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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月之約 第20頁

作者︰葉山南

杜月聆尷尬地拉了拉披在背上的運動外套,企圖遮住身上睡衣。在深夜的賓館房間里被人發現衣衫不整,身旁又有個男人,任誰看了都會誤會。

丙然,岑佩蓉誤會了。

「你是怎麼混進來的?」她冷聲質問杜月聆,並揚起手中的手機,「我立刻叫保安。」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帶她來的。」藍颯連忙出聲解釋。

「什麼?」岑佩蓉臉色一白,「藍颯,你瘋了嗎?現在可是A1甄選的非常時期——」

「工作時間結束了,岑。」藍颯兩手一攤,表情淡淡無奈,「我也是個普通人,我也要談戀愛的。」

此語一出,房間里的兩個女人同時驚愕抽氣。

「談……戀愛?」岑佩蓉不敢置信地顫聲重復這個傷人的詞組。藍颯的意思是,他又和這個富家小姐舊情復燃了?

「藍颯!」杜月聆快步走過來,拽住他衣角,「請你不要亂說,我們並沒有——」

「噓。」修長的手指輕輕落下,點住她的唇瓣,「我只是在工作以外的時間追求自己喜歡的女人,這樣——沒問題吧?」當著岑佩蓉的面,他表現得尤為溫情脈脈,眼含柔波,語帶笑意。

月聆一時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反駁,「可是……」

「乖,自己去櫥櫃里拿一件厚一點兒的衣服穿,我送你回家。」他柔聲打斷她的話,突然俯去,偷襲似的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這下她徹底呆住。

僵立于門口的岑佩蓉,表情更是如遭雷擊。

「藍颯,你……」岑佩蓉雙唇顫抖著,而門內的男人卻微笑著,絲毫沒察覺她心口急速涌上的痛苦浪潮。

「文件放我桌上,我明天看。」藍颯一邊披衣一邊簡略交待,「我先送月聆回去,你走的時候記得關門。」

然後,他套上運動外套,也逼著杜月聆套了一件以後,便瀟灑地攬著她進入專屬電梯,匆匆離去。

他有個壞習慣,就是走的時候從不回頭,也從不和身後的人道別。因此,今天晚上,他沒有發現岑佩蓉絕望的眼淚。

他只是伸手攬著自己一心想要追回的女人,雖然她不情願地在他懷里輕輕掙扎,但他沒放開手。在電梯飛速下降的時刻,他的心輕快上揚。此時此刻,的確沒有別的什麼人或事,會比杜月聆更重要。

他們走出賓館大堂,來到先前的那輛摩托車前頭。

藍颯拍了拍皮質座椅,「這車是租的,雖然是中古貨,但用來躲避記者最好。」

杜月聆不說話。心里有些生氣︰剛才,他居然就那樣當著岑佩蓉的面單方面宣布要追求她?

這太輕率也太霸道,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她已經……不愛他了!五年的時間,把感情都抹去了——她在心底對自己說,怕意志不夠堅定,還特意強調了好幾遍。藍颯跨上車座,招呼她︰「上來吧。」

第7章(2)

她站在原地沒有動——這是她抗議的方式。

「我自己招車回去。」她輕聲說。

他不贊同地蹙了蹙眉,「你在生病。」

「我想自己回去。」她堅持。

這下子他的目光沉了下來,「杜月聆,你找別的時間和我慪氣可以。現在十一點多了,你一個人坐計程車會被人載到郊外去賣掉。」

「沒有……別的時間了。」她大著膽子說,「藍颯,我們不要再見面了。我……現在只當你是個優秀的賽車手,打算在電視上看你,而不是——和你交往。」

他听見了,這等同拒絕的話語,實在有點傷人呢。低頭沉默片刻,他伸手撓撓後腦勺,輕笑出聲,「嗯,糟糕,真的一直在恨我?那——如果我現在立刻把錢還給你爸,你會不會覺得我可愛一些?」

「藍颯!」杜月聆稍微提高了聲音。直到此刻,他還在油腔滑調!「你還不明白嗎?我不恨你,可是……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不能再回頭了!我現在……正在加緊相親,我會努力早日結婚,所以,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關系了!」

藍颯的身影僵在摩托車座上。

相親?結婚?和別人?

