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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計 第15頁

作者︰容蓉

也不知是不是他情緒太過激動的緣故,南宮燁臉上的神色忽然又有異常。

陸雲歌連忙取出二叔臨走前交給她的小瓷瓶,倒出藥丸喂他吞服,心里想的則是,這些日子都等下來了,現在已經接近問題的核心部分,也不在乎再多等上一兩天。

第八章

陸雲歌原本以為南宮燁睡一覺就沒事了,沒想到過了三天,他的冷熱病還在發作,沒有好轉的跡象。

這幾天小樓里也很冷清,他生病的時候沒人來探望,陸雲歌覺得不可思議,直到二叔提起後才知道,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對外宣稱莊主出遠門去了,要過一陣子才回來。

難道南宮燁經常出遠門?

這天晚上,陸廣茂照例來到小樓探視,陸雲歌找了個機會,向他提出心中的疑問。

「從前有,但自去年起就很少了,今年因為病情加重,只在三月份去過一趟楚州。」陸廣茂如是回答。

三月份?楚州?

陸雲歌想起師父曾經說過,無極派的方掌門是在關外被人殺死的。

時間吻合,地點卻不對。

看見陸雲歌若有所思的表情,陸廣茂有些納悶。

「妳關心莊主有沒有出遠門干嘛?有事?」他側頭問。

「也沒什麼事,我只是想莊主生病了,老夫人卻沒回來看過,難道她也認為莊主外出了?」陸雲歌知道?就算面對自家二叔,有些話還是不能說。

「是啊!」佷女既問,陸廣茂也不隱瞞。「莊主最怕老夫人哭哭啼啼,吩咐過我不許告訴她,不過……從前莊主頂多病一兩天,這次居然三天都還沒好!唉,要是明天還沒有起色,我看最好通知老夫人一聲。」

陸廣茂走進廂房,見南宮燁一動不動躺在床上,暗自嘆了口氣。

他每天晚上都會來看望南宮燁,順便關照一下陸雲歌,看來以現在的情勢--他伸手探南宮燁體溫的同時,拿走了放在床頭的一只玉佩。

「你干嘛?」陸雲歌不解地問。

「妳也隨便拿樣貼身東西給我。」陸廣茂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吩咐。

「啥?」陸雲歌瞪大眼楮,無法理會二叔的意思。

「就妳頭上那朵珠花。」陸廣茂催促著。

二叔一個大男人,要她頭上的珠花?如果不是二叔表情認真,陸雲歌真以為他在開玩笑。

「這珠花不值錢,上面的珍珠是假的!」她趕緊聲明。

「把它給我,我才不在乎它值不值錢。」陸廣茂重申,語氣固執。

陸雲歌沒有動手,只是發愣地望著二叔,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麼,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

見陸雲歌像木頭人似的,陸廣茂懶得跟她多費口舌,直接用最有效的法子--自己伸手去摘。

陸雲歌反射性地後退一步,但珠花還是被二叔拿走了。

陸廣茂將珠花和玉佩交迭在一起,小心收進懷里,而後眼珠子一瞪。「雲歌,我說過給妳一個月時間,現在已經過了十天,我交代妳的事,進展得怎麼樣了?」

啊?二叔還惦記著那事?陸雲歌有些傻眼。「二叔,莊主都病成這樣了,你給的時間是不是太緊了?」

「我給妳的時間夠寬裕了,是妳不思進取,一個勁兒的敷衍我。反正,我就那句話,還有二十天時間,妳自己看著辦吧,要是到時候還沒進展,哼哼,妳該知道下場!」陸廣茂生怕看久了陸雲歌那副呆樣,自己會失控劈向她的腦袋。話落,衣袖一甩,轉身走了。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已經盡力了,成不成功就看老天爺的意思。

目送二叔火爆離場,陸雲歌很想大哭一場。

有話好好說嘛,何必動不動就拿做妾的事威脅她,可是……就算她哭得昏天黑地、死去活來,又能怎麼樣?

