麼了?」

「祁哥哥,我們是來救你的呀!」

小小和金巴不顧他的反對,一人一邊掄起刀劍,對著綁在他身上的鐵鏈抬手就砍。

祁海之卻移開鐵鏈,不讓他們砍著。「我不能走!你們想過沒有,我沒偷過經書,這一跑,豈不成了畏罪潛逃?」

罷剛還情緒激動的小小和金巴,不由自主停下手中的動作。

是啊,他不能走,但是……看著他皮開肉綻、滿身血污的樣子,要將他留在水牢,于心何忍?

「回去,你們都給我回去!」見兩人尚在猶豫,祁海之深吸了一口氣。「你們不用擔心,桑登貢布一心想找我問口供,他不會輕易要了我的命。」

「是,他是不會輕易要了你的命,但卻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金巴憤然道。

小小也倏地回神。「是啊,祁哥哥,我看你還是別固執了,听金巴的話,跟我們走吧!」

「我心意已決,你們說什麼都是白費。」祁海之握緊手里的鐵鏈。「我要留在這里證明自己的清白。」

「命都快沒了,還要清白有什麼用?」金巴揮刀欲砍鐵鏈,準備強行救人,想著必要時將師兄打昏都行。可他身邊的小小卻眼楮一亮,驀地叫起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經書是誰偷的了!」

「什麼?!」牢里另外兩人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妳知道是誰偷走經書?!」

「準是那個藍眼楮大叔!」小小十分篤定地點頭。「就在祁哥哥送我出寺的那天晚上,他不但帶我逃出了尋布寺,還不準我告訴別人見過他的事,尤其說是不準告訴尋布寺里的人!」

藍眼楮大叔?祁海之和金巴對望一眼,幾乎異口同聲的叫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巴拉士!」

第五章

當夜,努大嫂的酒鋪里--

「小小,妳跑哪兒去了?害我擔心了一晚上,這位是……天啊,是土登師父,你怎麼搞成這樣?!」從屋外搖搖晃晃撞進了兩個人,努大嫂一看,竟是甄小小和祁海之。

「大嫂,快關門!」小小一頭是汗,肩上掛著祁海之的左臂,一邊努力拖著他往內室里走,一邊大聲說道。

「你們這是怎麼了?」

努大嫂不知他們出了什麼事,神情慌亂地看了眼屋外--黑漆漆的,沒有任何動靜。她關上店門,想了想,又取來一盆清水和金創藥,跑到已經坐在椅子上的祁海之面前。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倒是說啊!弄得這麼慘兮兮的,難不成是尋布寺遭劫了?」她看看祁海之,又瞥了眼忙著在一旁倒水的甄小小。

「才沒呢,是桑登那個混蛋干的好事!」說這話的時候,小小又氣又急。「努大嫂,妳都不知道那家伙有多壞!寺里的經書不見了,他就誣陷說是祁哥哥偷的,還把祁哥哥關進水牢……虧我去的及時,不然祁哥哥可有苦頭吃了……哼,總有一天,我會要他好看!」

「經書不見了?」努大嫂听得有些模糊。「什麼經書不見了?」

「除了《如意多輪經》還能有什麼?」小小咬牙切齒地說。

《如意多輪經》被人偷了?努大嫂一愣,差點將擺在桌上的水盆打翻。

「大嫂?」小小跋緊扶住水盆。天很冷,這盆水若是澆到祁哥哥身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欸,瞧我亂的……」努大嫂尷尬地笑笑,扭頭看向正在運氣調理的祁海之。「知道是誰干的嗎?」

「是巴拉士!」

沒等祁海之開口,小小已在一旁插嘴。「虧他還是敦洛活佛的老朋友,暗地里竟干出這種偷雞模狗的勾當!敝不得那天踫見我的時候,穿著一身黑斗篷--就是那種像烏鴉一樣黑的大斗篷……不用看都知道他是個大壞蛋,特別是圖謀不軌的那種!」

她嘴里罵、心里罵,怎麼也咽不下那口氣--祁哥哥替他背了黑鍋不說,還被關進水牢,命都差點沒了!

會發生這樣的事,最可惡的是桑登貢布,接下來就是那個巴拉士,而自己,明明知道他是小偷,非但沒叫人逮他,還跟他說了那麼多話,甚至答應替他保密--她……她簡直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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