他抿起唇,發現心髒像被人猛地捶了一拳,窒悶地疼痛起來。

他回想起去年夏日,他和隊友一起到日本集訓,他的賽車在過急彎時失去控制飛出賽道。當時,他撞斷了手肘和鼻梁,在醫院里躺了兩個多月。

那是他迄今為止所受過最重的傷。但即使是在被撞得七葷八素的當時,感覺也不如此刻來得那麼難受。

月聆恨他,他能理解。她要與他清算往日的背叛,要和他鬧多久的別扭,他都同意、都奉陪。可是,她竟打算和別人相親,甚至結婚?該死的,在他腦子里,從未設想過這個可能性。

他眨了下眼,心也亂了,有些不明白地搖著頭,「你……急著想結婚?」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好端端的相什麼親?」他蹙眉,「你哪里需要相親了?」

「我只是——」

他打斷她︰「相親很老土啊,你喜歡那種方式?」他很不滿。杜月聆是清麗可愛的女孩,有何必要去做相親這種俗氣的事?她靠自己,難道嫁不出去?

看看她現在楚楚憐人的樣子——黑發垂肩,巴掌大的臉盤上,兩只大眼楮撲閃撲閃,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她?相親?自貶身價!

月光下,他瞪著這身上披著他外套的女孩,越想越生氣。

「相到滿意的沒?」他賭氣一問。

「哎?」她一愣,沒听懂。

「相親啊,有沒有看得順眼的?」他輕輕用腳去撩撥摩托車的排氣管,借這小動作傳達心中的不悅。年紀也不小了,竟為這種小事感到憤懣,連他自己都覺得丟人。

「這……」月聆尷尬了。突然這麼問她,讓她怎麼回答?「只是……很初步地接觸了幾個——」

「幾個?」听到這詞他更冒火,「手伸出來。」

話題轉得飛快,杜月聆再度呆愣,「什麼?」

「手伸過來,放我衣袋里。」他臉色臭臭地下命令。

「是要……干什麼?」她完全不明白他的用意。

「有東西給你。」說著,他索性自己動手了,有些粗魯地抓過她的手放入自己外套口袋中掏探,捏住一條冰涼的金屬鏈子,緩緩拉了出來。

「這個是……」月聆驚訝地看著被放入自己手心里的漂亮項鏈。

「bluemoon。」他告訴她,伸出一指點著她手掌。她小巧白潤的手心里頭,一條銀鏈閃閃發亮;鏈墜是個藍色的小月牙兒,彎如美人眉,藍寶石制成,光芒璀璨。

杜月聆驚嘆得說不出話來。好漂亮啊……她望著這掌中的珍寶,像掬了一汪泉水在手中,心醉神迷。

「這是……怎麼來的?」

「我變出來的。」藍颯沒好氣地說。朝天翻個白眼,然後再認真解釋,「大前年在阿姆斯特丹參加比賽的時候,我叫當地一個珠寶商替我打的。這東西是我的幸運護身符,這幾年來戴著它,我好像被氧氣罩罩著,怎麼撞都不死。」

他頗血腥的用詞令她听了皺眉,但同時,心中也輕輕揪了一下︰這些年來,他一定受了不少的傷吧?

真討厭自己的軟弱啊。此刻,她竟心疼起他來。

「這個——」她晃了晃手中的項鏈,輕聲說,「既然是幸運的東西,就該繼續戴著啊。」

「不用了。」他有些郁悶地瞥了她一眼,真要懷疑她是在裝傻了,難道他表達得還不夠明顯?「這藍月亮是送給你的。一定要我講出來嗎?」

她一怔,然後快速搖頭,「我不能要——」這是他的護身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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