瞧二叔志在必得的樣子,根本不許她搞砸這件事,回頭看看南宮燁,她很確定面對這樣的南宮燁,自己就算再漂亮,就算自己是仙女下凡,也沒那個能耐引起他的注意。

唉,她該怎麼辦?

陸雲歌想著心事,側身坐上床沿。

「南宮燁,你說呢?」

她掖了掖被角,對著南宮燁自言自語。「你會好起來嗎?」她輕輕地問,注視著他,又輕輕地說︰「現在我才發現,還是喜歡看你神氣活現的樣子多一些,不知道……」她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不知道還看不看得到。」

雖然對病理不是很懂,但她猜測,他的病狀恐怕和走火入魔差不多。

走火入魔向來沒法子救,南宮燁,只怕也沒救了……

陸雲歌鼻子酸酸的,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落淚的感覺。

是同情?

好像不對,比南宮燁可憐的人多的是,也沒見她為誰就想哭啊?

是喜歡?

陸雲歌嚇了一跳,趕緊搖搖腦袋,甩開這個恐怖的念頭。她,怎麼可能喜歡南宮燁呢?

或許是那天被吻的緣故?

女孩對第一個吻自己的男人,難免有特殊的感覺,哪怕那個男人再普通。

對了,就是這樣!陸雲歌使勁點頭。

只是……怎麼又想起那個吻了?

那不過是場意外,她已經決定忘記它了。

陸雲歌再次甩甩腦袋,不敢深究自己心頭突起的那份忐忑是什麼,但她卻知道這忐忑的起由,是因為有他。

就像現在,南宮燁平躺在床上,眼皮子都沒動一下,她仍能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男子氣息。

自那天被吻後,她發現自己變得喜歡看他,有時看著看著不知不覺都會入迷,剛才二叔在還好一些,現在二叔離開,屋子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她心頭的不安愈加強烈。

難道說……

在那份呼之欲出的答案面前,陸雲歌嚇壞了,拿起桌上的蠟燭,頭也不回地逃了出去。

陸雲歌剛離開屋子,南宮燁就睜開了眼楮。

這幾天他總是這樣,時而昏迷,時而清醒,不過今天醒的時候有些特別,因為他正好听見陸雲歌叫陸廣茂「二叔」。

看吧,他沒猜錯,雲歌確實是陸廣茂的親戚,但陸廣茂為何要威脅她,說給她二十天的時間,這讓他覺得奇怪,也讓他很不舒服,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事情的內幕一定和自己有關。

陸廣茂走後,他幾次想睜眼旁敲側擊問個明白,可雲歌的喃喃自語聲,徹底改變了他的主意。

原來她並不像表面上對他那般無情,這讓他的心情有了不小的變化。

應該是高興吧!

但……高興過後是什麼,他需要冷靜的想一想。

他雖然不信神佛,也排斥看命、算卦之類的旁門左道,可憑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最好還是和她保持距離。

眼楮是閉著的,他的心跳卻失去了平穩,他可以感覺到屬于她的體香在鼻前縈繞,屬于她的身影在眼前晃動。

哪怕現在,她已經走了,他還是可以感覺到,廂房里到處充滿著她的氣息。

唉,他早已不是少年了,怎麼還會這樣?

他從開始就知道自己對她不一樣,卻一直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是她的與眾不同,才引起他的一丁點興趣而已。

現在,事實證明,這不僅僅是興趣,而是男女問的一種愛慕。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她?

他說不清楚,但甫見面,她就引起他的注意,這是毋庸置疑的。

他居然喜歡上一個女人,而且是居心叵測的那種,南宮燁有些想笑。

為了自己喜歡的女人,偶爾犯傻一次也無妨,不是嗎?

在身體轉好之前,他不想對她有任何實質性的行動,此時卻抑制不住自己的感受,想象那天在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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